......
“昨日是不是有人在你这里接了一个一百金的任务?”王百玄低沉开口。
此话一出,陈瑞风的眼皮一跳,原本笑眯眯的表情也逐渐收敛。
“没错。”
他点头应道,狐疑地看着王百玄。
“买情报,我要知道是谁挂的悬赏。”
话音一落,陈瑞风眯了眯眼睛,面无表情说道:“看样子客官是才入江湖不久,不清楚暗堂的规矩。”
“暗堂,从不会透露出雇主、客户的任何消息。”
“报个价。”面具下,王百玄皱着眉。
“客官,这是暗堂的规矩!”提及暗堂二字,陈瑞风语气加重了几分。
王百玄沉默。
看着这个陷入沉默,戴着猴子面具的男人,陈瑞风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他,心里在思量。
对方究竟是初出茅庐,真不清楚暗堂的规矩,还是说特意来找茬的?
略微思索后,陈瑞风心里有了答案,眉头微微舒展。
看样子应该是初出茅庐,刚入江湖的年轻人,看这装扮也能得知一二。
哪儿有人会戴着一个木雕的玩具面具就来暗堂的。
这遮掩容貌,隐匿身份的手段实在是太过儿戏,哪儿是一个江湖老油条做得出来的。
再者,暗堂的凶名可在那里摆着,谁活腻歪了敢来暗堂闹事啊!
从暗堂成立初期,再到如今已过去二十余年。
纵观这二十余年间,在暗堂闹事的屈指可数,仅有五人。
五人中,唯有一人安然无恙,最后平安离开,其余四人皆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这四人,皆是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手。
至于那唯一平安离开的人,众人都不知其身份,众说纷纭。
其中认同者最多的一个说法是:那人极大可能是大宋皇室的人!
“客官第一次来暗堂吧。”陈瑞风突然出声,打破沉默,
面具下,王百玄看着陈瑞风,紧接着便听他继续说道,“看在你初入江湖的份上,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你回去吧。”
王百玄皱眉,声音低沉:“一点通融的地步都没有?”
“你小子听不懂人话?”陈瑞风眉头一皱,心里一股无名火一下就上来了,脸上怒意浮现,“滚蛋滚蛋,现在立马滚蛋,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当真一点不通融?”王百玄再次开口。
“嘿!他奶奶的,你小子是故意找茬的是吧!既然这样你就别走了!”
陈瑞风话音刚落,正当他准备动手时,下一秒脸色骤变,惊骇的发现自己竟动不了!
“你竟敢动手?!”
陈瑞风厉声喝道,目露震惊,愤怒。
“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你敢对我动手!”
对方什么时候动的手,陈瑞风丝毫未察觉,心里虽然惊骇,但却毫无惧怕之心!
这便是暗堂给他的底气!
纵观暗堂成立二十多年,敢闹事者屈指可数!
“谁挂的悬赏?”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面具下,王百玄盯着惊怒交加的陈瑞风。
“小子!你现在收手,我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若要执迷不悟下去,暗堂一定会让你后悔!”
看着眼前猴子面具的男人,陈瑞风怒声大喝,一双眼睛瞪大,里头尽是怒火。
想他陈瑞风做恭州暗堂分部负责人也有几个年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愣头青!第一次被如此冒犯!
见陈瑞风依旧不说,对自己怒目而视,王百玄心里叹息一声,目光多了一丝坚定。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
“你要干什么!我劝你......啊!”
面对走来的王百玄,陈瑞风呵斥的话还没说出口,下一秒身体不听使唤的倒飞出去,嘴里发出痛苦的惨叫。
摔在地上的陈瑞风惊怒交加,大声呵斥:“小子!你真敢动手!你死定了!此事过后老子一定会上报暗堂总部!你就等着......啊!”
凄厉的惨叫打断了说话的声音。
面具下,王百玄冷漠地看着地上痛苦的陈瑞风。
“谁挂的悬赏?”
“咳咳!”
陈瑞风嘴里吐出鲜血,他面目狰狞,竟无一丝惧怕之意!
“小子!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真是够嘴硬的,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呢,我其实真的不愿动手......”低声喃呢,王百玄上前一步,一脚踩在陈瑞风的手指上,然后用力碾。
“啊——!”
痛苦凄厉的惨叫响起,可陈瑞风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
他不知道眼前这猴子面具男使了什么邪法!竟然能定住自己的身体。
身体不能动弹,可神经感知却格外的敏锐!
手指传来的钻心疼痛让他几欲昏死,哀嚎不止。
“谁挂的悬赏?”
低沉的话音再次询问,声音冷漠仿佛不含一丝情感。
“小...子!你敢对老子动手......暗堂一定会......啊!”
话音未完,再次被惨叫声打断。
王百玄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具下的眼神越发冷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呢......”
蹲下身,在陈瑞风惊惧的目光下,王百玄手里多了一把散发着兵煞之气的短刃。
“你......你想做什么!”
陈瑞风惊恐看着眼前猴子面具男!对方这副淡漠的样子,当真是一点不怕事后暗堂清算啊!
王百玄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一刀插进陈瑞风的大腿。
霎时!
陈瑞风双眼一突,紧接着身体竟然不受控制颤抖起来,“啊——!”
钻心的疼痛犹如万蚁蚀骨一般,感受着大腿被兵煞之气不断侵蚀、撕咬,陈瑞风几欲昏死过去!
痛!太痛了!
这股疼痛仿佛来自肉体最致命的痛苦!
身体动弹不得,更是没法调动气来抵御这股侵蚀,肉体完完全全暴露在这股兵煞之气下!
兵煞之气,兵家特有的绝活!
“啊!!!”
王百玄就这么淡淡的看着痛苦嘶吼的陈瑞风,他的脖子上早已青筋鼓起,有一种随时要炸裂的恐怖感。
“唰。”
王百玄拔出短刃,清除了兵煞之气。
“谁挂的悬赏?”
这猴子面具男仿佛只会这句话。
陈瑞风大口大口喘息,死死盯着猴子面具,眼球布满血丝,充斥着恨意和怒气。
见他不回答,王百玄也不着急,手一扬,短刃再次举起。
见状,陈瑞风瞳孔狠狠一缩!
在短刃即将刺中他另一条腿时,他终于忍不住了!
“说!我说!”
痛苦,太痛苦了!
无法调动气,无法动用一身的本事,以凡人的肉体硬抗兵煞之气的侵蚀,这压根不是他能扛下来的!
那是一种比手指被一点点碾碎还要剧烈的疼痛,痛到浑身的肌肉细胞都在恐惧!
王百玄默默收回短刃,面具下一双平静如水的眸子盯着他。
“阿......阿龙,是阿龙!”
说出这句话,陈瑞风好似溺水被救上岸的人一般,大口大口喘息。
“他是谁?”
低沉声音毫无感情问道。
“范家,范家四公子范济的仆人,悬赏是阿龙挂的,一百金的价格不是他一个仆人能给出的,肯定是范济的意思。”
从说出阿龙后,陈瑞风好似变了个人一样,全盘托出,说得很详细。
“范济......”王百玄嘴里默默地咀嚼这两字,然后在陈瑞风惊惧交加的眼神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