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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我恨啊!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把你们全都杀了!你们都该死啊......”
范济怨恨的声音充斥着整间房间,他一张本英俊的脸更是因为心里的怨恨而变得狰狞扭曲,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怨恨!
看着躺在床上的范济这般模样,陈管家心里唯有叹息。
怎么事情就弄到了这一步呢。
想起刚才家主面无表情的亲手废了自己的亲儿子,饶是一直觉得自己了解家主的陈管家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得多么冷血才能做到亲手废了自己儿子啊!
正当陈管家心里暗想时,房间门被推开。
“家主。”
迅速回神,陈管家扭头看去,恭敬弯腰说道。
“嗯。”范商面无表情,“陈伯,你先出去吧。”
“是,家主。”
陈管家点头,看了眼床榻上的范济,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房间。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范商父子二人。
范济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父亲!
他面目扭曲狰狞,“为什么!为什么!”
“我是你亲儿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恨!我好恨啊!我恨你!”
范济咬牙切齿的模样以及怨恨的话语并未引起范商的感情波动。
他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冰冷,面无表情。
上前两步,他走到范济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丝毫不在意范济怨恨的眼神,淡然开口:“废物。”
听到这两个字,范济瞳孔狠狠一缩,眼眶瞪大,眼神中的怨恨近乎化为实质般。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看着范济这副狼狈的模样,范商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失望。
而恰好这抹失望被范济捕捉到。
一时间,他心若死灰,嘴角扯动,露出凄惨一笑,“哈哈哈!”
“对,我是废物!”
“我哪儿比得上范旭、范烈他们啊!我从小在你眼中就是废物,我哪儿都比不上他们!”
“不管我怎么努力,不管我做什么!你从来都没拿正眼看过我,我知道!从小你就看不起我,打心底里看不起我!”
“我没有范旭、范烈他们的天赋,可是这怪我吗!怪我吗!”
范济近乎嘶吼出来。
“我能怎么办!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努力啊!你是我父亲!你是我爹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范济凄惨一笑,仰头望着房梁,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见状,范商的心突然抽动了一下,眼底出现一抹异常的波动,眨眼便逝。
“你让阿龙去暗堂挂的悬赏?”范商问道。
此时范济心若死灰,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
文脉被废,他积累多年的浩然正气烟消云散,化为飞灰,努力了这么久最终却落得废人的下场。
他这辈子注定与儒家无缘。
当然,他可以转修武道,可是以他现在的年龄才进入武道,实属有点为难。
不过,凭借范家的财大气粗,他肯定能够轻松踏入武道第二境。
至于再往后,这就得看天赋了。
不论是修何道,天赋都尤为重要!
正如范济心里的怨恨,他一直都在努力,可是天赋在那里摆着,他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及自己的大哥、二哥......
被自己的父亲亲手废掉,范济已经心若死灰,让他转修武道他恐怕也不会去。
“回答。”
范商再次出声。
范济双目无神地凝望着房梁,嘴唇微动:“是。”
看了眼范济,范商转身离开,他并未说任何道歉或是其他的什么话,临行前,他只留下一句话。
“以后你转修武道,我会让人准备好资源。”
说完,范商头也不回的离开。
范济躺在床上,好似死人一样,双目无神地看着房梁,眼泪不由自主地顺着眼角流下......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说得这么轻巧,为什么在他的心里我像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
“喂!你们听说了吗!有人到范家去闹事!”
“好像听说了是有这么回事!怎么回事?哪个不怕死的敢到范家去闹事啊!”
“我知道!我当时就在旁边,亲眼所见!范家主实在是太狠了!”
“怎么回事,快说说,快说说!”
“范济买凶杀人,结果别人的师父找上门!要范家主给个交代!你们可知道最后范家主怎么做的!”
“哎呀!别卖关子了!快点说!”
“过来点,我悄悄地给你们说,你们可千万不要出去乱传,说是我说的啊。”
“范家主亲手把自己儿子的文脉给废了!以后范济就是一个废人了!”
“嘶!当真?!”
“这还有假!我亲眼看见的!”
“......”
这般窃窃私语不断的在恭州各处上演。
很快范家家主亲手废了自己儿子的事情就传遍了近乎整个恭州!
这让无数人暗自惊骇,范家主未免也太狠了!竟然连自己亲儿子都能下如此狠手!
同时,随之名声大噪的还有王百玄这个名字!
众人都知道上范家闹事的乃是一个名叫王百玄的年轻人。
能将范家家主逼得亲手废掉自己儿子,这让王百玄这三个字含金量直线上升!
这也是狠人啊!
特别是有不少亲自在场的人,目睹了王百玄最后离开前威胁范家主的场面。
让人心神震撼,谁都没想到他胆子大到竟敢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威胁范家主!
要么是自找死路,要么是艺高人胆大!
从最后的结果看,王百玄必然是后者!
毕竟,范家主最后亲手废了自己儿子!
当然,也有不少人暗自猜测,一切都是因为有州牧大人在场的原因!
如果没有杨州牧在场的话,可能事情的走向将会是另一种结果。
不少人都在预测,王百玄接下来肯定会迎来范家主的打击报复。
毕竟,自己亲手废了自己儿子全是因为王百玄啊!
州牧府。
杨延顺来回踱步,看得王百玄不禁苦笑一声,“杨哥,你坐下休息一会吧。”
闻言,杨延顺脚步一顿,扭头看着王百玄,叹息一声。
“哎!”
“玄弟啊!玄弟!你真不该这么冲动!”
“杨哥,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王百玄神色一正,语气不容置疑。
“如果不是运气好,正巧碰见有大儒出手帮了奉孝他们,恐怕我现在连他们的尸体都见不到。”
“我这个当师父的,怎可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否则岂不是枉为人师!”
见王百玄凛冽的表情,杨延顺心里叹息一声,他也理解王百玄的愤怒,可范家在恭州势大啊!能动用的资源远超王百玄的想象。
现在逼得范商竟然亲手废了自己儿子!这几乎是结下了死仇啊!
“玄弟,为兄我不是责怪你,实在是替你担心啊!”
杨延顺满脸忧愁,看着王百玄并不在意的模样,心里有几分无奈。
王百玄压根不知范家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要知晓,范家老爷子还健在,这位可是曾经跟随镇南侯打蛮子的老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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