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长春殿内灯火通明。云霓与柳景然已经完成了藏匿密卷和印章的布置计划,决定趁深夜行动。冷宫是皇宫中最幽暗的角落,荒废多年,杂草丛生,但正因如此,它成了绝佳的隐匿之地。
“景然,随我走这一趟,冷宫虽荒,但也不容轻视。”云霓一身简素装扮,抬眼看向柳景然。
“娘娘放心,属下定会护您周全。”柳景然腰佩长剑,眉宇间满是肃然。
二人避开巡逻的内侍,悄然走过几条幽深的甬道。寒风夹着落叶穿过破损的窗棂,发出阵阵低鸣。
冷宫的主殿里,墙上斑驳的壁画昭示着昔日的辉煌,而现在这里却是一片凄凉,只有鼠蚁在破败的地砖间匆匆穿梭。
柳景然点燃一盏小灯笼,为云霓照亮前方的路。就在两人准备将密卷藏入主殿后方的暗格时,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响动。
“有人?”柳景然立刻握紧剑柄,挡在云霓身前。
云霓却冷静地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反手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匕首,轻声道:“先看看情况。”
二人屏息凝神,循着声音靠近冷宫的东侧偏殿。推开腐朽的木门,他们发现了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你是谁,为何在这里?”云霓低声问道。
女子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但当她看清云霓的面容时,顿时露出惊恐的神色:“您……您是贵妃娘娘?”
云霓微微皱眉:“你认得我?”
女子连忙匍匐在地,哽咽道:“娘娘不记得奴婢了吗?奴婢是阿青,曾在长春殿侍奉过您,是因为……因为卷入一场争斗,被贬到此处。”
云霓细细打量她,依稀记起这个曾经的宫女。她叹了一口气,语气柔和:“既然被贬至此,为何还留在宫中?”
阿青哭诉道:“奴婢本想逃离宫墙,可冷宫守卫森严,奴婢多次尝试皆未成功,只能苟延残喘至今。”
云霓沉思片刻,对柳景然低声道:“阿青虽无力回天,但熟悉冷宫环境,可用来协助我们。”
柳景然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先将密卷妥善安置,再作安排。”
云霓将密卷放入早已准备好的石板下,重新铺好地砖,确认没有破绽后才转身对阿青说道:“若你愿意助我,待我掌控大局之日,必让你重回长春殿,甚至还你自由。”
阿青连连磕头:“奴婢愿为娘娘效死!”
云霓递给她一些干粮与一盏灯笼,柔声道:“这几日留心冷宫周围的动静,若发现任何异常,立即通过景然传信给我。”
阿青眼含泪光,重重点头。
从冷宫返回的路上,柳景然心中仍有疑虑:“娘娘,此人虽可怜,但也难保不会被太后势力利用。留她在冷宫,是否太过冒险?”
云霓轻叹:“她是一个无力自保的小人物,对太后而言无关紧要。恰恰因为如此,她才是最不容易引人怀疑的线索传递者。”
柳景然不再言语,但从他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对云霓的智慧与心机又多了几分敬佩。
与此同时,太后的寝宫内,几名心腹正围绕着一张宫廷地图窃窃私语。
“贵妃最近行动频繁,已经有人目击她前往冷宫。”一名内侍禀报道。
太后轻轻点头,眼中寒光乍现:“看来她藏着我们想要的东西。”
另一名心腹低声问:“是否立即派人搜查冷宫?”
太后摆手:“不急,若此时打草惊蛇,反而可能令她更为警觉。不如先布下天罗地网,让她无路可逃。”
寝殿内的烛光渐渐黯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几天后,云霓在长春殿内收到阿青传来的第一条消息:冷宫附近出现了几名陌生的内侍,似乎在秘密探查。
云霓沉吟片刻,对柳景然说道:“看来太后已开始行动。接下来,我们要布下一场戏,让她相信冷宫不过是一个障眼法。”
柳景然挑眉:“娘娘的意思是,设一个更大的局?”
云霓点头:“不仅如此,还要让她在局中迷失,直至她亲手掀开冷宫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