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宫内烛光摇曳,云霓坐于案前,翻阅天命阁传来的最新密报。张廷和杜启明的供词已被整理成册,其中隐约透露出青鸾内部一个核心秘密:他们在朝堂之外,另有一位隐藏极深的联络人。
谢云归站在一旁,低声说道:“娘娘,据二人供述,青鸾的联络人代号‘暗火’,此人行踪极为隐秘,但似乎与宫中某位高位嫔妃有关。”
云霓眼神一冷,轻声道:“宫中的嫔妃?这么说来,她们之中有人早已背叛皇上?”
谢云归点头:“属下已经命人暗中监视后宫几位嫔妃,但尚未发现具体目标。”
云霓起身,走至窗边,深吸一口气:“无论是谁,本宫都会将她揪出来。谢云归,命人扩大监视范围,尤其是关注与礼部、兵部来往密切之人。”
谢云归领命退下。
后宫深处,华贵的殿宇中一片寂静。淑妃杨清影静静坐在妆台前,手指摩挲着一支镶嵌珠玉的簪子,神情恍惚。
一名宫女轻声上前禀报:“娘娘,长信宫那边传来消息,张廷和杜启明都已被押入天命阁。贵妃娘娘对后宫的查探似乎加紧了。”
杨清影微微一笑,眼中却透着寒意:“云霓果然不简单,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突破口。不过,她以为这就能找到‘暗火’,未免太天真了。”
宫女迟疑道:“娘娘,若她真的查到…”
杨清影一挥手,打断她的话:“你只需记住,任何痕迹都不能留。至于云霓,本宫自有办法对付她。”
她起身走到窗前,目光看向远处灯火辉煌的长信宫,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天命阁的审讯持续了整整一日。
张廷在一番严刑拷打下终于吐露了更多线索。他供认,“暗火”与宫中的某位嫔妃定期通过密使联系,商议青鸾的行动策略。
沈慕然整理供词后,迅速将信息递交给云霓。
“娘娘,据张廷所言,‘暗火’每月十五都会派人前往宫外的一处茶馆接头,下一次约定恰好在三日后。”沈慕然说道。
云霓微微颔首:“三日后的行动必须万无一失。沈慕然,你负责伪装成张廷的手下,潜入茶馆接触‘暗火’的使者。记住,既要套出情报,又不能暴露身份。”
沈慕然拱手领命:“属下明白。”
三日的等待中,后宫却掀起了另一波暗潮。
杨清影突然召集后宫众嫔妃,在自己的宫中设宴。她以皇后病重,后宫应共同分担为由,名义上拉近关系,实际上却在宴席间旁敲侧击,试探每个人的态度。
宴席上,云霓也被特邀而来。
“贵妃娘娘真是辛苦了,听说最近宫中事务繁忙,您可是几日未曾安歇了。”杨清影举杯,面带微笑。
云霓不动声色,淡淡回道:“本宫不过分内之事,倒是淑妃娘娘这般操心后宫事务,令人佩服。”
杨清影笑意更浓:“贵妃娘娘谬赞了,若有娘娘在,本宫自然可省不少心。”
宴席间的试探与针锋相对,让在场的其他嫔妃噤若寒蝉。宴后,云霓独自离去时,目光深深扫了一眼杨清影的宫殿,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三日后,沈慕然乔装成张廷的手下,准时来到茶馆。他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静静等待。
很快,一名身穿灰色斗篷的男子推门而入。他环顾四周后,径直走到沈慕然面前,低声说道:“你就是张廷的人?”
沈慕然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伪造的密函递给对方:“这是大人交代的最新指示。”
男子接过密函,快速浏览,随即点头:“很好。我会尽快将此交给主上。下次行动计划已经定下,传张大人无需多虑。”
沈慕然试探问道:“不知主上的具体指令是什么?好让我们提前准备。”
男子冷冷一笑:“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就在男子准备起身离开时,沈慕然突然出手,快速制住对方。
“天命阁办事,你再不说实话,就休想活着离开。”沈慕然厉声道。
男子脸色一变,最终低声说道:“主上的命令是协助那位嫔妃,确保她能成功转移重要物资。”
沈慕然一边听一边暗暗记下关键信息。
当夜,沈慕然带回男子的供词,云霓立刻召集谢云归和天命阁的几名高级密探。
“从现在开始,封锁出宫的所有隐秘通道,并进一步查探杨清影的背景。”云霓说道。
谢云归迟疑道:“娘娘,若真是杨清影,是否需要告知皇上?”
云霓目光一寒:“尚无确凿证据前,切不可打草惊蛇。本宫要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