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盛宴?”
“对呀。”低着头翠儿细心的给思央,把最后一缕头发向上盘着梳好,一边继续回答:“陛下他刚在都城登基为帝,并合了中原西凉国土,现在周围的大小附属国见状都纷纷俯首称臣,要来京庆贺,所以陛下决定等到诸国聚齐长安城的时候,召开太平盛宴,已贺当今太平盛世的意思。”
原来是这么个来头。
王宝钏只当了区区十八天的皇后就病死了,根本就没有熬到所谓的太平盛宴,想必那时候正真和薛平贵一同出现在宴会上的,定是玳瓒公主了。
怪不得玳瓒想她死呢,这等荣耀她要是错过了的话,怕是以她的心高气傲,根本是难以接受吧。
不过……思央倒是很期待在宴会当中,玳瓒屈居她之下的模样,想必会很精彩的。
一个个不是都想着她死么,哼,她就偏不死,不但死不了,还要活的比谁都长,因为她要亲手送走这些要她命的人。
“小姐今日我看天色正好,您要不要出去走走?”做好了一切,翠儿跪坐在一边询问道。
透着镜子看自己,思央扶了扶髻发满意的点点头:“我也觉得这几天精神头好的很,在床上躺着身子骨都酥了,那就去走走吧。”
中原上一任皇帝贪花好色,不理朝政,整个朝廷被丞相王允,女婿魏虎等人把持,朝纲腐败,百姓怨声载道,这种情况下也让薛平贵来了机会,带领西凉军一举攻下长安城,自己登基做了皇帝。
王允是王宝钏的父亲,可是并没有因此让薛平贵手下留情,当年在长安城的时候,就是因为王允的刁难自己才会被迫到了参军去往西凉,还有魏虎魏豹兄弟的迫害,总而言之新仇旧恨之下,王允和魏虎魏豹直接被判斩立决。
王家所有家产充了国库,王宝钏的两个姐姐的夫家也被抄家,参与反叛者具都秋后问斩,其余人等,男丁流放,女子为女\/支。
因为王宝钏到底是不忍自己的亲人沦落至此,对薛平贵求了情,最终她的母亲和两个姐姐被保了下来,送到了长安城郊外的尼姑庵内剃发修行,为家人犯下的罪孽祈福。
其实也怪不得薛平贵不想她活着,先不说他亏欠王宝钏的十八年,对外的话有这么一个娘家,还能继续在皇后位置上坐着,恐怕王宝钏存在一天,世人就不会忘记薛平贵是怎么辜负了她十八年,又是怎么痛对岳家下手。
两厢结合一切的话,别人对他这个皇帝的感官就微妙了。
大概上位者在后面,总喜欢扯一些东西掩盖上他本身的污渍。
御花园被修建的很是精致,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上一任皇帝还真的是懂得富贵享受,只可惜耳根子太软给王允钻了空子,以至于最后皇位都被夺了去。
走了一圈后,思央在在一处凉亭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薛平贵初登基,一切事务繁忙,虽然给王宝钏封了皇后,但她节约惯了,宫内除了翠儿贴身伺候,其他的就是几个扫撒的宫女,后来突然病倒,后宫的权利就交到了玳瓒的手中,有意无意的这方面人手都没有人动。
上回玳瓒故意在薛平贵面前提起,怕是想把自己的责任给推卸掉。
这点思央不在乎,现在要是派人来多半都是别人的眼线,何必呢。
从后面跟着的小宫女手中接过带出来的篮子,翠儿动手拿出里面的小点心,还有茶壶茶杯,摆放好后又拿茶水把杯子清洗一遍,最后在思央的注视下还取出了一根银针。
“你这是做什么?”思央颇有些哭笑不得。
“现在都是要小心为妙,小姐好不容易把身子养好了一点,再出现什么意外怎么办。”头也不抬的翠儿一边说着话,一边拿着银针测试带出来的东西:“虽然这些都是奴婢自个儿做的,难保没有人钻空子。”
“好了,小姐请用。”将刚倒好的茶水端在思央面前。
虽然这么做在思央看来完全不必要,她自己会分辨,但翠儿有这份心还是令她很感动,怪不得王宝钏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一直跟着她身边做老姑娘,最后还落不得一个全尸。
盯着思央品用了茶点,翠儿四处张望了一下,耐不住的凑近:“现如今小姐您身体渐渐好了,接下来准备怎么打算。”
手捏着杯子把玩着,思央看了她一眼,没做声,翠儿到不是个愚笨的。
“上次小姐你的话还没说完呢,咱们要离开这里吗。”说实话,翠儿当真不喜欢这个皇宫,相比以前的苦日子,这里好吃好睡,可再也没有那种自在感了,她倒是宁愿回去吃糠咽菜,总比这儿什么时候丢了性命来的强。
“此事不着急。”摇摇头思央看着她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你也是。”
“王爷这边请。”
突然远远的听到一声尖细的声音,侧目看去,就见思央所在的凉亭左边小道上一前一后转来了两道人影。
前面领路的是一名小太监,而后面一人是一名成年男子。
此人身形极为欣长,穿着一身蓝色对襟长袍,腰间束了同色的腰带,长发被一顶玉冠束起,一手在前一手背负,迈着悠闲的步伐跟在那小太监的身后。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的窥探,那人脚步一顿,转头向着这边望了过来。
正眼面对,思央也看清了他的长相,当是过了而立之年,皮肤有些黝黑,不过五官深邃、相貌堂堂,一双眼睛在刚才看来的时候极为有神,嘴唇上和薛平贵一样须了短须,唇角抿着时候,似乎总是向上扬着一抹笑意。
“王爷……”那小太监见他不动了,一愣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心中一惊立刻跪倒:“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思央微微一挑眉 ,也认出了那小太监,是薛平贵身边的人,那么此人这是要去见薛平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