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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亦初假意思忖了会儿,点头道:“嗯。确有可能。”

诗殃站在附近,悄悄松了一口气。幸好这段没太偏,至少三朵姐妹花还是上前搭讪了。

溪问柳:“可惜那位渡生门弟子不在场内。”

果然,大殿内已经聚集了许多渡生门弟子,却迟迟不见弗曜身影。

溪听梅猜测:“比武太累回去休息了?”

溪观桉却提醒道:“可是云兴言还在这儿呢。”

溪问柳又问:“那是输了比赛,跑去消遣了?”

溪听梅:“莫不是害怕见人?”

溪观桉:“又或者做贼心虚?跑啦?”

溪问柳:“那他也太明显些,能做下此等大事的人,怎会如此鲁莽胆怯?”

溪听梅:“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伤害修士?在场能人众多,就不怕被撞见?”

溪观桉:“可他确实做了,也没被人撞见。这不就证明了对方有这实力?”

溪问柳:“或者说,他有绝对保全自己的方法?”

溪听梅:“越来越好奇了,此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

三人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果然不带消停的。

“《噬元血炼诀》?你们是怀疑我们渡生门有弟子偷学邪术吗?”

身型佝偻,两鬓花白,看起来是位花甲老者的渡生门掌门,杵着拐问:“可有证据?”

“无有,但是那辅药着实难炼就,这么厉害的东西,如果可以,自然要先将你们渡生门排除一遍才能让我们安心行事。”凌雾宫天白仙尊恭敬道。

“哼,算你们识相,查吧,总归又是你们这些修士闹的鬼。”渡生门掌门道,“我们渡生门可是悬壶济世的医者宗门,集天下所有善类,不可能出现那种人。”

天白仙尊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恭恭敬敬道:“多谢谅解。”

“诶?我怎么记得渡生门今年新换了位掌门?怎么好像……”

“你是想说,既然换了掌门,怎么还是这么行将就木?”

“可别说的这么严重。”

修真人士各个耳聪目明,人家就在附近就这么调侃恐遭人记恨。

“嗨,别怕,这件事情基本是公知,你这个只想着惩奸除恶的散修大概不清楚。”

“这位渡生门新任掌门,虽然外形是个老者,但真实年岁不过是个才三十九的壮年。父亲是上一任掌门,因炼制毒素,不慎身亡,渡生门众执事一致同意将其儿子赶鸭子上架。”

“三十九?”又看向那掌门,这其中又有什么故事?

那人道:“还是那毒,前掌门研制的毒药太烈,现掌门研制解药也同样,花费的精力与修为耗损过剩,不得已造就了现在这副面孔。”

“那他研制出来了没?”

“据说是做出来了,效果如何不清楚。”

不知道是何毒,不知道有何解,却传出了这样折损两代人的传闻。可谓是他们渡生门的一大保障。

谁也不敢轻易惹这么一个有利剑却隐而不发的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成为对方试药的小白鼠。

“小兄弟,你的眼神比较犀利,你看看,除了他们身上若隐若现的纹路,可还发现什么不寻常之处?”那位原先在林中便与诗殃商谈的人,此时又找到诗殃问。

诗殃看了一眼苍亦初,对方没有做过多的表示,浅淡的眸色也看不出情绪。

诗殃犹豫了会儿,出声道:“……粉末。”

“什么粉末?”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附近好几个人的注意,当初在山那边便听了这群人许多分析,回时又是复述又是复盘,现场大多数人都已经知晓玄岚宗两位弟子的厉害之处。

伸长了耳朵倾听那小孩的见解。

诗殃道:“我们在林中发现尸体时,不也有几人忽然发疯吗?他们先前都做了一件事。”

“什么事?”当时现场人数多,谁也没留意陌生人做了什么。

“在他们上衣领口附近,都有不同程度的粉末沾染。”诗殃道:“他们都凑上前观摩了那几具粉末较丰富的尸体跟前,我想大概呼出的气体将那些粉末扬上了半空,又被吸食入自己体内了吧?”

那粉末无色无味,只在衣领口残留寸许,极难分辨。

几位医修做好防护凑近沾取了些许轻抿了抿,又唤出各自检验毒药的法器。这才确认了那粉末实乃[幻魅粉]。

有人问:“幻魅粉?”

一名医修道:“此药粉细微如尘埃般难以察觉,一旦吸入便能令人心神陷入迷离之境,眼前出现各种奇怪幻境,仿佛置身虚幻世界。”

“不同心境所见场景不同,或美梦,或噩梦。”

“想必当时遇尸的场景太过震撼与诡异,所以那几人一同被魇住,同时陷入险境了吧。”

另一人问:“可有解药?我师兄不巧中了那毒,还在隔壁发狂呢。”

医修道:“不必担心,前去医治的医修定然已经将你师兄救回,此粉正是渡生门所创,他们宗中修士必定人人带着解药。”

又是渡生门,凡是那两师兄弟开的口,线索都是指向渡生门。

渡生门掌门见现在的形势,首要任务自然是洗清自身嫌疑。着门下大弟子将一行渡生门弟子全数召集于此,一一排查。

诗殃终于在渡生门点名时,又看见了姗姗来迟的弗曜,此人面色不似在赛程时那般充血发紫,此时脸色倒是稍微正常些。

苍亦初掰过诗殃的脑袋,抬手指着大殿外问:“你看那是什么?”

诗殃闻言,一双大眼睛果然清澈透亮地向外张望,此时天空已经完全暗沉下来,黑云盖住了天地,也盖住了月光。

诗殃只看见一片漆黑,问:“什么?有什么?”

苍亦初:“我也看不清,我们出去看看。”

诗殃不知道他到底看见了什么,既然是苍亦初发现的,肯定不一般,便呆头呆脑的跟着走了。

苍亦初暗道尉迟隐果然单纯,没有半点心机,一骗一个准。

他是故意将尉迟隐支开的。

弗曜这个人,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大事,但其实内心机敏的很,对于各处打量的视线极其敏感。过分在意他人的眼光与闲言碎语,一心想成为门中领袖,好高骛远。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果然在苍亦初将尉迟隐钓开不久,那弗曜便脸色大变,气势汹汹地扑向合欢宗三胞胎!

“你们凭什么在我面前对我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