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沈瑾年很激动。
没想到大哥这么看重他。
权羡之伸手拍了拍沈瑾年的肩膀,“这段时间,你好好陪陪晚宁。”
“等她好些了,你来我书房,我收集些题集、名家书册给你。”
要让马儿跑,先给马儿吃草。
他深谙此理。
知道要先给沈瑾年一些好处。
听到题集和名家书册,沈瑾年心下一喜,忙是郑重道。
“大哥放心,我会多来陪陪晚宁,叮嘱她按时喝药的。”
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后,权羡之就走了。
沈瑾年回了芙蓉院,看权晚宁已经睡下了,就去给刘氏和权承宗请了安。
出府后,就走到集市那边搭了牛车回家。
走了一段路,一进小院门,沈母就抱着个洗衣服的木盆凑上来。
探着脑袋,往沈瑾年身后看了看,没见到人,她才皱着眉头说道。
“晚宁呢?你媳妇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她眼睛怎么样了?不会真被人打瞎了一只眼睛吧?”
之前收到侯府的小厮报信,她还是不太相信。
好好的一个侯府嫡女,进宫里参加个宴席,怎么可能看了别人一眼,就被打瞎了眼睛呢?
肯定是夸大了。
说不准就是一点小擦伤。
养养就没事了。
再说了,那安定王能是那么不讲理,霸道狠辣的人吗?
至于因为被晚宁看了一眼,就把人眼睛打瞎了?
沈瑾年关了院门,往里走,“晚宁伤了眼睛,这段时间都在侯府养伤。”
“娘,你去后院抓只鸡,杀了炖个鸡汤,炖好了我给晚宁送去。”
“什么?!她还要喝鸡汤??!”
沈母一听自己儿子这话就炸了,“后院拢共就养了几只鸡,吃一只少一只!”
“她连养都没养过,喂都没喂过,就要吃我的鸡?”
“她眼睛又不是真的瞎了,吃什么鸡!她在侯府养着,侯府没有鸡给她吃啊,还缺我这一只鸡?!”
她拿着木盆摔摔打打。
这个儿媳妇,从进门就没帮她喂过一次鸡,扫过一次鸡屎。
就只会指挥着几个丫鬟,帮她洗衣服、劈柴、扫地、做饭、挑水。
整天捏着鼻子,懒懒散散。
现在还想吃她的鸡?
门都没有!!!
听着母亲这话,沈瑾年沉了脸,“娘!您小点声。”
“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想到自己儿子,沈母撇了撇嘴,总算没再嚷嚷了。
沈瑾年说,“娘,晚宁是真的伤了一只眼睛,要不少药材。”
“等她在侯府把伤养好些了,我再把她接回来。”
“现在我也不能不管她,免得让人看了笑话,还有侯府那边..........”
“我也不能让岳父岳父和大哥觉得,我亏待了晚宁,一只鸡而已,等她回来让她给你一件首饰,不就都回来了吗?”
“晚宁那边好东西多得是,您别总是抠抠搜搜的。”
他娘怎么一点都不懂他的苦心。
一只鸡能有侯府的权势重要吗?
“方才在侯府,大哥还说了,等过几天给我找些题集、名家书册。”
“有了这些东西,等来年参加科考的时候,我中榜的几率才能提高,才能更快的出人头地。”
沈瑾年看向自己的母亲,“您不是一直想着,盼着我能早点考中功名,当个官老爷吗?”
“机会就在眼前啊。”
沈母听着自己儿子说的这些话,心里虽然有点舍不得,后院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鸡。
但是也知道,只要她儿子考中了功名,当了官老爷,她想吃多少鸡都有!
现在不过是几只鸡,先舍就舍出去。
大不了等晚宁那丫头回来,她再好好的从她手里抠两个金镯子出来。
这样她的鸡钱也回来了。
就当卖给她了。
想通了,她叹了口气,一点头,“行。”
“瑾年,娘知道你的苦心,娘这就去给你杀鸡,娘不会坏你的事的。”
“娘就盼着你出息,盼着你将来当大官,娘听你的。”
说完,她放下木盆, 转身就要往后院走。
沈瑾年开口叫住了她,“娘,我这衣裳脏了,一会您再帮我洗一洗。”
“我先把另一件衣裳换上,一会拿出来给您。”
“哎,好。”
沈母点头应道,就快步去了后院,从围着的鸡栏里,抓了一只最肥的母鸡。
这个母鸡已经不下蛋了,正好杀了。
另外几只先留着。
沈母把鸡绑好了,就去了厨房烧水。
她蹲在灶台前,烧着火。
这时候又忍不住想,晚宁这丫头也真是的。
走的时候干嘛把丫鬟都叫走了,也不知道留两个下来。
帮她烧火提水、洗衣服做饭。
害得她现在还得自己来。
沈母在厨房里忙活,沈瑾年回了自己的屋子后,就先找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换上。
这可是他最后一身,能穿出门的衣裳了。
可不能再弄脏了。
整理好衣襟,拿着换下来的脏衣裳,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沈瑾年把脏衣服放到洗衣盆里,看到沈母蹲在厨房门口杀鸡、拔鸡毛,他也没有上去帮忙。
而是说了一句,“娘,衣服我放到洗衣盆里了,你一会记得洗。”
沈母忙着给鸡褪毛,她抬起头笑着说,“哎,好,娘知道了。”
“给你炖完鸡汤就帮你洗,忘不了。”
沈瑾年点了点头,抬脚往屋子里走,“嗯,那我先回屋温书,鸡汤好了您叫我。”
说完,他就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哎!好嘞!”
沈母看着关上的房门,手上动作都下意识变轻了,生怕会吵到自己儿子温书。
她褪着手上鸡的鸡毛,嘴角都带着笑意。
她儿子很快就要做官了。
她就能享福了。
至于权晚宁这个儿媳妇,沈母完全没放在心上。
就连她瞎了一只眼睛,也没想着问上两句。
平阳王府。
昨天嫡姐权晚宁在宫宴上伤了一只眼睛,权黛儿今天怎么都得回去看一看。
免得外人说她这个做妹妹的没良心。
虽然她的确没什么良心,但好歹装也要装一装。
她虽是萧景疏的侧妃,但要出门,还是要请示过程氏。
她看向身侧,依旧拉着她的手不放的萧景疏,声音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