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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队,m国那群孙子再不来,我们都要折在这了!”

李峰磊双眼布满血丝,干裂的嘴唇因为愤怒而颤抖。

说好的三天后接应,可如今,他们在这片危机四伏的林子里,苦熬了七天。

四周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仿佛一只无形巨兽,一点点吞噬他们的生机。

救援再不来,不等敌方抓住,他们自己先断粮。

就知道狗娘养的老m不靠谱。

“程疆,通讯器怎么样?”

“贺队,信号干扰太严重,我需要时间。”

“还剩多少武器?”

这几天一直打游击,耗了不少,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救援。

……

“贺队快走!”

“李峰磊你踏马又违抗命令!回来!”

“李峰磊我命令你回来!”

密集的枪声盖过贺遇臣的声音,李峰磊走得决绝。

一枚炮弹在不远处爆炸,巨大的气浪将所有人掀翻在地。

贺遇臣只觉眼前一黑,险些失去意识。

胸前钝痛,咳嗽两声,吐出两口血水。

……

李峰磊没死,再次相见,他被吊在基地门口,失了一条腿。

最后是怎样?

只回想到这里,贺遇臣已承受不住,从床上滚落到地板,发出沉闷声响。

他蜷缩成一团,呼吸困难。

【警告!宿主心率异常,将在五秒后自动结束剧情输入!】

“不……”

声音不甘且绝望,似乎从他灵魂深处被生生拽出。

贺遇臣指尖用力在地板上滑动,指甲与坚硬的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可他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只拼命挣扎撑起身体。

“不!就到这里,就模拟这里!”贺遇臣低吼,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犹如困兽。

他的身体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抽搐,手臂上的青筋如同一条条扭曲的青蛇暴起。

【已为宿主录入剧情,进入[时空练习室]后可生成模拟场景。】

贺遇臣脱了力,再次重重摔在地板上。

他仰躺在地上,汗水混着眼角泪水,滑落进未干的凌乱发丝中。

“进……”

贺遇臣嘴唇颤动,发出一声微弱沙哑的呢喃。

【本次[时间兑换卡]时间还剩12个小时,对宿主兑换12个小时的练习时间。】

贺遇臣缓缓闭上眼,似乎再没有力气去睁开。

又一抹水痕顺着他的鬓角缓缓流下。

……

【警告!宿主心率异常,将在五秒后自动弹出练习室。】

再一次的,被系统强制弹出练习室。

“再进……”

【宿主,这已经是您今晚,第43次强制进入剧情练习室了哦,为免宿主承受不住,系统设置了强制上限,45次后,您将三天无法进入[时空练习室]。】

“进。”

贺遇臣不管不顾,直到将最后两次机会都用光。

【[时空练习室]进入休眠状态,倒计时三天。】

进不去了。

贺遇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愧是系统,好逼真。

燥热的雨林,蚊虫在皮肤上叮咬、尖锐瘙痒的感觉,被炸弹气浪掀飞、内脏的震动感……

李峰磊离开时的表情。

一切的一切,原来他记得这么清楚。

可他可耻的,曾想去遗忘,逃避去回想……

“滴答。”

干燥的地板上,一滴水珠落下,形成一个小小的水圈,水圈逐渐变大,又逐渐干透,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贺遇臣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

直到身体似乎恢复了些许力气,勉强支撑着自己起身,尽管四肢还在颤抖,脑袋还在昏沉。

一番挣扎后,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身体却依然不受控制地晃动,仿佛随时都会再次倒下。

他踉跄着打开房门,楼下传来微弱的光线。

贺遇臣扶着门框,朝楼梯方向走去、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地向下挪。

踩到一楼地面时,他的体力几近耗尽,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膝盖一软,险些摔倒。

“臣哥!”

时兰手上端着一杯水出现在楼梯口,下一秒就被贺遇臣毫无预兆地扑过来。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他脚步不稳,向后踉跄着退了好几步。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手中的水洒了一地,脸上满是惊讶与担忧。

贺遇臣整个人脱力,挂在时兰身上。

“你怎么了?”

时兰的手扶在贺遇臣的后背,却触碰到一片濡湿。

他呼在自己颈边的气息,温度异常得高。

时兰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奋力将他往沙发方向拖去。

贺遇臣整个人绵软无力,脚步虚浮,所有重量压在时兰身上。

好不容易将他拖到沙发上坐好,时兰的额头上已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他顾不上擦拭汗水,手掌探向贺遇臣的额头。

刚一接触,就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温度。

“这么烫?你发烧了!”

时兰低呼一声,眉头紧紧皱起。

贺遇臣半睁着眼,他现在的意识是清醒的,只是仿佛整个人被抽离了灵魂,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俯瞰时兰和自己躯壳的互动。

“去医院?等下,我记得家里有退烧药,我去拿!”

时兰急急忙忙跑去找医药箱。

“39.7度,太高了!”

怪不得那么烫!

时兰耳温枪测量贺遇臣体温。

“我叫车!”

贺遇臣呼出一口热气,抓住时兰的手腕。

“不用……”

“什么不用,你要烧傻的!”

贺遇臣身体陷在沙发里,面色潮红。

额头鼻尖布满汗珠,呼吸也显得有些急促。

贺遇臣握着时兰的手微微用力。

“没到40我心里有数,吃点药,等下就退了。”

他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打磨过似的,语气听上去还算平稳,但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他的虚弱。

“有数个屁!”时兰难得说脏话。

怎么会有人这么拧,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不骗你,我体格好,吃了药就好了。现在去医院,占用医疗资源?”

贺遇臣又想像上次一样。

时兰又气又急,拿来退烧药先给他吃下,找来一条湿毛巾替他擦擦脸上的汗。

“2点多了,一个小时后还没退热,我就打电话了。”

贺遇臣闭闭眼,虚弱地“嗯”了一声。

贺遇臣这样,时兰没把握自己能把他拖回楼上,扯来毯子给他盖上,将客厅的空调调高。

自己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身体这么好的人,怎么说发烧就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