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范睿宸赶到宫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高波又一次等在了宫门外,见到范睿宸姗姗来迟,高波当即迎了上去,“哎哟,我的好侯爷,你可吓死咱家了。我还以为你又会迟到呢。”
范睿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了高公公,审问赵德柱所以耽搁了。对了,那些使团还没来吧。”高波连忙道:“还未来,只是这晚宴的布置还在等侯爷你的发话呢。”
范睿宸放下心来,随即问道:“皇上跟王爷今晚会不会过来?”高波回道:“侯爷,皇上都应了你便宜行事,所以今晚他们断然是不会过来的。方才皇上领着太子已经去了英王府,今夜这紫禁城内的一切皇上吩咐全凭侯爷处置。”
想不到皇上竟然对自己这般信任,要知道自己跟他说到底也只见过几面,全凭王大叔跟小君,他就敢把这么重大的事情交给自己,就这一份魄力,却是白莲教赵梵天一辈子都难以望其项背。范睿宸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定不辜负皇上重托。”
“这就好,侯爷,说实话,咱家真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信任你。不过想必皇上的眼光不会错,今晚咱家的东厂任凭侯爷吩咐。”高波说道。
范睿宸不由看向高波,原以为这高波只是司礼监掌笔太监,却不想他还是东厂掌印太监。难怪东厂一直能将西厂跟锦衣卫死死压制住,试想换做自己,自然也更相信自己身边的人。
“对了侯爷,长乐公主没有随侯爷一同前来吗?”高波看范睿宸似乎是一人前来的,不由问道。“小君要在家里休息,我就没让她来了。”范睿宸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开玩笑,明知道东瀛人居心不良,他又怎么会让小君再来呢?反正也不会答应东瀛的求亲,何必要小君来受气呢?
高波点了点头,看样子今夜侯爷压根就没有想要跟各国使臣好好谈,虽然疑惑,但是既然皇上说了一切任凭范睿宸做主,他也懒得去管那么多,听范睿宸安排就好。
范睿宸整了整衣装,大步走进宫中。他先查看了晚宴的布置,稍作调整后,便站在宫殿门前等待各国使臣。不多时,各国使团纷纷到来。鞑靼使臣一脸傲慢,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而东瀛使者也是紧随其后,至于琉球使者,则是心事重重地跟着一同走了进来。范睿宸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众人入席后,歌舞升平。“大明皇帝呢?”鞑靼使者图雷此时率先开口道,“今夜说是宴请我们,皇帝却不出现,你们大明太过无理了!”那武藏纯三郎也当即冷声道:“你们皇上说要给我们个交代,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范睿宸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我还在这里,这不就是给你们最好的交代了吗?”武藏一愣,随即冷声道:“看样子你的国家并不打算惩罚你了?”范睿宸点了点头,“在大殿之上打了一条不知天高地厚的癞皮狗而已,皇上又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治我的罪呢?”
武藏纯三郎脸色涨红,“你竟敢如此侮辱我东瀛!”范睿宸却淡然一笑,“若不是我向来关爱小动物,只怕那条癞皮狗白天就要横尸当场了。”鞑靼使臣图雷大笑起来,“有趣有趣,这大明竟有如此张狂之人。”
范睿宸目光扫向众人,“诸位远来是客,但若是心存歹意,大明也绝不客气。”说着他拍了拍手,一群侍卫抬着几个箱子进来。“这里面便是本侯给各位准备的回礼。”
图雷好奇打开,竟是些破旧衣物,他大怒,“这是什么意思?”范睿宸缓缓说道:“鞑靼近年屡屡侵犯我边境,这便是你们掠夺之物所制,本侯今日归还于你。”
武藏纯三郎也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把断刀,“你这又是何意?”“东瀛想要做什么,想必你我都是心知肚明,此断刀便是警告,莫要再动歪心思。”
琉球的弥月将军打开箱子,里面却满是绫罗绸缎。图雷跟武藏登时大怒,武藏冷声问道:“为何他琉球弹丸小国你大明备的回礼反而是最好的?”范睿宸冷笑道:“我大明是礼仪之邦,琉球恭恭敬敬地送来了夜明珠,我们自然要备好回礼,至于你们送来的朝贡,却只能换回你们手中的东西。”
“好啊!我鞑靼建国以来,还从未被人如此侮辱,既如此,你们大明就准备迎接我脱脱可汗的怒火吧!”图雷当即冷声道。“图雷将军,你这是何意?”范睿宸故作害怕道,“将军先息怒,我们还给贵国备了一份厚礼。”随即挥手道:“带上来吧!”
却见门口几名禁军带着一个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看清来人后,图雷以及鞑靼随从当即全都站起身来,对着来人恭敬行礼道:“见过朱拉大汗!”朱拉看着这些自己国家的来人,不由苦笑一声,“图雷将军,我已是阶下之囚,切不可对我行礼。”
图雷当即回头冷视着范睿宸道:“这位大人,只要你们放了朱拉大汗,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理。”原谅我的无理?范睿宸放声笑道:“我可没说过要放掉这个瓦剌部的大汗,他的双手沾满了我戍边将士的鲜血,他必须在我大明境内劳动改造,短时间内他是不可能回你们草原了。我叫他来只是来跟你们打个招呼,顺便让他跳支舞为大家助助酒兴。”
听他此言,图雷不由大怒,当即将身前的桌案掀翻在地,“你大明辱我鞑靼太甚!今日我就在此代表脱脱可汗向你大明宣战!”范睿宸不惊反喜,当即说道:“你真的能代表你们的可汗?”
图雷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扔到范睿宸身前,怒声道:“这便是我鞑靼的战书。”武藏自然也不肯落后,也从怀中掏出一封战书扔在地上:“这是我东瀛的战书!大明人,准备承受我天皇陛下的滔天怒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