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过好莱坞大片级别的高管们热血沸腾,都想采访一下两个旗鼓相当的当事人。
一个算得准,一个接得住招,怎么看都是极般配的一对。
无奈阿生一走,当事人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
谢淮安坐向沙发,不疾不徐招圆妞过去,“所以,今天这个赌,我是输了还是赢了?”
圆妞没打算走过去,她有点心虚是真的,不知道耍轨迹会不会被他追责,只能借接电话缓和。
“大师,你在哪?”电话那头是青木的声音。
“有事吗?”圆妞问。
“呃,”青木挠挠头,“关于徐家的事,我想感谢你来着,要不我过去找你吧?”
“好。”圆妞看了看时间,还不算晚,居然鬼使神差应下了。
气氛再次陷入安静。
圆妞局促,心不在焉地回谢大boSS,“阿生为了筹集那一百万,选择送外卖差点送了命,输赢对谢总来说还那么重要吗?”
“重不重要不是你说了算的……”谢淮安一双深邃的眸牢牢锁定在她身上。
圆妞没想过谢淮安会执着于区区一百万,毕竟他连那么高的塔都上了,还差点把手弄废了。
“行了行了,那就算谢总你赢了吧,我会想办法把钱打给你。”她有点不耐烦了,想着奶奶等了那么久,该无聊了。
身体才挪到门边,腰身已被有力的手掌一勾,整个人不设防地往他身上跌去。
她的脸一瞬如火烧,这人怎能在下属面前?
转念一想,在丰茂大楼他的总统套房里,他也不是没当着秦宴的面亲吻她,是有的前科的……
她在挣脱。
“你再动几下,我的手就要废了。”暗哑的嗓音并不像动作那么暧昧。
她旖旎的遐思瞬间清空,强装镇定地瞥了一眼高管们,都很安静,眼睛也没敢乱瞟。
她不由地放松下来。
但下一秒,男人不给情面地来了一句,“我全身都投过巨额保险,你还能拿出多少钱来赔?”
圆妞气结,愣是没憋出一个字。
“脸这么红,想什么呢,不会是要以身抵债?”谢淮安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一股无名火卷着奔腾的血液在全身流窜,她牢牢锁定谢淮安那张英俊逼人的脸,似乎在思考,这男人是不是吃醋了药,总能不经意带给她一波波的冲击。
圆妞不怕冷,穿着以简单舒适为主,男人霸道强势的身体热度传进她身体,让她更加不自然。
她努力转移话题,“谢总,我一直很好奇,天罡阵出来后,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忽冷忽冷地,很轻易将她的心一次次抛高又按下。
当时的她处于半昏迷状态,被罡风利刃割得体无完肤,对他身上发生的事一无所觉。
“想打探什么?”
“也没什么,”圆妞尽量平复口吻,“只觉得你从天罡阵出来后,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谢淮安从不觉得除了力气变大,哪里不一样了,“或许你可以问问那条蛇。”
圆妞醍醐灌顶,这些天实在是忙,她从没想到从黑金王蛇下手调查。
当即找了个空包厢,把蛇放了出来。
王蛇乍然见到谢淮安,一贯地恭敬垂头叩拜姿态,“主人,有什么吩咐?”
圆妞秀眉微挑,她居然给人白养了这么久的宠物。
正考虑收笔赡养费,黑蛇像是看穿主人的心思,盯着他左看右看,硬生生叹一口气。
圆妞觉得有意思,“跟主人重逢不该是喜悦的吗,怎么还叹气呢?”
“恩人,你是不知道,哎,算了,我看他也就剩五年的阳寿,又是一场白忙活喽!”
“说清楚,白忙活什么?”谢淮安冷沉的声线回荡在包厢。
王蛇完全不上套,反而向圆妞投去求助的目光,“恩人,你能解决他阳寿的问题吗?”
被冷不丁这么问,圆妞很意外,“不管我能不能解决,你不该先替主人解惑吗?”
王蛇被反驳得一噎。
低头娓娓道来,原来谢淮安的前前前前……身并非普通人类,而是……一棵树。
圆妞差点惊掉下巴。
好歹她还算是个人,怎奈这位禁欲大boSS连个人都不算啊。
注意到谢淮安飞过来的眼刀子,圆妞提醒王蛇继续。
“我身负唤醒主人,助他回归的使命,无奈几世坎坷,不是在寻找主人的路上,就是差点成了蛇羹,总之,就没有一世像今世这么顺利遇见主人的人。”
“所以,你有幸在今世遇到了主人,”圆妞替它总结,“你会怎么助他归位呢?”
一想到谢淮安最终要变成一棵树,她就忍俊不禁。
“这个自然是不传之秘,不过以主人这具身体的状况,五年内肯定是办不到的,而我,又要等待下一世的轮回……”
王蛇有气无力,脑袋恨不得耷拉下来。
“所以,你甘心跟着我,是因为从一开始就看透了这一世即便找到主人也完不成大业了,是吗?”圆妞撇嘴,合着她倒成了这条懒蛇的饲养员了。
“你是不是跟那条怪鱼一样嫌弃我了?”
“嗜龙钩最不喜欢被认成鱼。”圆妞忍不住提醒。
“也罢,我就知道打从入世起,我就被主人抛弃了……”王蛇神色颓靡,像一头无家可归的宠物,可怜兮兮,“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我不会再麻烦你了。”
圆妞快速瞟了一眼谢淮安,人完全没当主人的自觉,“既然今生归位无望,不如你跟着他好吃好喝,等着下一世吧,反正也只有五年了。”
这话仿佛又戳痛了王蛇的宿命。
它蛇尾一甩,泄愤似地爬上沙发,大着胆子向谢淮安靠近。
也幸好包厢里没其他人在,不然这一条比动物园蟒蛇还粗壮的黑金王蛇盘踞在沙发上,对谢淮安低眉顺眼的样子保准吓破人胆。
这时,圆妞电话响起,是青木打来的。
她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对那对主仆丢了一句,“我朋友来了”就离开了。
出门之际,那对主仆依旧在默默对峙,她留了个心眼。
她这前脚一走,仆蛇就撒欢开来,开始向主人献计。
谢淮安英俊的眉宇从最初的冷冽逐渐柔和,最后被仆蛇劝出破冰之像。
“你确定这法子可以?”
“必须的,主人,这是目前来看,唯一的办法了。”
会所气派的大厅内,侍者见到一个美若天仙的美女款款走来,立刻放开拦着的小伙。
“发生什么事了?”
“回夫人,这位先生说是您朋友,要硬闯。”
“放开他吧,我们的确认识。”圆妞扫了青木一眼,办了几天丧事,眼圈挺重,还穿着一身黑,看起来不怎么像好人。
她忽然就心软了,“他是我朋友,可以进去吗?”
侍者正在为难。
却听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小跑着过来,面容严肃且带着几分胆怯地开口,“不好意思啊夫人,耀月有规定,非会员不能带非会员进去。”
圆妞皱眉,“我刚不是带周意进去了吗?”
“是这样的,刚才是跟总裁一起的,要不夫人您跟总裁报备一下?”
圆妞沉默。
青木倒有点尴尬,“其实我来只是为了确认你有没有吃饭,要不我请你去外面吃一顿吧?”
圆妞挂心奶奶,想要拒绝,忽然门边卷起一阵风,一张多日不见的脸孔乍然出现。
“哟,你们这些人玩火自焚啊,连老板娘的面子都不给?”
经理一看来人,笑迎上去,“秦先生来了啊,快快请进。”
秦宴对经理避而不谈没说什么,扫了眼圆妞身边的青木,什么都明白了,不怀好意地笑,“你们大老板心眼比针尖还小了点,这位先生是跟我一起来的,总能进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