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笙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欲言又止。
“……要不,你还是和小纾纾解释一下?”
他迟疑着开口。
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个生闷气,一个偷偷发脾气。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是何必呢?
听见傅闻笙的话,墨烬辰转过头看向他,眼底迸射出凛冽的杀意。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
傅闻笙吓得脖子缩了缩。
那你就一直憋屈着吧。
反正小纾纾又不是生我的气。
傅闻笙默默地腹诽,却没胆子当着墨烬辰的面说出来。
墨烬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平常的高傲淡漠,往楼下去。
哼……不搭理就不搭理。
墨烬辰冷哼一声。
颜清纾换了身衣服就下了楼,此时墨烬辰已经坐上了车等着她了。
颜清纾打开车门就看到小星星抱着自己的玩具熊在座位上,萌哒哒地看着她。
看到颜清纾下来了,小家伙立刻咧开嘴朝她傻呵呵的笑。
颜清纾弯腰摸了摸他的脑袋。
“妈咪!”小家伙笑得更开心了,露出整齐的糯米牙。
而墨烬辰坐在位置上表情冷漠,眼眸中仿佛结了一层冰霜。
颜清纾没空理他,径直钻入车内。
车子启动,驶离别墅。
一路上,墨烬辰和颜清纾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压抑而僵硬。
颜清纾将头偏到窗外,看着沿途飞逝的风景。
轻轻揉捏着小星星那肉乎乎的小爪子,她的思绪飘向很远。
忽然,她感觉到肩膀一重,原来是墨烬辰靠着她的肩膀睡着了。
她微微蹙眉,刚想把他的脑袋离开,就看到副驾驶上的云一疯狂的打着手势让她不要动。
云一连忙拿出手机打出了一行字,将手机屏幕对准了颜清纾。
【爷三天没睡觉了!!让他睡会儿!!求求了!!】
三天,指的是颜清纾和墨烬辰冷战的这三天,
颜清纾瞬间按捺下了推开墨烬辰的举动。
她看着熟睡中的墨烬辰,眉宇之间染上一丝愁绪。
她知道这个男人有严重的睡眠障碍。
颜清纾侧过头看向墨烬辰。他阖着双眸,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浅浅的阴影。
嘴唇薄削紧抿,轮廓锋锐,五官精致漂亮,俊朗迷人。
皮肤白的接近透明,似乎一碰就能碎掉。
这样完美的脸型,完全找不到半点瑕疵。
但是……
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颜清纾轻叹口气,放弃了把他叫醒的念头,任由他靠着自己。
车厢里陷入一片寂静。
颜清纾望着窗外,神游天外,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墨烬辰睁开眼睛,幽暗深邃的凤眸落在颜清纾脸上,他的眼神复杂莫测。
颜清纾的睫毛纤长卷翘,像是蝶翼一般,微微颤抖,像两排扇子,煞是好看。
她睡得很香,嘴角挂着恬淡柔软的弧度。
这样的她,令人心醉,却又不可触碰。
颜清纾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医院。
她垂眸,就看见小星星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斥着担忧、欣喜,以及害羞的情绪。
颜清纾愣了一下,随即弯起唇角,笑得温柔又甜美:“宝贝,怎么啦?”
小星星用稚嫩软绵的童音说道:“妈咪,大伯他……”
“下车。”墨烬辰突然开口打断了小星星的话。
颜清纾怔了一下,看向墨烬辰,却发现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冷峻的神色,令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颜清纾带着小星星下车,走进医院。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末梢。
她即便决定和墨烬辰划清界限,也没忘记答应过他救他弟弟。
病房里,墨澄尧已经清醒过来了,
看到颜清纾,他的眸子猛然亮起,急切道:“清纾妹妹,你来啦。”
颜清纾走到床前,伸出手握住墨澄尧的手腕替他号脉。
颜清纾收回手,对着墨澄尧说道:“放心,没什么大事,好生治疗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说完,颜清纾抬头,视线撞入墨烬辰深邃的眼眸之中。
两人四目相交,颜清纾从他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中看到了一抹……哀怨?
颜清纾移开视线,淡漠地看着墨澄尧。
“真的?”墨澄尧惊讶地询问。
颜清纾嗯了一声,语气依旧淡漠。
墨澄尧欢呼雀跃,拉着颜清纾的胳膊兴奋道:“谢谢清纾妹妹,清纾妹妹太棒了。”
颜清纾挑了挑眉,对于墨澄尧的热络显得有些不适应。
不过她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嗯,我给你开药调理一段时间,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了。”
颜清纾语气平淡,但听在墨澄尧耳朵里,简直比圣旨都管用。
“谢谢清纾妹妹!”墨澄尧兴奋得脸颊通红。
他的视线忍不住偷瞄一旁的墨烬辰,见墨烬辰没有阻拦,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我去买杯咖啡,回来再给你治疗。”说完摸了摸小星星软乎乎的脸蛋,“妈咪很快就回来,乖乖小叔说说话,好不好?”
小星星乖巧地点点头。
“小星星最乖了。”颜清纾爱怜地亲吻了他的额头,转身往咖啡贩卖机走去。
颜清纾一离开,病房内的气息顿时降低了许多。
墨澄尧小心翼翼地觑着一边的墨烬辰,小心翼翼问道:“大哥,你和纾纾妹妹吵架了?”
墨烬辰瞥了墨澄尧一眼,面无表情。
墨澄尧咽了咽口水,继续劝解道:“大哥,你年纪不小了,遇到个好女孩,不要错过啊。”
“滚!”墨烬辰怒吼。
“哦……”墨澄尧被吓得噤了声,默默缩成团子
墨烬辰烦躁地扯着领带,烦闷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颜清纾取出浓缩咖啡一饮而尽,香浓的咖啡顺着喉咙滑入胃部,令她整个人变得舒畅了许多。
这时,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身上。
他一身凛冽的气势与众不同,他虽然坐在轮椅上,但腰杆笔直,一副铁骨铮铮的样子。
浑浊的目光犀利地扫射周围的环境,犹如山岳般压迫人心。
她将纸杯扔进垃圾桶,径直朝着老人走去,在他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