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
…………
第二日,早朝。
大殿之上,群臣并列。
帝王眸光幽深,如同深渊一般,俯视着。
“十日后,发兵燕国,陈兵边境。”
此言一出,大殿内寂静无声,帝王垂眸,继续道:“开战期间,有关战事政务皆递交于军机处处理。”
丞相林彧豁然抬头,心惊肉跳。
军机处……
他本来还想不清为何加封一个无品无阶的职位,还独属于帝王,无权无势,可如今此举。
何止是夺权,这是要彻底把朝臣分裂啊。
自古以来帝王扶持寒门对抗世家豪门,可豪门也扶持寒门,虽分属两方,可到底藕断丝连,不可能那么干干净净,哪有彻底的孤臣。
可一旦进入军机处就不一样了。
进入军机处必定只能成为孤臣,只听命于帝王,也就意味着和朝臣彻底分裂。
斐言之垂眸,看着一众默不作声的大臣,眉目间带着懒散。
“可有异议?”
长久的寂静。
“陛下……圣明。”
斐言之嗤笑一声,似笑非笑。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明黄色的衣摆掠过,只余下落日的光辉透过格窗撒入,匍匐的大臣皆是后背汗湿了一片,心有戚戚。
因着刺杀一事陛下龙颜大怒,杀的人头滚滚,如今这帝王又马不停蹄发兵燕国,恐怕是气狠了。
谁叫燕国狼子野心竟然想行谋刺之举。
龙辇一路疾行至甘露殿,榻上已经没了人,斐言之刚进入殿内,正在用膳的白几就噌的站了起来。
“陛下……”
战战兢兢的样子哪里还有昨夜坦诚相待自力更生的坚定。
斐言之侧目瞧了一眼,见到白几面色苍白,低着头站的笔直,还是气的磨牙。
凳子上他早上特意让人加了软层,不会不舒服。
也没吭声,抬步走到桌案旁坐下。
连二五仔都看不下去了。
[宿主你够了,都把人折腾成什么样儿了,还不放过,你是宠文!宠文任务者,你知不知道,有你这这样的吗?]
斐言之懒得搭理二五仔,抬手让宫人全都出去。
拎着白几的碗筷用膳垫肚子。
白几惊了一下,看着斐言之的动作,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手足无措的站着也不敢动。
斐言之奉行菜不过三口的原则挑挑拣拣吃了不少,看着一旁杵的人,还是生气。
[宿主,别气,别气……]
斐言之侧目看着白几低着的脸,唇瓣都是破的,转头朝着二五仔忿忿道:[他骗了孤。]
什么狗屁愿意。
什么只为君臣。
嘴里没一句实话。
要不是他机智,差点真的就被骗过去了,这次可没有命运之轮能用了,简直是人生滑铁卢。
“额……”
二五仔也心虚,偷偷瞥了一眼,不吭声了,白几这次是真的把宿主给气着了。
命运之轮自主启动的原因也找到了。
[他撒谎。
孤信了。]
斐言之磨牙。
真的当君臣处一辈子,任务就崩了,媳妇儿也跑了。
白几也不敢动,低着头捏着指尖,两股颤颤。
他也没想到会被灌醉,嘴一秃噜问什么说什么,喝了两碗醒酒汤全都吓醒了。
然后被君王嘱咐了自力更生深入羌氐最深处之事,又拖上榻,棍棒教训了一宿,黎明时分要早朝了才在他口中塞了药勉强放过他。
斐言之看着颤颤巍巍才站了一会儿就摇晃的人,更气了。
却也对这个闷葫芦加倔驴没办法。
走至跟前,伸手揽着腰让对方的把大半重量放置到自己身上,抬手抬起他的下巴强迫对方抬眼:“记住了没?”
白几身子颤了一下,低头抿唇诺诺的道:“记住了。”
不敢忘。
白几更不敢抬眼。
他的君王在抱着他,这种认知让他的心都在战栗,淡淡的龙涎涌入鼻腔,这是帝王除了幸他之时最近的距离,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甚至让他生出了一种君王对他也并非只是止于君臣关系的感受。
从前,君王偶有召见,在幸他之时,也从不喜它露出异样,但昨夜却是个例外,不仅少有的温情还要了他一次又一次。
以至于今早起床时天都大亮了,腿脚都是酸酸无力的,他本想着错过了早朝是大罪,便又听安公公说是陛下吩咐不让吵醒他,又让他不必上朝,还给他留了早膳。
斐言之垂眸看着白几听话的样子,心里有些发软。
但他面上却不露出丝毫,捏着人的下巴把人推上了榻。
白几顺从的躺在榻上,发丝散乱在明黄色的锦被上,手指下意识的揪着被面,思索着措辞。
他以为陛下是见他心生不悦,又想教训幸他了。
可昨夜已经幸过他多次,陛下虽然年轻,龙精虎壮,但太医说纵欲过度伤身。
他本就是魅惑主上的娈.臣,大逆不道,又怎能让陛下在此沉溺。
他想了一会儿,才道:“陛下,可否改日。”
斐言之垂眸顿了顿,看着他的眼。
这就是拒绝了。
若是之前他必定觉得这人是被迫的,在拒绝,可如今……修长的手指从下颚划入领口内,白几的身上穿着黑色的便服遮住了底下的肌肤。
狠狠的掐了一把,便见他下意识的皱眉,手指攥着明黄色的被面,又很快松了来,恢复了如常的面色,却没有丝毫抗拒的举动。
真是……
装的真像。
斐言之磨牙:“改日?”
他的目光落在白几微翘的唇上,少年将军的唇生的极为好看,唇瓣不薄不厚,唇峰上有小小的唇珠,红润诱人,下唇更是被他一时造孽给咬破了,肉眼可见的凄惨,可出现在那里反而带着几分凄美勾人,入他口时更是美妙非常。
指尖捏着唇肉不慎磕开了唇齿,斐言之蹙眉质问道:“是你不行还是孤不行?”
白几看着帝王对他做的一切,没有丝毫觉得羞辱,只是想言语却又怕磕到了斐言之娇嫩的手指,只得含含糊糊的道:“……是……城,不,行。”
他的确今日不太行。
斐言之闻言,更气了。
又他妈这番说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君王强迫臣子呢。
一个指节加重了力道,白几颤了颤,眼尾泛红。
他想起陛下昨夜幸他时也曾这般,便觉得后有些难耐,却也不敢动,只敢用手指攥着被面卸力。
陛下昨夜第一次吻了他,见他被刺激的落泪,还哄他,言:“将军可真是口非心是,可谁让孤喜欢。”
他不知晓陛下为何说他口非心是,却也因陛下一句“孤喜欢”而欢喜不已。
狠狠的把人欺负了一会儿,斐言之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