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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暗的夜中烛火忽明忽灭,在秦府曲廊下投下了两道虚影。

“我父亲那边都安排好了?”

“公子放心,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就算东窗事发,也绝对不会连累到公子。”

秦晏望着廊下清波凛凛的池水,唇角的笑不带一丝温度。

“空青,你知道的,我等这一日已经等很久了。”

“公子隐忍多年,很快就能得偿所愿了。”

他轻叹,“话说回来,若没有扶姜,我未必能这么快就解决秦淮。”

空青迟疑了一下,道:“那西梁殿下手段诡谲,行事狠辣,且至今目的不明,公子您还需当心才是。”

“放心,我自有分寸,现在还不到与她决裂的时候……”

旁侧的草丛处忽然一阵晃动,秦晏眸光一厉,无声走上前去。

目光越过草丛,只见墙角下蹲着一个人,一黑一白两只野猫正贴着他的掌心舔食。

许是嗅到了陌生的气息,那幽绿的猫眼警惕地盯着秦晏,弓起瘦劲的背作防御之姿。

“小黑,别闹。”

大掌揉了揉黑猫的脑袋,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杀气褪去,秦晏皱着眉头。

“魏公子?”

魏玄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自顾自地喂猫,显然没有跟他攀谈的打算。

秦晏也习惯了他的孤傲,除了扶姜,还没见过他给谁一个好脸色。

啊,也不对,似乎他对扶姜的态度更加恶劣。

这对主仆,还真是奇怪。

“天色这么晚了,魏公子在这儿……喂猫?”

“已经喂完了。”

魏玄拍了拍手里的食物碎屑,拎开了在他脚边撒娇打滚求投喂的小白,站起身来,径直离开。

空青提步欲上前,却被秦晏制止。

“公子!”看着魏玄消失的背影,空青迫切道,“他方才在此处,不知偷听了多少,若是他回去告诉西梁殿下……”

“那怎么办?杀了他?”秦晏轻笑,“你是他的对手吗?”

空青一怔,垂下了脑袋。

秦晏盯着草丛里的野猫,“他未必是故意偷听,况且我们方才并未说什么过分的话,就算扶姜知道了,她又能如何?”

空青懊丧道:“是属下多嘴了。”

“不必自责。”秦晏笑了笑,“方才的事也给我提了个醒,我这段日子,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素来谨慎,否则也不可能在秦夫人和秦淮的压迫下活到现在。

可是自从秦淮死后,他在秦枭的有意栽培下逐渐掌管秦家,不知不觉竟有些飘飘然。

也幸好今夜遇见的是魏玄,若是旁人,怕是今晚秦府又要多一具尸体了。

秋水居内,魏玄刚踏过屋门,迎面一个杯子砸了过来,被他稳稳接住。

“还知道回来啊?”扶姜阴恻恻地盯着他,“让你去买个糖炒栗子,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魏玄凶恶地瞪了她一眼,把半包栗子丢过去。

“在路上碰见了被人追杀的顾宁知,要不是我出手帮忙,他早就被人砍死了!”

扶姜挑眉,“看来还真有人迫不及待想解决他,他现在怎么样?”

魏玄不耐烦,“没死,沈焰来得及时,连谢府那个哑巴侍卫也去了。”

“随光?”扶姜面露诧异,转念一想,应该是受了谢玉琅的命令。

扶姜打开袋子,在看见里面剩下的那几颗栗子时,笑容逐渐凝住,牙根痒得厉害。

“魏小狗,你是不是又拿我的栗子去喂野猫了?”

魏玄理直气壮地谴责她:“几颗栗子而已,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

“我小气?”扶姜气笑了,恶声恶气道,“行,你这个月的例银全部扣光,喝西北风去吧!”

“……”

魏玄瞪大了眼,咬牙大骂:“无耻!”

骂骂咧咧地回了房,晓寒生正倚在门口,意味深长看着他。

“又跟殿下吵架了?”

“关你屁事!”

晓寒生习惯了他的臭脾气,不怒反笑,一脸八卦。

“魏老弟,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殿下到底什么关系?”

魏玄木着脸,“仇人关系!”

“不像。”晓寒生啧了一声,“依我看,倒像是冤家。”

“有区别吗?”

“区别可大了!你就没发现,殿下跟你相处的样子,跟我们完全不一样吗?”

魏玄呵呵,咬牙切齿:“是不一样,她可不会压榨你们!”

晓寒生无奈地摇摇头,叹道:“我恨你是个木头。”

魏玄拧眉,一脸莫名其妙。

翌日,谢府学堂内。

武试即过,又迎来了岁考,连日的假期令学子们都有些松懈,整个学堂吵吵嚷嚷,无不是在讨论公主府被毁的案子。

扶姜来时,便瞧见一群人围着沈炽,本以为这小子又挨欺负了,走近了才知道,原来他们都在跟沈炽打听消息。

沈炽显然没有应付这种场面的经验,紧张得捏紧了拳头,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宗弋不知何时站到了扶姜身边,道:“公主府被炸,刑部又弄丢了犯人,昨日皇上下令,由官复原职的顾大人彻查此案,并让沈炽的哥哥协同调查,他们都猜,沈家这是要翻身了。”

扶姜不着痕迹一笑,“还早。”

“什么意思?”

宗弋偏头问她,扶姜却不回答,自顾走到了座位旁。

那群人一看见她,顿时如老鼠见了猫一样四散而逃,恨不得离她百丈之远,眼神中都透着忌惮和恐惧。

得了自由的沈炽狠狠松了口气,掌心全都是汗。

“这种场面就这么紧张,日后可怎么办?”

他抬眼看向似笑非笑的扶姜,意识到她是在跟自己说话,眼神中跳动着雀跃而拘束的光。

“我没有。”沈炽嘴硬,故作老成道,“只是他们太吵了,我一时回答不上来。”

“不必管他们。”扶姜淡漠地扫了一圈,瞧见他们都回避自己的目光,唇角微翘,“一群墙头之草,除了见风使舵,人云亦云,还会什么?”

众人听见了,却是敢怒不敢言。

扶姜连秦淮都敢杀,如今谁敢惹她?

沈炽乖巧地点头,“我都听你的!”

扶姜瞅着他这副呆呆愣愣的模样,眉角微微一挑。

“你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