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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夫人留步。”

宗媱同秦英前来百芳园赏花,不料被人拦住了去路。

对面是个油头粉面的青衫公子,生得还算俊俏,只是眼神分外下流,生生折了几分气度。

秦英茫然不识,宗媱却是认识的。

长信侯的幼弟,宋桥夕的三叔,宋易。

她不动声色地拉着秦英后退了一小步,冲着宋易浅浅颔首。

“宋三爷有事?”

宋易不满道:“好歹也是旧相识,阿媱几时与我这般生疏了?”

宗媱面色微寒:“我与宋三爷连面都没见过几次,还请宋三爷慎言!还有,我乃秦氏遗孀,阿媱之名,也是你能叫的?”

没料到她的脾气还这么刚烈,宋易神色讪讪,又拉不下来脸来道歉。偏偏他那些躲在后边看热闹的狐朋狗友嬉笑出声,让宋易更是挂不住脸面,浑话张口就来。

“秦少夫人装什么啊?秦淮死得早,我是怜你独守空闺,寂寞难耐,才过来与你说说话。你一个寡妇,不躲在府里为夫守节,还出来抛头露面,难道不是想再钓个夫婿吗?”

此话一出,连一贯脾气软弱的秦英也恼了。

正欲呵斥,没料到宗媱快她一步,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宋易脸上,把人打得一个趔趄,还嫌恶地用帕子擦了擦手。

“宋三爷这狗嘴里还真是吐不出象牙,这一巴掌,算是赏你的。”

宋易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茫然之后便是震怒。

“宗媱,你敢打我!”

他是宋老太爷最小的儿子,自幼便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别说挨打了,就是一句重话都不曾受过。

如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人打了,还是被一个女子打了,宋易感觉自己的面子里子都掉了个干净,顿时气愤地一跃而起,作势便要打回去。

宗媱是清楚这登徒子的性子的,当即便把秦英推开了,袖子一撸,把宋易按在地上狠揍了一顿,看得所有人均是目瞪口呆。

许是宗媱嫁人太久了,他们都忘了,她可是宗氏出身的啊!

直到宋易哭天抢地地求饶,宗媱才高抬贵手,一脚把他踹开。

“滚远点。”

宋易连滚带爬地离开,宗媱整理好乱了的发髻,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端庄,转头对瞠目结舌的秦英温声道:“不是要赏花吗?走吧。”

西园的水榭内,几位身着便服的官吏正饮酒赏花,言辞间话题引到了朝堂新贵秦晏身上。

“小秦大人,不知秦大人如今的身体可好啊?”

秦晏微微一笑,温和的声线透着一丝无奈:“还是老样子,自从兄长去世后,父亲便病倒了,如今也只能卧床静养。”

有人叹道:“可惜了,想当年秦大人跟着先皇征战之时何等威风,如今尚值壮年,身子却垮了。”

“此言差矣。若是得见小秦大人如今的成就,秦大人自然也会欣慰的。”

“是啊,小秦大人现在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小秦大人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吧?可有婚配了?我家中倒是有个侄女,知书达理,模样秀气,与你年纪正好相仿。”

秦晏连忙拱手作揖:“李大人美意,秦晏心领了。只是家父尚在病中,我下面又有两个妹妹等着我为操持。加上国政繁忙,属实无暇顾及终身大事。”

“既是如此,那更该早日成家,也好有人帮衬着秦府内务啊。”

秦晏面不改色:“不瞒诸位大人,其实我不举。”

“……”

全场陷入了静谧。

“其实不举,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小秦大人好生调养就是。”

方才那个李大人憋红了脸,干巴巴地安慰着,绝口不提要把侄女嫁给秦晏的事。

还有人压低声音道:“小秦大人,我那儿有一剂良方,是我年轻的时候用的,你要不要也试试?”

秦晏受宠若惊,“那敢情好。”

靠着搞臭自己的名声,成功斩断了桃花,秦晏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

“宗媱下手可真够狠的!”

西园外的人忽然提到了宗媱的名字,让秦晏忍不住停住了脚步,紧接着又听到了一阵气急败坏的怒骂。

“一个寡妇,穿得花枝招展的,难道不是想来勾引男人嘛。”

“老子不嫌弃她残花败柳,她竟然还敢动手打人!”

“小娼妇,哪日我寻到机会,势必要把她按在身下,让她哭着求饶!”

“三爷,要不还是算了吧。那宗媱再怎么说,也是宗氏的人。宗家人可不好惹,尤其是宗晋和宗弋兄弟俩,一个赛一个的狠。”

“滚蛋!老子可是长信侯府的人,还会怕宗氏不成?”

一群人被宋易轰走,他站在水岸旁照着自己的脸,稍微一碰自己的伤口,便疼得直抽气,气得他骂骂咧咧。

“毒妇!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到时候就把你扒光了,看你哪来的脸在我面前……啊!”

宋易的话未说完,蓦然被人踹入了水池之中,惨叫声被河水淹没,他拼命地挣扎。然而刚刚冒出了个头,脑袋又被人狠狠地按住水中。

“谁……咕噜噜……是谁……唔唔唔唔……救命!”

秦晏半蹲在岸边,手死死掐着宋易的后颈,看着他从咒骂到求饶,挣扎的力气也逐渐变小,冰冷的面容依旧没有半分怜惜。

他一下又一下地把他按入水里,脑海中回荡着宋易对宗媱那些不堪入耳的羞辱与咒骂,难以抑制的怒火烧光了他的理智。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死了。”

扶姜的声音将他从失控的边缘拽了回来,秦晏抬头看着对岸的扶姜,手上的力气稍微松懈,而宋易却跟尸体一样漂浮上来,明显已经晕了过去。

秦晏站起身,青蓝色的衣衫沾了水渍,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墨发也垂下了几缕。若说方才还是一个雅俊清贵的公子,现在便是一个浪荡不羁的杀手,泛红的眼尾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杀气。

“死了就死了,殿下是想为这个人渣求情吗?”

“非也。”扶姜靠着廊柱,“我是怕你杀了宋易之后,连累宗媱。”

秦晏的表情蓦然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