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里,三人汇合后,拐了一个弯,悄悄潜伏在一个高墙外头。
老爷子挑了挑眉:“有人没?”
胡沐沐摇了摇头:“没有,动作要快。”
胡六六双臂一张,将一老一小搂紧怀里,接着轻轻跺脚,三人瞬间越过高墙,落到了醉仙楼后院。
胡沐沐指了指冒着热气的两扇大窗户,悄声道:“后厨......”
三人猫着腰走了过去,隐约间还能听到前堂闹哄哄的议论声。
厨子们也跑出去好几个去看热闹,还剩三个正在杀鱼煮菜。
老爷子悄悄对着后厨小门的布帘子小声喊道:“打雷啦~”
砰砰砰!
三个厨子应声而倒,老爷子一挥手,胡沐沐蹭的一下窜了进去。
一进后厨,胡沐沐就开始大展身手。
她的手腕如同灵动的蝴蝶般翻飞,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眨眼间,那一面墙上挂着的熏鱼腊肉,全部消失得干干净净。
架子上放着五六筐各式菜蔬,坛坛罐罐的许多调料,还有一摞摞高高的碗盘筷子,大中小号的很是齐全,被胡沐沐全部收走,整个架子瞬间变得空空如也。
角落里,两大坛白乎乎的荤油,并一袋敞口的粮袋子,瞬间消失。
胡六六兴奋的指了指灶台:“锅,铜的!值钱!”
胡沐沐听到后,小手一挥,只见灶台附近的锅碗瓢盆、铁铲笊篱等所有厨具,都通通消失了,灶台顿时显得孤零零的。
老爷子掀开地窖盖子,顿时眼睛一亮:“沐沐,有粮!”
胡沐沐趴在地窖上头,小手伸了进去......
很快,厨房就剩下了三口空空的冒着火光的灶台,还有三个打着呼噜的厨子。
最后,就连院里养着的两缸活鱼也没能幸免,连带着水缸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原本放缸的两块湿漉漉的地面。
“撤~”胡六六一张胳膊,两人迅速窜到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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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丁的小院里,寻冬刚刚把炖煮得香气四溢的鹿排从锅里捞出来,那边大门吱嘎一声,胡沐沐闪身跑了进来。
“哇,这么快就回来啦?事情办完了?”寻冬满脸惊喜。
胡沐沐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朝寻冬俏皮地勾了勾手指。
寻冬好奇的挑了挑眉,下一瞬,胡沐沐手里端出一个椭圆形的鱼盘,上头一条鲜嫩的白鱼飘出阵阵鲜香。
“还有做好的菜呦!”寻冬眉欢眼笑的接过盘子:“哈哈,我可好久没吃过鱼喽!”
几人分别端着几样吃食走进小屋,摆在了柯丁屋里唯一的那张桌子上。
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老爷子悄悄咽了一口唾沫:“要不,咱先吃点?”
床上,柯丁的呼噜打的震天响。
寻冬消耗过大,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闻言连忙坐到了桌边点头道:“要得要得,我在锅头给他留了嘞,快快!筷子呢?”
胡沐沐翻手变出一把筷子,四人顿时风卷残云的吃了起来,一时间,屋里只有碗筷碰撞和咀嚼食物的声音。
半晌,胡六六打着饱嗝,满脸惬意地说道:“别说哈,醉仙楼确实也有两下子,就这清蒸白鱼,做得竟然一点腥味都没有,鱼肉又鲜又嫩的,真是绝了。”
老爷子点头道:“这五味脯做的也很地道,跟以前在京中吃的味儿差不多。”
胡沐沐耳朵动了动,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过了头。
床上,柯丁的呼噜声不知何时停了。
此时他正吃惊的睁大双眼,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
老爷子面上一喜,放下筷子站起身:“柯兄,你醒啦!”
胡沐沐几人连忙起身收拾起来,胡六六边收边说:“您老饿了吧,我去给你端饭。”
柯丁满面惊诧,抬起苍老的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撑着双臂,艰难的坐了起来:“胡,胡兄?我这是......”
老爷子大步上前,将他身子扶正,激动的握着他的手说道:“幸亏我们来得及时啊,不然你差点就让那老鸨子给打死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柯丁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他从未感觉像现在这般良好。
以往每次起身,那腰部传来的疼痛就像无数根针扎一般,让他不得不缓上好半天,才能勉强彻底坐直身子。
可如今,他竟一下子就坐起来了,而且之前受的那些伤怎么都没感觉了呢?他明明记得自己被打得遍体鳞伤。
他满心疑惑的低着头,看着自己整洁的衣衫,蓦然一怔,有些难为情地问道:“你,你还给我换衣裳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笑道:“你那套脏了。”
“可是我的伤......”柯丁还是满脸困惑,眉头紧锁。
老爷子拉过他的手,轻轻拍了拍,语气温和地说道:“我这正好还剩了些好药,刚才都给你用上了,怎么样,你现在感觉好多了吧?”
柯丁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下意识地伸腿去找鞋穿上,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地来了?我那时......”
他的心里十分慌乱,顾不得纠结伤势的问题,只觉得老脸发烧,呐呐的不知该如何解释。
老爷子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安慰道:“我是特意进城来看你的,正巧就撞上了,柯兄是何为人我岂会不知?你不是那种人,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柯丁松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感动,反握住胡老爷子的手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胡兄啊!我这一生,最瞧不上那沾花惹草,寻花问柳之辈,怎可能去那种地方,是那些可恶的妇人,硬把我拉进去的啊!”
老爷子嘴角抽了抽,“她们拉你做甚?”
柯丁红着老脸满是愤怒,气得浑身直哆嗦:“我怎知为甚,我每日下值都会从那路过,今天突然就被两个浓妆艳抹的妇人拉了进去,她们力气颇大,竟把我关在一个小屋里拳打脚踢!”
他越说越气,眼中满是怒火:“而后她们竟然,竟大声喊着我去嫖了不给银钱,推搡着我回家取钱,简直是奇耻大辱啊!我,我的脸都丢尽了!”
老爷子长叹一口气:“柯兄可知是谁害你?”
柯丁一脸恨意的点头道:“当然,定是那个狗贼县令,范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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