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起身冷冷地看着男人，警告道：“你既然会去黑市找我治伤，就该清楚你这伤是见不得人的，再有下次，我保证送你去蹲局子！”
男人吓得身子一缩，抬手发誓，“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我就是一时贪财，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时，从进门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的季寒洲走了过来。
男人这才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这位动动脚趾就能让盛京城抖三抖的大人物，无人不识！
季寒洲看向男人，眸子冷沉中透着隐隐的危险。
男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下头声音带颤地开口：“季……季爷，您有什么吩咐？”
季寒洲眸色未变，薄唇微动，“我的人，以后少招惹。”
男人不敢有半点犹疑，连连点头，“是，是！”
离开男人的家后，沈瓷和季寒洲从巷尾走到巷口都没说过一句话。
直到要出巷子了，沈瓷才开口叫住了他。
“季爷，今天多谢你帮忙，现在我俩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她的声音成功让季寒洲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她。
“好。”只淡淡地一字回答。
“那我们就此别过？”
沈瓷话音刚落下，就传来一声闷响。
视线里刚才还站得好好的人，此刻已经摔倒在地。
“季爷！”
沈瓷惊呼一声，忙上前去检查他的情况。
男人面色发白，额间隐隐有汗渗出。
一探额头，触手滚烫。
沈瓷简单看了一眼季寒洲胸口的伤，纱布上有暗色血迹，显然是感染了。
她忍不住无奈叹息。
“说好两不相欠的，这下好了，又来一次。”
她嘟囔着，还是费力地将季寒洲扶了起来，带回了附近的地下诊所。
她熟练地给他做清创，重新缝合了伤口，挂上药水确定情况稳定后，沈瓷才坐下来歇了口气。
转眼到了半夜。
吊瓶里的药水见底，沈瓷立在了季寒洲的病床前。
灯光下，男人紧闭双眼静静地躺着。
看不到那双沉凉的眸子，倒真有种盛世安好的美感。
只可惜沈瓷没了欣赏的心思，她现在很困。
“季爷，睡够了没啊，难不成您还打算在我这过夜？”
她伸手推了推季寒洲的胳膊。
下一秒，男人就睁开了眼。
他双眼清明，没有半丝刚醒的样子。
很显然，刚才是在装昏迷。
沈瓷笑了笑，没有揭穿他的把戏。
季寒洲缓缓坐起身，打量着她这诊所，干净整洁跟她的人一样。
“又劳沈小姐费心了。”
他说得认真，惹得沈瓷忍不住调侃，“是啊，季爷又欠我一个恩情了，您说这账可怎么算才好。”
她一个抬眸，直直地撞进了对方的瞳仁中。
季寒洲眸色平静地开口：“那就再许一诺。”
简短的一句话，却惹得沈瓷心神不宁。
她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明白季寒洲的态度了。
这男人到底什么意思？
她一开始主动救他，的确是有抱大腿的打算。
既然现在机会来了，那就……
沈瓷眼睛亮闪闪的，朝着季寒洲一笑，“这样还来还去得多麻烦，我倒是觉得我们还是很有缘分的，要不就结婚吧！”
好看的面庞上流动着狡黠的光彩，不由得吸引了季寒洲的目光。
短暂的沉默后，男人薄唇微动，不甚在意地应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