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把柄?
相信要不了多久,他的把柄便会递到宗门,所以说再多都只是无力狡辩。
余相皖微微伏下身,态度极好的认错道。
“弟子知错。”
执法堂长老准备的一大堆话顿时哑了口,随即看向坐在上位的宗主。
宗主也没想到余相皖竟然一点不辩驳,直接便认了。
他眸色深沉,盯着恭敬伏在地上的余相皖看了半晌,才对着一旁的执法堂弟子道。
“先将他关入大牢吧。”
执法堂长老见状鬓眉紧皱,不赞同的道。
“宗主,此事只将其关押,恐无法服众啊,日后其他弟子有样学样……”
宗主不耐烦的揉了揉眉心,“行了,就按我说的做,你们先下去吧。”
叶枕安见余相皖只安静的伏在地上,似古井般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心疼。
怪他实力太弱,所以即便余相皖被冤枉卑微入局,也只能在一旁看着。
余相皖不知叶枕安心中所想,即使知道也只会说他想多了。
他对此毫无感觉。
跪一跪,低眉顺眼一点,对他而言不痛不痒,这些,可都是要那些算计他之人拿命来还的。
所以一点儿也不亏。
他顺从的跟着执法弟子出去,路过叶枕安时,还避着众人对着他隐晦的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担心。
叶枕安虽然一如往常没有什么表情,不过余相皖就是觉得叶枕安不太高兴。
至于为何不高兴,他并未想明白。
扶摇宗的大牢是在后山,越往前走越冷,直到到了一处冰窟,执法弟子才停下。
对着余相皖道。
“进去吧。”
余相皖见状愕然,对着执法弟子道。
“沈师兄,不是还有其他的大牢吗?我不想待在冰牢里,冷。”
况且这冰牢一看就不正常,说不准就是专门用来对付修士的。
不然以他化神中期的修为,怎么可能会感到冷?
一般弟子犯了事都是关入思过崖,鲜少有弟子被关入大牢的。
对付犯了大错的弟子的东西能是寻常东西?
沈执法听见余相皖主动要求换牢房,不由问道,
“你确定要去其他牢房?”
余相皖闻言倒是懵了一瞬,看着沈执法道。
“沈师兄,是有什么不妥吗?”
沈执法脸上难得有了点表情,只不过不是什么好表情,他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余相皖。
“我劝你还是乖乖待在这冰窟吧。”
说着他又道。
“其他都是蛇窟蝎子窟万魂窟……”
余相皖沉默了,原想着只不过是做局而已,能少吃点苦就少吃点苦,谁知道差点痛苦加倍。
他喃喃道。
“多谢沈师兄。”
沈执法点了点头,对着余相皖道,
“进去吧。”
余相皖才走进去,便见身后一道冰幕拔地而起,将他困在冰冷的洞穴之中。
感受到冷意,他将冰心极焱虚虚覆满全身,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直到第七日,才有人来将门口的冰幕打开。
是沈执法。
他对着余相皖道。
“走吧。”
余相皖只安静跟在他身后并不多言,不用说他也知道是去哪儿。
应该是徐氏一族送他抹杀徐青云的证据来了。
不过倒是比他预想的要晚些,原以为只需要三日,没想到足足关了他七日。
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想到这里,余相皖对着一旁的执法弟子旁敲侧击道。
“沈师兄,不知这几日可有看见宗主?”
沈执法闻言回头看向余相皖,余相皖坦荡的与他对视,甚至还温和的对着他笑了笑。
如果忽略掉他眉睫间被冰窟冻出来的冷霜的话,看起来还很虔诚。
沈执法回过头去,冷声道。
“并未看见宗主。”
余相皖听见这话,便将事情猜了一个大概。
执法堂弟子兼顾着巡视宗门安全的职责。
其他主峰他不会管,但宗主所在山峰却是重中之重,所以不可能一连几日都没看见过宗主。
连沈师兄都未见过宗主,那只能说明师尊的情况不容乐观。
难怪那日在执法堂匆匆一见,他眉宇间都是化不开的烦闷。
余相皖有些担心师尊。
修仙界十个生了心魔的修士,九个都走不出,最终凄苦陨落,甚至因为入了魔无法控制自己,做出许多无法挽回之事,恶名昭着。
他后悔没在一从时空黑洞出来便去求丹峰的于师伯炼制破虚丹了。
总想着舍不得小须芝,将炼制破虚丹之事一拖再拖,以为来日方长,还有他法,可如今这般情况,他一个都保不住。
现在,心魔入体,破虚丹已经不能完全消除师尊的心魔了。
但唯一可以抑制心魔的,也是破虚丹。
他顾头顾尾,自负的想着两全之法,谁知最后却两头皆失。
又来到执法堂。
这次的人比上一次还多。
余相皖看着其中一个坐在上位的陌生面孔,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移开。
躬身行礼。
“见过宗主。”
“见过诸位长老。”
宗主虽极力掩饰,但时不时看向门外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行了,起身吧。”
执法堂长老看着下方的余相皖,问道。
“余相皖,那日你说的肆意抹杀徐青云,你可认?”
余相皖闻言讶然抬眸,双眸布满震惊的看向执法堂长老。
“什么?”
执法堂见状皱了皱眉,那日认罪认得那么干脆,怎么去大牢关了一遭,给他冻傻了?还没缓过神来?
“那日你不是承认你抹杀了徐青云吗?”
余相皖听见这话忙摇头,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俯首跪下去,
“长老,弟子冤枉啊!”
“弟子从未承认过抹杀徐二公子啊!”
众人见余相皖这话都懵了,联想到那日,余相皖确实从来没承认过抹杀徐青云,但别人给他定罪他也没否认啊?
还能这么翻供的?
不是出自自己之口,所以他没承认?那那日他知错是知何错?
执法堂长老深觉被余相皖愚弄,厉声呵斥道。
“执法堂也是你能随意颠倒黑白的地方?那日让你辩驳你一言不发直接认罪,今日你又装疯卖傻,你意欲何为?”
余相皖即便是跪着,也是一派云淡风轻,不矜不伐,就像真的是旁人冤枉了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