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的清晨很是安静。
我6点多就起来了，远远的听到扫地的声音。
泡茶，拿起王君的笔记继续看书。
翻到上次看的永安突围，继续看。
“两万兄弟姐妹清明突围，大军分三部分，罗大纲带领五千前军，韦昌辉带领一万中军，秦日纲带领五千断后，天王、东王等随中军而行。下午出击，天黑人马方陆续走完。时周边到处炮仗响，和火铳响声类似，加上拜山人多，清妖实难分辨。”
“山路崎岖，且防备清妖袭击，大军列长队前进，前后几塘路，声气不可闻。我随东王在中军行动。清妖有几道防线，两万大军为突围到处从山涧绕走。突围后第三日早晨，龙寮岭一带传来喊杀声，几大军师马上判断是后队遭到袭击。因为后队多为老人妇女小孩，懂打仗人少，东王亲率我等两千人马上前往救援。但日中时候我们方赶到，龙寮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清妖已逃跑。”
“除去少数重伤兄弟外，其余兄弟姐妹均死于清妖之手，清点尸骸，竟然达两千之多！龙寮岭哭声震天。”
“天王与其他诸王均到龙寮岭，全军扎白布条戴孝。众人莫不悲愤异常，东王当即向天王请示，要报仇雪恨，天王点头同意。我等掩埋尸体之后，东王令中军众兄弟，并后军兄弟姐妹，立即前往前方八里外的在大峒山埋伏，东王称现在下雨，清妖火器、弓玄受潮不能用，此战必胜！”
“第二日天蒙蒙亮，探子回报，清妖又出现在龙寮岭。只见翼王带数十人前往龙寮岭，大概一个多时辰后，翼王带领兄弟回来，大队清妖随之追到。”
“这时候大峒山起雾，雨势转大，数声炮响，全军出击。我从一块岩石后冲出时，山冲到处是兄弟，一般是两三个对敌一个清妖；我就近看到一群清妖，中间一个其腰刀有装饰，正呵斥小兵与兄弟姐妹对敌，我趁其他人不备，直接拿矛直冲上去，其见我冲过去，调转火铳枪口向我，但是打不响，跟着准备拔出腰刀时候，我一矛刺入其肚子，直透而过，只见其脸色大变，双手抓矛，血汹涌喷出，几个呼吸间就倒地。其倒地之后，其他清妖或死或逃。我拿起其腰刀，将其脑袋一刀砍下，拿去东王处请功。”
“清妖怕死，以前对战时候多以大炮火铳弓箭远射，近战时一般一哄而逃。我辈刚刚相反，全军均有拼死之心，数战下来，均知夜战、近战均可大胜。”
此处有一行小子，“后咨询俘虏，知其近来军饷被克扣严重，不仅不能养家糊口，连自己也被总兵等人视为奴仆牛马，实无作战之心，所以均不愿拼命。”
“半个时辰后，雨势小了，大雾也散去，龙寮岭方向传来枪声，不知几多清妖前来，东王令打扫战场快速撤出，并让北王韦昌辉亲自断后。此战斩杀清妖千余人，我所杀即为清妖总兵，”
“后有俘虏供述，乌兰泰带队前来，被炮轰中并不知生死。闻讯全军大喜，此战不仅为昨日死去的兄弟姐妹报仇，且首次斩杀清妖千人以上，实属大胜。”
“我也因此战战功突出，调至前军罗大纲帐下听令。”
“大峒山杀敌后，士气大涨，半天后又遇到清妖拦路，全军已知清妖怕近战，于是一鼓作气，全军冲锋，清妖一哄而散。”
“初时行军方向是昭平，个人认为太平军会到昭平然后顺江而下，到梧州落广东。但罗军师派出一队人马，据说是前往昭平，但一日后回来，据说昭平有数千清妖，且江边船只已无，我等听随罗军师指令暂停。”
“两日后半夜，东王派信使到罗军师处传令，后罗军师急令我等转往荔浦、桂林。信使我认识，趁着无人时候，渠告诉我，天王、东王准备攻打桂林，占据桂林做小天堂，再与清妖斗一斗；即使桂林未攻下，就挥师北上，一不做二不休，打去京师！”
“两日后，我等换上清妖绿营服装，在罗军师带领下，绕小路下午到达桂林，原来这是“瞒天过海”计谋！为防荔浦清妖贸然出击，罗军师还听东王指令，让百十人特意到荔浦县城外出现，作出攻击意图，清妖果紧闭城门，高挂免战牌。”
“我等数百人冒充向荣部属，到城门时喊话想诳开城门，未曾想，向荣居然在城头上！不知道是何人泄露了计谋！”
“罗军师当机立断，马上指挥大家占领象鼻山，等待后援。”
“两天后，东王、北王等大队人马抵达桂林，我重新入编东王部，负责城西方向攻城。”
我放下笔记本，梳理一下，大概是这样的：4月5日，太平军趁着清明节，到处拜山烧炮仗时候，放枪突围；分前中后三军，后军在两天后被乌兰泰追上，被杀2000余人；这说明当时洪秀全、杨秀清对清军还是低估了，竟然没防备偷袭。
也正是这2000人的血，让天王、东王知道即使是成功逃脱，也不能掉以轻心。随后的大峒山大捷，也让他们知道，清兵不难战胜，近战即可。
但是天王、东王敢于打桂林甚至北上，个人认为是有赌的成分在里面，按道理说当时太平军的情报系统，对桂林及北上情况，他们是一无所知才对。但革命者往往具备一种革命乐观主义，也有民间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想法在里面。
但历史，往往是胆大者得天下。
天逐渐大亮，而周围也热闹起来。
我看看手机，也差不多8点了。
莫丽丽也起来了，我告诉她张威中标的消息，她很是高兴。“现在二妹没工作，能不能让张威给她安排一个工作？做文员也好啊！”莫丽丽说。
我摇摇头。
这样做跟安排心腹去监视人家有什么区别？
“你看看思思和玲玲起来没有？早餐在酒店吃，还是出去吃？来到这里，不能不吃桂林米粉吧！”我笑着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