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顾南柳就后悔了，不是意识到顾南枝是自己妹妹，而是意识到顾南枝现在不好招惹了，整个顾家能否翻身，都要靠顾南枝。
他抿唇，却没道歉，而是眼神充满压迫力地盯着顾南枝，等着她后续的反应。
如果……如果顾南枝依旧和他道歉，或者有示弱的意思，那就说明顾南枝依旧是之前那个好掌控的。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
他抬眸望过去，顾南枝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那眼神，宛如在看着两个跳梁小丑，嫌弃快要从眼神中溢出来。
钱灵眼睛一转，捂着脸虚弱地靠在顾南柳怀中，抽噎了几声。
“南柳，不要怪妹妹，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基因使然，顾家人格外吃这一套，顾南柳又支棱起来了，皱眉。
“你不用为她辩解，刚才我都看见了，分明就是顾南枝故意打你！”
他语气恶劣，“给钱灵道歉！”
顾南枝缓步从楼梯上走下来，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夜明星刚从夜家出发，过不了一会就会回来。
她不想让夜明星看见顾家人脑残的一幕，免得以后怀疑她是不是也是一个傻x。
顾南枝干脆上前了两步，动作利落地扬起手。
即便有了防备，顾南柳还是没闪躲过去。
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后脸颊一疼，顾南枝的巴掌结结实实落在他脸上。
“光顾着打她忘记打你了是吧，什么阿猫阿狗在我面前叫得这么大声。”
“我的超市不欢迎你们，马上离开。”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丢了脸，顾南柳捂着脸。
“顾、南、枝！”他咬牙一字一顿。
顾南枝根本不吃这套，随着一巴掌挥出去，只觉得浑身舒爽，仿佛压抑好久的郁气也消散了。
她扬起手。
啪——
啪——
啪——
清脆的巴掌接二连三响起，顾南枝的双手就像安装了涡轮增压，两条手臂挥动得快要出现残影，看着旁边还想装绿茶的钱灵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别，别打了。”
为了维持自己白莲花的人设，还是结结巴巴开口。
顾南枝手顿住，扭头看过去。
眼神对视的那一瞬间，钱灵心跳都漏了一拍，赶忙躲在顾南柳的身后。
“南枝妹妹，南柳怎么都是你的哥哥，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而且你这么伤害我们，我们是可以报警的。”
“报警？”
顾南枝扬了扬眉毛，没想到他们这些人还知道什么叫法律，什么叫报警。
她缓缓上前，钱灵比她矮了一头，此时只能被迫抬头看着顾南枝，气势莫名矮了一头。
顾南枝轻笑一声，“超市可是有监控的，而且之前你做的一些事，我也有证据。”
钱灵猛地抬头，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被扇得两只耳朵嗡嗡响的顾南柳没听清。
“你，你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