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痛恨朝廷,痛恨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更痛恨那个“仁义道德”的三皇子容瑄。
一个叫沈月的女子引起了容珩的注意。
她略通医术,在匪寨中负责照顾伤病员。
她总是沉默寡言,却有着一双温柔的眼睛,和一双灵巧的双手。
每次她为伤员包扎伤口时,都轻柔细致,好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容珩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他正坐在院子里思考着如何解决山匪问题,忽然听到一阵低低的哭泣声。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瘦弱的男孩正抱着受伤的腿,痛苦地呻.吟着。
沈月正蹲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为他清洗伤口。
男孩的哭声让容珩心中一紧,他好像看到了幼时的自己,也是这般无助和绝望。
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关切地问道:“他怎么了?”
沈月抬起头,看到是容珩,微微一愣,随即轻声答道:“摔断了腿。”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容珩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她,或者说,见过和她相似的人。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一丝温暖,一丝慰藉。
接下来的日子里,容珩有意无意地接近沈月,和她聊天,了解她的过去。
他发现,沈月的身世也十分坎坷。
她原本是城里一个医馆的女儿,后来医馆被一场大火烧毁。
父母双亡,她也被迫流落街头,最终被匪寇收留。
“我这条命,是寨主救的。”
沈月低着头,语气平静。
“所以,我愿意留在这里,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容珩静静看着她,心中涌出敬佩。
他发现,沈月虽然身处匪寨,却始终保持着善良和纯真。
她不像其他匪寇那样粗鲁豪迈,反而显得温柔娴静。
与这粗犷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和谐。
这天,容珩受了风寒,沈月为他熬了姜汤,细心地照顾他。
他喝着热乎乎的姜汤,看着沈月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种被关怀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谢谢你,沈月。”
容珩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沈月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她低下头,继续为他整理床铺。
随着时间的推移,容珩和沈月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他们常常在一起聊天,谈论各自的过去,谈论对未来的憧憬。
容珩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沈月。
一天晚上,容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身处一片火海之中,一个女子正拼命地将他从火海中拉出来。
那个女子的容貌,竟然是一个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印象的人。
他猛地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
他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满是不安。
容珩从梦中惊醒后,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挥之不去。
那个神秘的女子,为何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为何会让他感到如此熟悉?
寨子里,关于容珩和沈月的流言蜚语开始悄悄传播。
起初只是些窃窃私语,后来渐渐变得大胆起来。
“哎,你瞧见没,咱新二当家最近总是往沈月那里跑。”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对着身旁的同伴挤眉弄眼。
“可不是嘛,我看咱新二当家八成是看上沈月了。”
同伴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
“那沈月虽然是个苦命人,但模样倒是周正,又温柔体贴,咱新二当家喜欢她也不奇怪。”
“嘘,小声点,别让二当家听见了。”
络腮胡子连忙提醒,眼睛却依旧滴溜溜地转着,观察着容珩和沈月的动静。
这些闲话,自然也传到了沈月的耳朵里。
起初,她只是笑笑,并不在意。
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容珩是高高在上的给朝廷办事的人,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可是,随着闲话越来越多,越来越露骨,她开始动摇了。
一个晴朗的午后,沈月正在为一个受伤的匪寇包扎伤口。
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过来。
这女子名叫阿莲,是寨主的小妾,平日里最喜欢嚼舌根。
“沈月姐姐,你真是好福气啊。”阿莲笑眯眯地说道。
“咱新二当家对你这么好,以后说不定你就是将军夫人了。”
沈月脸色一红,低着头没有说话。
阿莲见状,更加起劲了。
“你想想,咱新二当家好歹也是个给朝廷办事的人,现在在咱寨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是你成了咱新二当家夫人,那可就是真正的官夫人了!谁还敢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