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焰慢慢拉开了她的身体,眼睛看着她。
在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后,他只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还是你对我最好,只有你给我的感情,才是真的。”
秦焰的话说完,傅艺恬的脸上看似没有什么表情,但内心却是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所以……他终于看见了。
也终于明白,她才是那个对他最好的人!
傅艺恬的唇角向上扬了起来,正准备跟他说什么时,秦焰突然又垂下了眼睛,说道,“不过……我还是有些放不下许招。”
他这句话,让傅艺恬刚才狂喜的情绪瞬间荡然无存!
她的眸色沉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因为有些调整不及时,整张脸都显得有些扭曲!
秦焰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只继续说道,“她现在也挺可怜的,陆寒声已经不要她了,她情绪崩溃住在精神病院中,我要是也不管她的话,我怕她有一天死在那里……都没有人知道。”
秦焰这句话算是提醒了傅艺恬什么。
然后,她轻笑了一声,“是啊,听上去……是挺可怜的?”
“要不这样吧,我去照顾她?”
“你?”秦焰皱起眉头,像是在犹豫。
但只要他没有立即拒绝,对傅艺恬来说就是一个机会!
她点点头,“对啊,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
许招并没能出院成功。
甚至,在她配合检查后,对方直接给出了结论,说自己的情况极其严重,必须重点观察,否则将会有危害社会的风险!
许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变成危险分子了。
她试图反抗过。
但当他们将那些治疗手段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许招突然明白……自己是否真的正常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手上拿着的报告。
亦或者是他们背后的人。
自己是否是一个正常的人,是否能够获取自由,都不过是……他们开口的事情罢了。
有时候甚至连许招自己都觉得恍惚了。
仿佛她似乎真的疯了。
那些清醒的片段,不过是她自己脑海中的闪现罢了。
就在许招以为自己的世界将会这么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有一个人来看了她。
一个……许招怎么也没有预料到的人。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好。”
陆云烨坐在她的对面,十分轻描淡写地下了这个结论。
许招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抬起眼睛,近乎平静地看着他。
——这段时间她一直被折磨着。
任何一点情绪的波动都会是他们“治疗”自己的理由。
所以,她只能控制和压抑自己的情绪。
许招甚至有些怀疑,坐在自己眼前的人是否是真实的存在?
“想出去吗?”陆云烨又问她。
当他这个问题抛出的时候,许招就知道……原来,那个在背后操作着这一切的人,是他。
为什么呢?
许招下意识想要问这个问题。
但话到了嘴边,她很快又咽了回去,因为她觉得……没什么意义。
而且其实在问题浮上来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找到了一个答案。
因为……陆寒声。
他们父子俩已经撕破脸皮了。
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看在陆夫人的份上,他也不会真的对陆寒声怎么样。
可是已经长大,试图挣脱自己的束缚,甚至是反抗自己的儿子,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听话”?
答案其实也简单。
就好像小时候的呵斥和棍棒,只要……恐吓几声就可以了。
但陆寒声不是普通人,普通的恐吓自然起不了作用。
所以,他就对自己下手了。
可能在他们眼里,自己对陆寒声而言很重要?
所以让她痛,就能轻易让陆寒声感觉到痛苦。
这样的方式对她来说……可能有些残忍。
毕竟,她是无辜的。
但仔细想想,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无辜的人。
她母亲不无辜吗?
安安不无辜吗?
可他们却还是死了。
许招甚至觉得这像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毕竟……他们死了,可自己还活着。
自己又凭什么……还活着呢?
所以,她没有问为什么。
就好像是这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她的反应让陆云烨有些惊讶。
他的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你能听见我说的话么?”
“听见了。”许招这才回答,所以您还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陆董事长?”
话说着,许招也慢慢抬起头来。
她的眼神是那样平静。
平静到陆云烨的身体都不由一震!
毕竟那样的眼神……他只在一些人的眼睛中看到过。
那些……快要死了的人。
不过这份震惊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在盯着许招看了一会儿后,他这才说道,“我可以让你出去,不过……我希望你去跟陆寒声说清楚。”
“什么?”
“你去告诉他,你不会跟他在一起了,然后带着我给你的钱,消失。”
陆云烨给她的这个选择是许招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她也没有直接回答,只看着他。
“在你们眼里,我一定十恶不赦吧?”
陆寒声就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一样,很快扯了扯唇角,再说道,“但事实是寒声是我的孩子,不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他好的。”
“但我不喜欢你,也不希望你跟他在一起,所以……”
陆云烨的话还没说完,许招就将他的声音直接打断了,“你不是希望他好。”
“相反,你比任何人都见不得他幸福。”
许招的声音中是一片肯定!
陆云烨在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后,又慢慢眯起了眼睛。
“他这个时候……情况很不妙吧?”许招又慢慢说道,“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跟他划清界限……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是在落井下石,贪图富贵。”
“而明明,他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的,这种背刺的感觉,肯定会让他更加绝望难过。”
“你就是想要让他陷入那样的境地,对吗?”许招扯了扯嘴角,“抱着这种想法的你,又怎么能说是……为了他好?你自己听着,不觉得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