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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徐瑶蓁慢慢抬起脸,巴掌大的脸,在微黄的灯光之下,显得更加明媚动人。

“王爷,救救我。”

话语间,有几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顺着脸颊流入脖子,更显得皮肤娇嫩。

吹弹可破。

裴云栖一直不说话,盯着徐瑶蓁亮晶晶的大眼睛。

就在徐瑶蓁脖子都抬酸了,才听到眼前的男人沉沉的声音,带着一点哑音。

“进来跪。”

徐瑶蓁微愣了一下,仍低着头,走进阁间内。

阁间内竟然只有裴云栖一人,徐瑶蓁走到桌子前先给裴云栖斟了杯酒。就在裴云栖皱眉的时候,她把外面罩着的披风脱了。

薄如蝉翼的褙子,更显得徐瑶蓁肌肤娇嫩无比。

露出的肌肤,嫩得可掐出水来。

美人见多了,裴云栖只多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嘴角却有了微不可查的笑意。

徐瑶蓁目标明确,有点小心思,他并不讨厌。

徐瑶蓁一直在偷看裴云栖,一点点看着他的表情。

“谁陪你来的?”

“哥哥。”

裴云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徐瑶蓁又给斟了一杯。

“你有婚约的。”

徐瑶蓁连忙跪在裴云栖脚边,泪水又是一滴又一滴流了下来。每一滴又顺着脸颊流到了褙子上,落在肌肤之上。

徐瑶蓁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他、他要我作妾。”

做他妾不若汝妾。

裴云栖眯着眼睛思索中,从窗外吹进一股轻风来。

扬起了徐瑶蓁的一丝发梢,发梢又顺着脸颊扫走了一滴泪。

徐瑶蓁仍微低着头。

脖子间,有一抹粉白。

她并未察觉到裴云栖的变化。

现在的裴云栖眼睛里多了一些异色,似乎是想克制些什么。

只是,他举手投足间的贵气与丰神之姿,让他显得又那么平静。

阁间里的气氛,顿时旖旎了起来。

裴云栖握紧了一只手,才出声的。

“起来吧。”

“倒酒!”

徐瑶蓁离开白樊楼时,回看着眼湮没在昏黄灯火的楼宇,还有那张清贵的脸。

裴云栖坐在窗边,并看着她上了牛车。

徐瑶蓁心中如打鼓般响着,那不是说,她刚才下牛车时,就被那人看着了。

她给他斟了三杯酒。

他说,“我要与王妃商议一番。”

与徐瑶蓁想的差不多,却也有不同。

她本就知道想进摄政王府是难的,只是没想到他会告诉他一些事。

最近要进摄政王府的女人,不只她一个。

但是要哪个女人先进后进,或不进,都得由摄政王府的女主人王妃说了算。

“王爷怎么说的?”回到家后,徐江如才敢问出来。

徐瑶蓁摇了摇头,她也拿不准。

“那你歇着,哥哥去还了牛车。”徐江如拿起两串面人,一同给邻居送过去了。

徐瑶蓁今天走了与梦里不同的一步,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但是,至少现在是不悔的。

她着衣落衫,睡不着,在后院走走。

只走了几步,居然听到后门那里有声响,正当她转身回屋时,听到是在叫她的。

“蓁妹妹,蓁妹妹。”

声音虽低,却听出来是詹文司。

徐瑶蓁没有说话,她梦里没有这一遭,她后退了两步。

这个时候,如若她打开门说两句话,即使不想给詹文司做妾都不成了。若还有其它选择,那是死路一条。

真的是费尽心机要害死她,詹文司明一早就要去科考了,天不亮就得起身的。

真是好手段。

这个与自己一同长大,梦里逼着自己做妾的男人,有着一副豺狼心呢。

徐瑶蓁轻吁了一口气,慢慢往屋里退着,不敢有一点声响。

“蓁妹妹,你在不在,我记得你最怕热,今日闷热,我就来找你说两句话。”

隔着一道门,詹文司的话说得情深意切。

现在的徐瑶蓁没有热,是因为心烦睡不着。

她慢慢退着,一不小心踩到一根烂枝子。“咔嚓”一声,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尤为动静大。

“蓁妹妹,你在对不对?”詹文司的声音大了起来。

徐瑶蓁的眉头皱得死死的。

这个詹文司,分明是想害死她。

今天做的一切,都是想她死。

乔明,也一定是他找来的。

乔明的出现与詹文司是前后脚,分明是计划好的。

徐瑶蓁把银牙快咬碎了,指甲把娇嫩的掌心都给掐破了。可这些疼,都无法抑制她心中的恨。

“回去”

徐江如给了徐瑶蓁一个眼神,刚才他已经把詹文司的话和妹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亏得自己年长这么年,被姓詹的这个小人给耍的团团转。

却是如自家那嘴碎的夫人说的,詹家早就想退婚了。

现在连脸都不要了,什么昏招都使得。

而徐瑶蓁紧着眉头转身回屋时,一眼就看到顶门的大粗棍子。小跑过去拿起了棍子,又跑着递给了哥哥。

“嗯,用这个。”

“嘶……”徐江如瞅了一眼手里的棍子,挥了两下。又冲着徐瑶蓁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回屋。

徐江如迈着大步走到门口。“吱呀”一声打开门,就举起了手里的粗棍子。

同时,使出吃奶的劲吼了起来。

“抓贼啦……抓贼……”

他这一嗓子,不仅惊动了左邻右舍,把刚出门打更的两个更夫也给惊动了。

这种事,更夫们常见,抄起手里的家伙冲了过来。

“别打,别打,哎哟,哎哟……别……”

等众人散开了后,才发现打的是詹文司。

“举人老爷,您这是干啥呢,好好的装什么贼人。”

众人知道打错了人,而詹文司是有功名的,他们可不想吃官司,赶紧撇清自己。

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詹文司,用手只指这个,又指指那个,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徐江如转身把棍子扔进自家院子里,带上门,这才上前扶住了詹文司的胳膊。

“我送你回去吧,唉!”

第二日一早,徐瑶蓁刚起,家里唯一的婆子把饭做好端进了堂屋。却见詹家的人,气势汹汹地找上了门。

“啪”地一声,詹母把一样东西摔在桌子上。

徐瑶蓁朝哥哥看了过去。

徐江如还是客客气气的。“亲家母,您这是怎么了?”

詹母的眼角往边上一斜,冷哼了一声。

“我要跟你们徐家好好算一算,这些年,我们家倒贴你们家的钱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