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刚刚……是捡回了一条命吗？”
吴潜站在人潮中，凌乱了。
他可以确定，但凡坚持与秦诵一战，可能，用不着一息。
就被秦诵干掉了！
“是的！”
刘泉拍了拍肩头，道：“大哥救了你一命！”
这么一拍，吴潜突然脚下一软，倒在了他的身上。
……
纷扰中，方旭将令人震惊的比赛结果宣布了出来——林石，成为了仙剑宗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外门长老。
那些原本自诩为天骄，想与林石比肩的人，突然跟他差了一个辈分。
心酸了，碎了。
……
天剑峰的议事大厅与玄剑峰的大殿又有很大的不同。
玄剑峰看起来更加孤傲，高不可攀。
天剑峰反而显得平和，却不失其庄严。
封一行送林石到这里，就自行离去了。
对他而言，增加一个年轻的外门长老，也没什么。
宗主既然已经定下了，也就没什么异议了。
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去处理。
……
门上开着的。
林石就这样走进去，没有剑阵、也没有剑灵。
四周空荡荡的，走进来时，就像是进入一户无人的院落。
又像是主人家十分放心，来的都是客，根本不必布防。
玄剑峰跟天剑峰一比，就显得小气多了。
但是，置身于这个空荡的大厅时，却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似乎，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一进入这个地方，就会立即暴露出内心最恶的想法。
林石的内心很纯粹！
就这样负着手，静静站立着——看起来既闲适，又安逸。
仿佛，已在红尘外，不再有俗世的喧嚣。
……
“你来啦！”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林石像是还没回过神来，等到脚步声近了些，这才回过头，拱手微笑道：“宗主！”
“你怎么知道我是宗主？”
韩敬天笑了笑，道：“说不准，只是个洒扫的仆人？”
“天剑峰上，就算是一个洒扫的仆人，也是前辈！”
林石含笑道：“何况，我还见过随剑峰峰主，您的气质明显比他好多了！”
“这话，可不好让他听见！”
韩敬天笑道：“不然，他可要找你算账！”
“那就等他找我再说吧！”
林石淡淡一笑，道：“却不知宗主找我，有什么事？”
“灵气峰以后就划归为你的专属山峰，相应的设施会逐步完善！”
韩敬天微笑道：“以后你就是外门长老，若是不介意，也可以喊我一句掌门师兄。”
“这……”
林石微微一惊，道：“对我的待遇未免太好了吧？宗主，莫不是有求于我的事？”
“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
韩敬天淡淡一笑，道：“林师弟，天已经黑了，可以先回去休息，改日再叙！”
“等等！”
眼看着韩敬天转身就要走，林石急忙喊住了他，叫道：“再聊一两句的功夫总是有的吧？”
“好吧！”
韩敬天脚步微顿，道：“你想聊什么？”
“宗主对我无所图？”
林石直言道：“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然，我转身就走，离开仙剑宗。”
“此刻让你走？你舍得吗？”
韩敬天淡淡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既然喊你一句师弟，那就有一份师兄弟之情，为兄一直记着的。”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呐！”
林石呆呆地站立着，封一行说过了话，再由韩敬天来说，份量更重，更让人惊讶。
原本以为碰上韩敬天以后，可以问清楚，想不到，韩敬天什么都不肯说。
而如今，林石走的话。
那可就，亏大了！
至少，跟苏离沫平起平坐了！
……
回到灵气峰时，林石整个人还是懵的。
这才过了多久，就混成了仙剑宗的长老，南域之中，还有谁进步得比他快的吗？
简直是光宗耀祖啊！
对了，好像很久没回家了。
……
次日，天未亮，林石就睡醒了。
罕见地，没睡懒觉。
推开房门，已有一个人恭恭敬敬地在门口候着。
方旭！
不等林石开口，他已经先说话了，“林长老！”
“咳咳！”
林石一时间还有点不习惯，清了清嗓子，道：“你来多久了？有什么事？”
前不久还喊自己“师弟”的人，此刻反而成为了自己的后辈。
天亮了，嗯，不是做梦。
“弟子刚到不久，希望没有打扰了您的清梦！”
方旭微笑道：“弟子奉命来带您去长老堂，还有相关仪式要进行！”
“这么正经的吗？”
林石道：“我还以为是闹着玩的。”
“仙剑宗的长老岂是闹着玩的！”
方旭正色道：“请随弟子来吧！”
“行吧，那你带路！”
林石摆了摆手，道：“这边的道我还没摸清呢！”
……
长老堂在长老峰。
在仙剑宗七峰外的一座小山峰。
这里灵气的浓郁程度也比不上七座剑峰。
仙剑宗的长老几乎住在这座峰上。
这里，既是长老们的养老之所，也是抱团互助之地。
原来，那些资质平平的弟子，经过长年累月的修行以后，修为上来了，年纪也大了。
宗门会进行相应的选拔，将修为合适的任命为长老，在这些人之下的，则泯然众人矣。
少数几个来自于内门的长老，负责管理这一帮人。
另外一些内门长老，则协助各自所在剑峰峰主处理日常事务。
……
林石刚进长老堂，一大帮白胡子老头就迎了上来，嘘寒问暖，每一个都客气极了。
就在众人簇拥中，极快地走完了就任仪式。
有那么一瞬间里，林石有一些恍惚，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这一天懵懵然地，就这样过去了。
有几个老头子和他称兄道弟，差点就要和他拜把子。
林石虽然属于自来熟的性子，但跟他们待一块儿，还是觉得，保持一点距离的好。
……
黄昏，两个人御剑离开长老峰。
“林长老，您今天辛苦了！”
方旭躬身道：“我还要去师尊那里复命，先告辞了！”
“等等！”
林石道：“我也要去见他！”
“您这几天有时间的话，可以到处走走逛逛！”
方旭微笑道：“先熟悉一下山内的情况，若是有出门的需要，去长老堂报备一声就好，若有什么事时，宗内也来得及援手！”
说着，就自行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