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实力雄厚的经纪公司撑腰,并不代表就有用不尽的资源,她即使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角色,仍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机会。
然而投入角色之中时,方才显出自己的不足之处,她只能趁独自一人时,不知疲倦的训练台词和表情,至少不会显得太过生涩。
好在同剧组的老前辈们时常指导她,给她建议,大家都想拍好这部剧。
经历研读剧本、定妆、开机、进组、不同场地的拍戏,最后杀青。
长达几个月的时间,她终于完成了一部作为配角的戏。
这个过程她学习到了很多,也懂得更多其中的一些规矩。
接下来,公司又为她接下不同风格的剧本,虽说仍是配角,不过对她现阶段而言,已经是很好的资源了。
拍戏的生活充实而规律,也没有什么别的曝光,安心待在剧组就好。
默默即将高考时,她本想抽空回去一趟,奈何工作方面实在抽不出时间,她只能提前协商好,忙完就留几天时间让她回家一趟。
等她匆忙搭乘航班凌晨才赶到家里,谁知却见默默喝醉躺在床上,已然醉的不省人事。
想来熬过高中三年,终于完成高考的人生大事,放松一下也无可厚非。
看着傻木头似乎又长高一截,斜着躺在床铺上,她没有过多犹豫,着手准备为她擦洗身上。
然而面对已经年满十八,各方面都发育成熟,比起刚到家里那时相比,默默的变化格外显着。
本应该怀以平常心的她,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许是单独的窥探不比正大光明的相处自在。
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们也应该保持相应的距离,不能再似从前那般无所谓。
重新投入工作中,默默也在填报完志愿后,再次来到海市,而她正身处在北京,只能拜托关悦帮她去火车站接人。
她很欣喜默默的到来,一心想着忙完就回去陪她,不想让关悦前去家里照管一下时,却得到默默不见了的消息。
当她试着联系,果然关了机,害怕她又出什么事,她立即推掉工作,着急赶回海市。
途中她预想过很多不好的情况,毕竟之前发生过同样的事。
她暂时不敢通知爸妈,想要先赶回去看看情况再说。
一路上,她十分焦灼难安,甚至想过最坏的情况,她深知,默默若不是遇到什么事,绝不会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无踪,还关机联系不到。
赶回海市,和几位朋友一起协商找人,可是默默认识的几人都在,谁也没有消息。
她越来越心急,心里感到阵阵不安,万一默默再出什么事,她真的难辞其咎。
毫无波澜的等待是煎熬无比的,大家商议若再等不到她的消息,就先报警,让警方帮忙找人。
直到闻及屋外传来细微的声音,她被突然惊醒,立即跑到门口打开门。
而眼前的一切,令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默默竟再一次伤痕累累,一看就知和谁狠狠打了一架。
她实在搞不懂,她一个女孩子,会因为什么缘由在初来乍到的海市和别人斗殴。
眼下她来不及细问她具体原因,想先带她去医院,谁知傻木头竟执意不肯去,只能妥协带进卧室,查看一下伤口。
好不容易和她争执着脱了她的衣裤,满身的红肿让她心疼的不行,她忍着泪意,想着先一步步检查。
可刚碰到她的头,就明显碰到最严重的地方,怕万一造成内出血,她实在不敢笃定不出意外,又想带她去医院。
比牛还倔强的她无论她说什么,就是不去医院,气的她实在没办法,摔门而去。
从前她没觉得,现在才知道默默的性格有多执拗和倔强。
关悦劝她冷静,她如何能冷静的下来,妹妹无缘无故被人打,还一副不想让她管的意思,这是完全没把她当姐看。
比起这些,更令她愤愤不平的是她丝毫不在乎她会有多担心她不见了,担心她万一出事,自己又该怎么办。
结果这口气还没散,就又听见她居然要手洗床单。
本来就火大的她,顿时有股无名火更大了,向来对她温柔以待的她,头一次对她发了不小的脾气。
明知自己还在气头上,担心她担心的不得了,她还表现的若无其事。
从头到尾就像一个外人的她,实在不想待在家里继续憋着,顾不得她身上还有伤,就跑去了关悦家。
即使心里仍担心不已,可是她怕自己再和她待着,又会和她吵架,还不如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不曾想,没过多久,相君告诉她,傻木头居然要连夜离开海市。
就是因为和自己吵架,她竟然不顾伤势。
她既气愤,又无可奈何,然而匆忙赶过去时她已经坐上火车。
离开已在所难免。
这次默默无论怎样都不愿意说出口的原因想来并不简单,不愿意去医院也怕被警察知道。
俨然打架的事见不得光,她继续追问,也不会问出想要的答案。
同卢希奕打架那次,和她这回的态度截然不同。
也许成长总会伴随不确定的因素,她就算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原因究竟是什么。
她觉得瞒着自己,也是一种好意,却不懂她心里在乎的又是什么。
不管因何打架,她都希望她能平安顺遂,而不是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事情,她们之间,难道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默默的心思有时太过沉重,她始终猜不透她不敢表露出来的秘密是什么。
直到后来,这件事她也没有具体的解释。
再度见面,是在她开学那天。
之前的事生气归生气,她毕竟还是默默,不能不管她。
以后她留在海市上大学,两人见面的机会也会更多。
后来接到关悦的来电,告知她默默再度受伤刚从医院出来,她正好还在海市,急忙拨打号码过去。
可是电话打不通,她只能先联系学校,得知的确是军训伤了脚,她又担心不已,匆匆赶到学校。
和她预想的一样,好不容易联系到默默,依旧对自己报喜不报忧。
不过气归气,这次绝不能再让她逞强离开,于是带她回到家里,悉心照顾她恢复伤势。
为她洗澡时,不知为何,她从默默眼里发现了不一样的情愫,她有些害怕那种坚定和专注,怕真的会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她虽然能明显感受到她对自己依赖,那也是建立在亲情的基础上,但是比起这些,彼此似乎都有相同的密切。
至少默默和相君或是别的朋友不会像她们之间那样朝夕相伴,有时更是亲密无间,甚至觉得待在对方身边,会觉得格外舒服自在。
对彼此的关注也更多,都快要超出心中的界限了。
好在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或许只是她想的太多…
第二年,她的事业开始有了起色,再次面临资源的竞争。
曹诃找到她的时候,她本想一口回绝,但是她心里十分明白,这次的机会同样不可多得,还有冲奖的希望,若能参演,必然能帮助她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后来她还是妥协了,再次精心打扮前去酒店参加酒会。
席间她始终笑脸相迎,甚至不惜放下身段为他们跳了擅长的舞蹈,只为能够得到青睐,得到机会。
酒一杯杯喝下,意识也逐渐模糊。
谁知倪晴偷偷告诉她,默默竟来了酒店,想等她一起回去。
曾经熟悉的场景再度涌现,她却忘了当初发过的誓言,变得势利和畏惧。
因此她没能给默默好脸色,还勒令她离开,自己绝不能失去这样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