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地下城实习(6)
“……你不是一直躲着吗。”
普蕾茵轮流看着白流雪和洪飞燕。因为她从头到尾目睹了这场战斗，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那是什么?”
“什么?”
“你怎么……用积分棒打破了魔法护盾?”
白流雪犹豫了一会儿。在游戏中，这是数万名玩家通过各种尝试发现的元素，但在原着剧情中并没有提到这一设定。
没办法，只好编个理由。
“这东西非常坚固。”
“……就算积分棒坚固，难道你认为随便挥动就能打破魔法护盾?想想这个世界为什么普通的‘骑士’消失了?”
确实如此。无论身体多么强壮，普通骑士的剑也无法穿透魔法师的护盾。
‘这几乎是个bUG性的魔法道具，因为洪飞燕的魔法护盾不够成熟才奏效了……’
但如果这么说的话，出去之后洪飞燕可能会真的想杀我。那太可怕了，还是不说为妙。
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普蕾茵的怀疑越来越深。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最终还是这样了吗?决定不引人注意还不到一个月，就到了这一步。
他犹豫了一下。
‘要不要说出我的身份?’
我也是现代人，事实上我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剧情，而是游戏世界。
但这太冒失了。她到现在还没有对我表现出任何善意。
似乎别无他法，只能敷衍过去。
“……我不是坏人。也不是会伤害你的人。”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虽然你会怀疑我，但我没必要这么做。相反，我想帮助你。”
“帮助我……?”
普蕾茵的表情变得困惑。这时，趁她思绪混乱时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时间不多了。就这样吧。”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去。如果能冷静地消失，一切都会很完美。
砰！
后脑勺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无法如愿。痛得几乎要流泪。
咚咚咚！
迟来落在地上的四根积分棒。
“呃……?”
回头一看，扔点棒的洪飞燕正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我以为你能接住。能避开四面八方飞来的魔法和陷阱，却接不住这个?”
“……”
这也没办法。魔力泄露延迟的‘直觉’也有极限。
积分棒上附有魔力，平时完全可以避开，但由于白流雪的‘心力’决定了直觉的持续时间，现在直觉已经关闭。
自从进入地下城后，他就微微展开了直觉，遇到尤斯莱克等人后更是全力激活，现在头痛得厉害。
如果这次攻击被认为会对生命造成威胁，不管怎样直觉都会启动，但显然没有。
‘哎，丢脸了。’
他皱着眉头揉了揉后脑勺，说道：
“那么，为什么要扔这个?”
“因为我输了，给你。”
大概是自尊心作祟。虽然分数很重要，但她不想输给平民。但洪飞燕计划拿第三名。
‘如果我拿走这些，排名就太假了。’
第三名的奖品对白流雪来说毫无用处。那是一个可以略微提升魔法输出的饰品。学校给的奖品不能拿到外面去卖。
“好吧。我只拿一个，剩下的三个你拿。”
“……”
他只捡起一根积分棒，迅速离开了。
虽然很好奇洪飞燕和普蕾茵在背后是什么表情，但现在回头会显得很尴尬。
男人不回头看的时候最帅。
“这家伙不是傻子……?”
“可能是平民，脑子不太好使。”
* * *
斯特拉穹顶，上空。
包括李寒月在内的12名教授和教官们注视着悬浮在空中的全息地图。
当前学生们正在训练的地图被简化显示，共有141个红色点标记。
A~S班的学生们。
每年都会有值得关注的学生入学，但今年尤为特别。
因为值得关注的学生不止一两个。
嗯。”
李寒月对学生们整齐划一的动作感到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批新生的整体水平比以往任何一批都要高。
一开始就与同伴汇合的学生们迅速获取了点棒，而未能做到这一点的学生则为了抢夺积分棒而展开决斗。
“话说，全息图怎么这么不稳定?”
“啊，那个……斯特拉穹顶控制室里没有课的教授们聚集起来观看这次A、S班的实习。而且据说魔法塔的相关人员也来了很多。”
“说是观看，其实就是来看热闹的吧。”
“嗯，教授们也好奇嘛。”
话音刚落，李寒月耳边响起了声音。
“哈哈，把全息图服务器拉过来，真是不好意思。李寒月教授。”
李寒月的眉毛皱了起来。这个声音虽然熟悉，但不是教授。
“魔法议会的老家伙，您来这里有什么事?”
“咳咳，教授，请注意措辞。对泰利克斯长老说什么呢?”
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青色魔法塔理事会成员的贾娜·艾因。’
她也是一个不容易离开座位的大法师。
“真让人头疼。”
“呵呵，要发掘人才就得早点行动。”
“嗯。不过看着还挺有趣。我年轻时比他们厉害多了。”
“嘿，这家伙瞎吹。我还记得你第一次下副本时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呢！”
“这是老眼昏花了！ 那时我才十三岁呢！”
耳边响起众多法师的声音，李寒月苦笑了一下。
这不过是新生们的首次地下城实习。竟然有这么多大人物来围观?
‘嗯，也有可能。’
魔法塔、公会、企业等众多私人魔法机构只要得到许可，随时可以接触学生。
过去，表现突出的学生会被大机构接触并提供赞助，这对学校和学生都是好事。
只是今年的竞争异常激烈。‘斯特拉魔法生存赛’或‘斯特拉决斗锦标赛’还未举行，就有这么多大法师前来。
他们并不是主动想来，而是因为其他老家伙们先动了，怕被抢走，不得不来。
“李寒月教官，监控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主要看S班。那些老家伙们也希望这样。”
片刻后，S班41号出现在屏幕上。
首先是S班的风寒朗。
他是一名主要操控风系魔法的魔法师，但奇怪的是，他更擅长近战。
近距离用风魔法轰击怪物和同学，他的霸道表现让魔法师们赞叹不已。
S班的神话联。
她能够同时操控电力和风力，拥有血族魔法‘激雷’属性，青色闪电如同风暴般旋转的样子与其说是残酷，不如说更显美丽。
除此之外，S班的学生们也各自施展着奇特的魔法或展现出非凡的表现。
其中尤其引人注目的是普蕾茵。
能够分别操控精灵的自然属性、矮人的物质属性以及天使的光辉属性的人类比比皆是，斯特拉里也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但是，能够同时操控这三种属性的人类。
可以说是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特例。
“啊，海元良和马游星相遇了。”
随着监督官的话音落下，画面自然而然地放大到了那里。
“嗯……”
实战刚开始不久，最优秀的两位候选人就已经接触上了。
“他们在交谈些什么。”
但那也只是片刻，很快战斗就开始了。
咚！ 画面中的马游星引爆了脚尖的魔力，向海元良冲去。
“强力跳跃……!”
而且不是一次，而是连续不断地。
-哦哦，连续发动三次强力跳跃……
-十七岁的年龄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通常来说，凡才的魔法师要达到三阶入门至少要在二十多岁中期，晚的话则是在三十岁初期。
然而，马游星在十七岁时已经能自由施展三阶魔法了。
他轻轻举起魔杖，海元良所站立的地方地面隆起，形成了柱子，随后天降雷霆，四周则是火焰之墙逼近。
然而，海元良也没有闲着。他利用风的冲击波将自己的身体向后推去，然后向前方伸出了手掌。
地面上结了一层冰，数十根尖锐的冰刺拔地而起。马游星为了躲避这些冰刺并融化冰面发射了火焰，而海元良则射出更为强大的火柱。
-两者都掌握了三种属性……！
-真是难以置信。
一般的魔法师只能施展一种属性，经过修炼后可以掌握两种属性。
但是，要掌握三种属性除非先天具备天赋，他们是天生就带着这种才能出生的。
砰砰! 噗嗤, 嘭……!
冰与雷相撞，火焰与火焰交锋，风与大地激烈碰撞。
仅仅十七岁的学生之间的决斗，却呈现出令人紧张刺激的局面。
胜负并没有轻易分出。
海元良早已在各处布置好了魔法阵，做好了充分准备，引诱马游星进入，而对方作为一对一的最强者，并没有轻易认输。
不过，渐渐地胜势开始倾向于海元良。他一开始就打算放弃部分分数，彻底准备好了逼迫马游星！
最终，在马游星即将失败的瞬间。
突然，天空中一只巨大的怪鸟闯入。
-那是……!
教授们为娱乐准备的一个事件，某种‘隐藏boSS’。
虽然没有人告知，也没有提及奖励，但不知是谁找到了它，怪鸟尖叫着飞向马游星和海元良之间，随即倒下死亡。
一名少女从怪鸟的尸体上显现出来，怪鸟的翅膀冻结，全身各处火花四溅。
-阿伊杰……摩尔夫……
隐藏boSS绝不是偶然能找到的。需要洞察力、感觉、判断力和推理能力。即使找到，击败它也不是易事，但她独自成功猎杀了它。
-哎呀，你们在战斗吗?对不起打扰了！
阿伊杰从怪鸟的尸体上收回一根泛着蓝光的羽毛，然后轻盈地跳下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马游星也隐去了身影，由于地牢地形扭曲变化，海元良无法追上他。
-嗯，叛徒摩尔夫的大女儿……
-……他的血脉不会随便消失的。
-可惜了。如果他的父亲不是那样，这份才能会更加绽放。
魔法师们说了几句后，随即陷入了沉默。因为大公摩尔夫的死背后有着难以承受的故事，继续这个话题让人感到沉重。
这时，另一场激战发生了。李寒月觉得这也相当有趣，便开始监控那里。
-原来是阿多勒维特王家的公主。
-她的对手是谁?第一次见到这张脸……
-哎呀，看起来没什么意思。李寒月，换个频道吧。
“请稍等一下。”
-啧啧。有些家伙只要我们说一句话就会吓得魂不附体，这家伙是从哪里来的，竟敢如此嚣张。
尽管如此抱怨，老人们还是专注于屏幕。
-嗯……?
-那个魔法是……闪现……?
他们目睹了一个非常特别的学生。
“那位学生的姓名是白流雪。他以闪现为特长，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学生。”
画面中的洪飞燕挥动魔杖，四处散落着特有的爆炸性火焰。
虽然没有技巧，也没有引人注目的控制，但十七岁展现出来的压倒性的输出和破坏力吸引了魔法师们的目光。
但是。
哪怕是一点火星也没有命中白流雪。他连续使用闪现，实时利用不断变化的地貌，完美地避开了攻击。
速度之快，连眼睛都无法跟上。无论是速度、方向还是距离。
少年完全掌控着这一切。
甚至当他用积分棒击退火焰箭时，还引来了赞叹声。
-什么，用眼睛看到箭矢并击退它是可能的吗……?
当然，大多数训练有素的魔法师可以轻松挡住那种程度的魔法箭。
因为魔法师总是环绕着魔力，当魔法飞来时，魔力会自动反应形成‘防护屏障’。
在这个过程中，魔力循环的速度有多快，魔力量的控制有多准确，决定了防御力的强弱。
但是，没有人能看到箭矢并击退它。
尤其是这么短的距离。
在海元良和马游星对决时，那些大法师级别的魔法师们发出了惊叹，现在却陷入了沉默。
这是他们一生所学的知识和价值观无法理解的情况。
‘闪现’确实具有无限的可能性，但它是一个无法控制的魔法。数百年来，无数学者尝试控制这个基础魔法，但全都失败了，要么死亡要么残疾放弃了。
而现在，这样一个能够像控制手脚一样控制闪现的学生出现了。
-这是……
所有人都沉默了。
对于拥有压倒性天赋的马游星、海元良、阿伊杰等人来说，这是一个不同的问题。
他有价值。闪现这个具有无限可能性的魔法的价值。
-可是……为什么不用其他魔法，只在开玩笑呢?
-如果使用魔法，战斗早就结束了。
-真让人费解。
当所有人都表示同样的疑问时，突然间，通讯器中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不，那是在认真战斗。
“……!”
李寒月的心脏猛然一沉，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被誉为世界顶级魔法学校的斯特拉学院的校长。。
-从一开始就是认真的。你们没看出来吗?
他的话让长老会议的老法师们、大魔塔的理事会成员、巨塔的魔法师们都闭上了嘴。
-有趣。前几天我读了一本童话书，那个学生战斗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古代的‘骑士精神’。
埃尔特曼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魔法师们觉得这话荒唐至极。
在这个使用魔法的时代，早已消失的冷兵器时代的骑士精神?
但谁能反驳呢?对方可是大陆上仅有的十位大贤者之一。
即便埃尔特温无声无息地消失后，魔法师们依然保持沉默。九阶大贤者提到的‘骑士精神’这个词一直在他们脑海中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