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这天,京市最大的饭店宴会厅里,放着一张铺着红布的大桌子。
后面有一块贴着红色大双喜字的板子,写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桌子上放着一个打开的红色皮箱,里面放着用红纸捆起来一沓沓的百元。
钱箱子的旁边,是十八只金手镯,十把坛酒。
另外还有六套玉器和各种金项链,手表。
宴会厅里摆满十八张大圆桌,到场的除了家人,剩下的都是朋友和生意上的伙伴和客户。
唐辞晚一身红色旗袍,头发高高挽起,一支纯金打造的凤凰步摇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
曹齐年一身暗红色唐装,手里拿着一大一小两个盒子。
他走到唐辞晚面前,打开盒子,“唐叔,贝姨,我带着婚书,来求娶晚儿。”
纯金打造的婚书,让在场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都知道唐曹两家家底厚,却不知道是这样的厚。
敬日月星辰共鉴此生。
允长厢厮守不离不弃。
愿平安顺遂共度一生。
誓一朝携手生死相随。
余生与卿,朝朝暮暮。
执子之手,共赴白头。
婚书的后面,是两人的名字,和当天的日期。
唐辞晚的视线被泪水模糊,而杨贝贝早已落泪。
叶千儿点点头,挽着曹老四的手臂,“这才配得上晚晚。”
曹齐年手捧婚书,双膝跪在唐询和杨贝贝面前。
“唐叔,贝姨,纵使晚儿今后是我的妻子,可她依旧是她自己。”
“谢谢你们,愿意把晚儿交给我。”
杨贝贝扶起他,结果他手里的婚书,“齐年,你的承诺我跟阿询都收到了。”
曹齐年站在唐辞晚的面前,单膝下跪,打开手里的红色小盒。
里面是一对很简单的金戒指。
“这是我,亲手打造的,晚儿,你愿意······”
“让我娶你吗?”
唐辞晚哽咽,“婚书,也是你亲手打的。”
“是。”
“一朝携手,生死相随。”
“是。”
曹齐年的回应毫不犹豫,婚书是他亲手写,亲手打造。
给她的一切,他都从未假手于人。
“我愿意,阿年。”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曹齐年抖着手,替她戴上戒指。
唐辞晚把他拉起来,拿过另一枚戒指戴在他的左手上。
他没有再隐忍,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吻上了她的红唇。
虽然只是订婚宴,但要比别人的结婚宴还要隆重。
连饭店的大门处都有人专门发喜糖,只要路过的都知道,二十年前在京市白手起家的“贝千”,两位老板结成儿女亲家。
本来就好得跟一家人一样,现在,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还没等到宴会结束,曹齐年悄悄带着唐辞晚离开。
“阿年,我们偷偷走可以吗?”
“没偷偷,爸妈都知道。”
曹齐年喝了酒,没有开车,牵着她走到亮起霓虹灯的道路上。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两人离开宴会的时候都穿了一件袄子,没有人会注意到宴会的主角现在正走在街上。
明明唐辞晚自己的外套也有口袋,偏偏曹齐年就是要把她的手塞进自己的衣服口袋。
“我们要去哪里?”
为了穿旗袍,她脚下穿着有跟的鞋子。
京市还在下雪,路上滑,就是被他搂着,她也走得很累。
更何况刚刚敬酒的时候就走了一大圈。
“回家。”
“回我们两个人的家。”
曹齐年在她的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唐辞晚犹豫,如果是平时,她会毫不犹豫的趴上去。
可现在,她穿的是旗袍啊,这腿·····有点不太好施展。
“我的旗袍,不太好·······”
曹齐年低笑,“晚儿,提上去一点就行。”
旗袍是他去定做的,他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样?
饭店离他们家不算特别远,加上曹齐年走路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他把她放下来,握着她的手一起推大铁门。
“晚儿,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这栋别墅早就弄好了。
除了有定期打扫以外一直空置。
唐辞晚点头答应订婚后,他便开始置办家具和物品。
“可是,爸妈那边?”
他们两人之间,一直都是曹齐年在付出。
她什么都没有做过。
他却给了她完完整整的爱。
“他们都答应了,家电是唐叔让人送来的,家里的窗帘,床上用品啥的,是两位妈和大伯母三婶她们来弄的。”
曹齐年牵着她上了二楼,推开其中一个大房间。
“喜欢吗?老婆。”
唐辞晚红了脸,“我不是,你别乱叫。”
“以后就是,你先习惯好不好。”
他话音温柔,温热的薄唇蹭着她的后颈。
唐辞晚被他圈在怀里,躲也躲不开。
“那你不许在别人面前喊。”
“好。”
“这里是你的画室,隔壁是我的书房。”
唐辞晚才看清,他给自己准备的画室不比自己家的那个小,东西也齐全。
若不是这里没有画,她会以为是她原来的画室。
毕竟,连椅子都一样。
不过这里,多了一张沙发。
“我想去你的书房看看。”
曹齐年牵着她到隔壁去,书房很简单,也很整齐。
上次唐辞晚画的那幅画就放在这里,被他裱起来挂着。
“为什么你这里没有沙发。”
曹齐年笑道,“我可不想跟我爸一样,被我妈赶去书房睡沙发。”
他打横抱起她到楼上的主人房,推门而入,是一张两米多的大床。
上面铺好了大红色的鸳鸯被。
屋内的装饰摆放都是她喜欢的,还有两面很大的衣柜。
曹齐年依旧站在她的身后抱她。
唐辞晚也发现了,他很喜欢,从背后抱她。
“隔壁房间,要不要去看看?”
不等她回答,他就拉着她走过去,打开门的时候,一只大掌捂住她的眼睛。
“干嘛呀?”
“晚儿,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