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如魇神色微凝,开口说道:“永江兄,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如此匆忙召唤于我?”
妖僧永江缓缓站起身来,脖颈处的黑气逐渐凝聚成一道虚影,隐约可见一张圆润的人脸。
“如魇兄!大事不妙!其中一座万灵幽玉塔崩碎了,血鹤仙君恐有复苏之兆。”
如魇听闻此言,脸色陡然大变,惊呼道:“什么!怎么可能?那血鹤仙君已经被万灵幽玉塔镇压了几十万年之久,竟然还没死!”
妖僧永江缓缓点头,沉声道:“我着实未曾料到,这血族的秘术竟有如此威力,居然能让这血鹤仙君苟延残喘到现在!对了,空月妹子醒了吗?”
如魇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叹了一口气说道:“永江兄,当年为了彻底封印血鹤仙君的力量,如空月将自己大部分的神魂分成了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份。
每一份神魂都与一座万灵幽玉塔相连,化作封印的基石,镇压着血鹤仙君的每一寸血肉。
自那以后,如空月便陷入了沉睡,如今她的神魂分散太久,意识沉眠太深,依旧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妖僧永江不禁眉头紧蹙,低声喃喃道:“这下麻烦大了,万灵幽玉塔只有如月妹子能够彻底操控!血鹤仙君的力量正在苏醒,我们也得提前做好准备了,不然沧澜界怕是经不起那血鹤折腾了!”
如魇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永江兄,依我看,未必所有万灵幽玉塔内的血鹤血肉能够成功逃离,那血鹤仙君的实力,未必能恢复到往昔的巅峰!”
妖僧永江开口回应道:“我明白,不过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准备出去一趟!”
听到这番话,如魇急忙劝阻道:“永江兄万万不可啊!如今你的实力不足五成,贸然离开这里,怕是会引起那些家伙的注意!”
妖僧永江深深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朝着天空望去,口中轻声细语道:“如魇兄,我此番出行,实有两个重要的原因。
其一,我必须尽快赶回大须弥寺,我能感觉到兄长无极的传承快要结束了。于情于理,我都要帮那个小家伙一把。
其二,我的头颅还遗留在死风谷中,唯有头颅归位,我方能全力应对此劫。”
如魇眉头微微一蹙,无极魔君与妖僧永江之间的关系,他多少知道一些,对于妖僧永江的私事,他也不好过问。
但那死风谷是沧澜界禁地之一,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几乎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永江兄,我陪你一起去吧!”
妖僧永江闻言,轻轻地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这里还需要你镇守!如魇兄,这些年承蒙你的照顾,今日就此别过,告辞!”
话音刚落,妖僧永江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黑暗中。
如魇永江独自站在寺庙中,望着妖僧永江离去的方向,低声呢喃道:“血鹤仙君……你果然还未彻底陨灭。殇云离!”
不多时,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他们身形飘忽,面容隐于黑袍之下,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为首的殇云离迅速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帝君大人,不知您唤属下来此,有何吩咐?”
如魇缓缓说道:“殇云离,本君要出去一趟,鬼幽城的一切事务,暂时交由你全权处理。若有强敌来犯,你可自行决断,是否唤醒九冥巨兽!切记,切不可掉以轻心。”
殇云离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单膝跪地:“属下遵命!
…………
当楚倾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成功穿越了那道传送门,回到了那处洞穴之中,眼前的万灵幽玉塔却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空地。
“叽叽叽……”绿藻头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在这寂静的洞穴中,显得格外刺耳。
楚倾循声望去,只见绿藻头蹦跳着朝着他飞奔而来,手里竟然还拿着几样东西。
不多时,绿藻头便跳上了楚倾的肩膀,迫不及待地将手中的东西高高举起,献宝似的用双手恭恭敬敬地递了过来,口中还叽里呱啦地叫个不停。
楚倾随意瞥了一眼绿藻头递来的东西,一块布满裂纹的白色玉佩,一件黯淡无光,灵性大失的法宝,还有一块表面坑坑洼洼的黑色令牌。
“呵呵……我说绿藻头,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些破烂?”楚倾轻笑了一声,显然对这几件东西没有任何兴趣。
这时,诸葛霸天插嘴道:“绿藻头说,刚才那座万灵幽玉塔突然崩塌消失不见了,却留下了这三样东西。”
这话一出,楚倾顿时瞪大了双眼,急忙夺过绿藻头手中的三样东西,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起来。
“老弟啊!那块坑坑洼洼的黑色令牌就不用看了,是天玄教的长老令牌。以前或许还有些用处,现在天玄教都没了,留着也没用了。”诸葛霸天晃着脑袋嘀咕道。
楚倾听言,毫不犹豫地就把黑色令牌给扔了,随后,拿起了那件灯笼形状的法宝。
仔细地观察了好一阵子,楚倾脸上的表情愈发失望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老哥,一件极品防御法宝,可惜了,就剩下一个外壳了。”
诸葛霸天不以为然地说道:“八成是被万灵幽玉塔腐蚀了,没啥可留恋的,扔了吧!”
楚倾耸了耸肩,随即把目光转向了最后一块玉佩身上。
只见那块玉佩通体晶莹剔透,上面精心雕琢着三个栩栩如生的人像,澹台威,晏洪彦还有一位气质高雅的美妇,想来应该就是晏洪彦的母亲了。
看着玉佩上的三人,楚倾难免有些悻悻然,思绪也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看到楚倾这般模样,诸葛霸天打趣着说道:“老弟啊,踏入这修仙界,就把你可笑的善心收起来。杀人与被杀,不过是一念之间。”
楚倾自嘲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老哥,我不是心软了,只不过是看到这块玉佩上的人像,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