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亥嘴角带着激动,身上被烧焦的皮肤如同一片片碎纸般簌簌脱落。
露出了底下完整、泛着光泽的新长皮肤。
“原来如此!以前总是听不懂其中深意,以为是我愚蠢,原来只是没达到那种情节……”
看着身上完好的皮肤,本应是伤痕累累,他此时感觉能打死一头牛。
“先灭其身,再灭其意,方可能突破,重凝意身形,原来如此……哈哈哈”
他双腿屈膝猛的跳起,借助这股力量,终于可以做到踏空而行,他如同一只展翅的雄鹰飞跃到高处。
脸上带着必死的疯狂,他重新将手中的「神灾卍骸」举了起来,手臂肌肉紧绷,枪口直对着冲过来的天灾本体。
此时,「神灾卍骸」上的裂痕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诉说着即将崩灭的命运。
“神灾卍骸——全功率发动!神形俱灭——破灭!!”
焱亥随便想了一个适配(破灭)的词儿,就喊了出来。
扳机被他的手指狠狠按下,一股青色的能量如同一道闪电般。
从枪身内部涌出,快速地修复了即将崩灭的「神灾卍骸」,枪身表面的纹路闪烁着青色的光。
带着赤色光芒的光束,再次如同一道炽热的流星般发射出去。
枪火的火焰如一条火蛇再次覆盖他的身影,将他的发丝吹直。
他的身影在炽热的火光中若隐若现,宛如浴火的战神。
……
云无道痴呆地坐在地上,双腿无力地瘫软着,双手无意识地抓着地面的碎石。
他直勾勾地看着这一切,赤红的光芒打在他的脸上,映得他的脸也红彤彤的,眼神中满是空洞与绝望。
……
“我只是想做出自己的选择……为何要告诉我真相?我不想当个懦夫……”
一次又一次,本以为自己得到了真相,实际上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果然还是自己太傻了。
他看到的从来不是真相,而是像是虚假之天的一角。
当虚假之天崩塌之时,自我欺骗也变得毫无意义。
从始至终的那种无力感,再一次如潮水般将他紧紧包裹。
身体有些摇摇晃晃,双手用力撑在地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想要稳住自己。
……
被枪火火焰覆盖的焱亥,脚步沉稳地踏在红色的虚无空间中。
火焰舔舐着他的身体,而这时那些火焰对他已无法再产生影响。
「神灾卍骸」不负众望彻底化为粉尘,焱亥微微昂起头,眼神坚定。
“小云现在应该安全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这一招加强过的攻击能有效消灭这次天灾时,现实却狠狠打了他的脸。
天灾的攻击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实实在在地落了下来。
……
“为何最开始死的不是我?……不过世间满是虚假,满是痛苦,为何让我接受虚假和痛苦?……”
云无道质问着自己,眼中满是痛恨,咸涩的眼泪,划进他的嘴角。
但这咸的眼泪,却无法抚平自己心中的哀伤。
……空间中某个启慧之人:“这孩子有病吧?整天搞……病痛文学,喂,你肯定听见我说话,给个回应!”
但云无道还是在那哭泣。
“*的!有病吧?给个回应啊?”
她此时真的想直接跳出来,扇一巴掌云无道,但可惜她做不到。
“呜呜呜……”
云无道还是在哭泣,启慧之人此时唯有沉默。
……
天灾本体扭曲的身体得到了重创,但却使得它更加疯狂,身体上的触须疯狂地扭动着。
天灾的这一下攻击下来,站在半空的焱亥,直接被狠力地撞飞了出去。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整个人直接皮开肉绽,鲜血飞溅,背着身朝着地面冲去。
焱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双眼圆睁,痛感在他眼中已不再是那么重要,反而是一种绝望如乌云般笼罩着他。
明明自己已经突破了第二阶段长时间的瓶颈。
但却没想到自己在天灾的面前,还是如此的渺小。
“对呀——!我……好渺小啊……”焱亥发出了一声感叹。
丹火反应了过来,咬着牙,拖着胸腔断掉的肋骨带来的钻心痛感。
他第一个冲上前,提前扎好马步,双腿微微弯曲,双手奋力撑持,手臂上的肌肉紧绷,血管暴起,想要将焱亥给接住。
天灾这一下反击的余辉,却是无比的庞大,仅凭他一个人根本挡不住。
两人就如同刹车失灵的汽车,根本停不住朝后滑步的速度。
地面被他们的双脚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
此时云无道耳朵有些嗡嗡作响,随着轰鸣声慢慢曲平于虚无。
他什么都听不见了,他自责的心声,依然能在心中听见。
“让我成为一个,无法接受病毒(痛苦)的温室花朵……”
“我的小高压锅…别自责…我一直都在,快看看。那些为你付出的人,别让他们失望……勇敢一些。”
无道的耳朵中产生了自己死去女友的声音。
“溪雅!?你在哪儿?我好累……”
“没有你口中的小女友哦,只有我这个算是你半个老师的人!”
启慧之人语言中带着笑意。
“别拿她的声音说话!”
云无道此时无比的清醒,他清楚刚才的一切无非是这个女人,耍的把戏。
启慧之人:“看来这个方法还挺管用?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非得跟自己过不去——有病!”
云无道:“哼——!”
云无道从那种自卑中脱离了出来,悲伤的情绪也瞬间荡然无存。
在恢复过来后,如同从海面浮起呼吸一般,大喘了两口气。
云无道回过神,崩溃的情绪在此时已经被抛于脑后。
他紧咬嘴唇,提前顶了上去,霜凌也随后跟上,脚步匆匆。
但很可惜,在几人努力的阻挡下。
焱亥被那股冲击的力量整得更加痛苦,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谁知那股冲击的能量爆炸,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炸得东倒西歪,炸了个半死。
所有人都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身体扭曲着,双手捂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