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翊弯腰让他撑着自己肩头站立,“抬脚我看看伤口。”
虽然他们肌肤相亲过,但在这个地方被他触摸敏感的脚部还是有点尴尬。
他脸上的红晕表现出了他的窘迫。
握着细嫩的脚,“伤口有点大,得处理。”
陈翊打横抱起他,漫过河水向岸边走去。
走了几步宫星宇放开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手撑在他肩膀上,拉开了自己身体和他身体的接触。
陈翊感觉到了这种变化,心下不痛快。
这段时间他一直对自己似远似近的,都不让自己碰他,跟他分被子睡。
他已经尽力在弥补了,依然没什么作用。
陈翊装作踩到了什么,身体重重晃一下,他从他肩头往下沉的一瞬间,条件反射的圈紧了他的脖子。
陈翊稳住身形,故意将怀中的人癫了一下,他的脸便贴在了他的耳朵旁。
耳朵处传来皮肤细腻的触感和温润的温度,他心满意足了。
上岸后陈翊抱着他找一个能让他坐的地方。
“我可以自己走。”
“没事,抱着你又不用费力。”
他找到一个露在太阳下的大石头,将人放在石头上。
他先去穿了鞋袜。
拿着他的鞋袜放在石头旁。
“车上有急救箱,我去拿,你在这儿等一下。”
春天的太阳很温柔,阳光不刺眼,照的人心里暖暖的。
空气中还萦绕着甜甜的花香和河水青草独有清甜的味道。
他双手向后撑着身体,深深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抬头看着蔚蓝的天和金灿灿的太阳,闭着眼睛,眼前一片金黄。
他想,这应该是太阳最初的颜色。
突然觉得眼前压下来一片阴影。
唇上覆上火热的感觉,熟悉的气味。
陈翊单手撑在石头上,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他的腰。
他睁开眼睛,陈翊好看的眼眸中带着侵略性和炽热,落入了他的眼睛,烫的他心头一颤。
陈翊欺身上来,两个人身体的重量全靠他的一双胳膊在支撑。
他抽出一只胳膊想推开陈翊,纹丝不动,他腰间的手越收越紧。
宫星宇只好用两只胳膊推他,身后悬空不受力,陈翊顺势将他放在大石头上,欺身压了上去,加深了这个吻。
耳边传来同伴们戏水的声音。
“有人”,他从唇角处溢出这两个字。
“没人看,别怕。”
在光天化日下,他怕的要死,陈翊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委屈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陈翊看着他眼角的泪水慌了神。
“对不起。”扶着他的后背让他坐了起来。
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无声的落了下来。
宫星宇坐在大石头上,垂下腿,离地面有一定的距离。
陈翊单膝跪地,拉着他受伤的脚放在他支起来的膝盖上。
碘酒倒在伤口上,痛的他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想抽回自己的脚。
陈翊的手劲是真的大,牢牢固定着,“忍一忍,伤口不处理会感染的。”他的嗓音还是那么清冷好听。
宫星宇看着他修长的脖颈半隐藏在长长的头发中,领口里面白白的肌肤跟露在外面的小麦色肌肤形成明显的分界线。
他想起来初见陈翊时他的那份桀骜不驯,狂傲不羁,目中无人的姿态。
而现在那些张扬的姿态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细致、体贴入微的照顾,和一年如一日的对他好,迁就他,包容他的所有缺点。
现在却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就怪在陈翊的身上。宫星宇觉得很对不起他,自己就像无赖一样,他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他咬着嘴唇,眼泪无声的滑落。
泪水滴落在陈翊帮他包扎的手上。
陈翊没有抬头,静静的帮他包好伤口。
宫星宇抬手抹掉眼泪,盯着他的动作。
陈翊抬头,正好对上他漆黑的眸子。
陈翊俊郎的外形和那双深情的眸子,让他心脏又漏跳了几拍。
虽然每天都面对着他这张好看的脸,可还是看不够,今天尤其好看。
陈翊冲他笑笑,又替他穿鞋袜。
他就像是被娇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养花的人很勤快,将他的花儿照顾的很好。
“你要是有什么难受的事可以说出来。”陈翊轻声的说。
他吸了吸鼻子,而后说道:“陈翊,你以后不会不要我吧。”
他眼中还噙着泪,盯着陈翊低着的头。
陈翊听到这话突然笑了,抬头看着他说:“当然不会,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宫星宇盯着陈翊清澈的眼睛没有说话,半晌,紧紧的抱住了他。
陈翊轻抚他的后背。
“你要是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
\"陈翊,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我想祭奠她,可我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烧纸。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好好的祭拜过她,以前是他不让,现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就是觉得很对不起她。你说,她会不会怪我啊?\"
他说的轻柔,听的人心痛。
陈翊安抚他一会,捧着他的脸,伸出食指将泪痕抹干。
认真地看着他:“阿姨理解你,她不会在意这些的,更不可能会怪你。她只希望你过得开心。如果你实在想祭拜,我们就在这里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吧,寓意新生,说不定阿姨早已经重新开始幸福生活了。”
宫星宇听后,缓缓点头。
他的脚不方便,陈翊去最近的商铺买了纸钱。
他们找了处僻静又开敞、靠近岸边的地方。
陈翊从附近找来一些树枝和干草,简单搭成一个小火堆的模样。
宫星宇拿出准备好的纸钱,点燃后,无声的诉说着对母亲的思念和愧疚之情。
火焰跳跃着向上腾飞,在无风的日子中纸灰飞的很高,仿佛也在传递着他的情感。
其他伙伴远远看到这边的火光,准备走过去看,侯炎拦住他们。
他们了解情况后,都默默地站在原地,就当是陪着他们这可爱又可怜的朋友。
待纸钱燃尽,宫星宇的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
他看向陈翊,眼神中有感激也有依赖,而陈翊只是微笑着握紧了他的手。
“陈翊,谢谢你。”
宫星宇最舍不得就是这个有温度的让他魂牵梦萦的人。
陈翊说:“为你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什么都可以说可以做,唯独不可以跟我分手。”
他听完郑重的点点头。
灰烬用岸边的泥土埋起来,确保不会有火星,他们才向小伙伴所在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