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位郑董驾临?”
“可是那位正德控股集团的掌舵人,郑九龄前辈?”
“楚州的郑九龄,郑老?他怎会亲临此地?”
话音未落,场中年轻一代尚沉浸在惊讶之中,大堂深处已是一片骚动。
颜世高虽在楚州独占鳌头,但郑九龄之名,早已响彻全省,乃至江南省的富豪榜上,他亦是赫赫有名的前五十强。
若非万荣集团的雄踞,楚州首富之名,早已花落他家,半城之誉,绝非虚言。
在众多宾客的簇拥下,郑九龄身着唐装,大步流星步入大堂。尽管年近古稀,银丝满头,但那份精神矍铄,丝毫不逊于年轻人。
“竟是郑九龄前辈?我陈家与他素无往来啊。”
陈安心头诧异,这位名震江北的富豪,怎会突然现身陈家年会?
而陈宁心中却莫名升起一股不安,上一个来自楚州的访客,似乎与陈小凡有关,难道这位也是……
“郑老,您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陈小凡的二伯连忙迎上前去。
小叔、小姑夫及一众江南富豪也纷纷跟上,论起家产与资历,在场众人,又有谁能与郑九龄相提并论?
唯有陈政行、杨副市长、陈骁及几位德高望重的老爷子,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
“陈董客气了。”郑九龄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敬重。
陈谦行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陈先生?哪位陈先生?难道是我兄长陈政行?”
在他们心中,能让郑九龄亲自登门拜贺的,陈家之中,恐怕也只有陈怀安与陈政行二人。
而陈怀安已退休多年,那么,只剩下陈政行了。
此时,大堂内,陈政行已起身准备迎接,虽然心中疑惑自己与郑九龄并无太多交集,但身为一方巨擘,他深知求上门来的人络绎不绝。
或许,正德集团有意进军金陵,先来探探风声?
“看来大哥真是要步步高升了,连江北的巨富都亲自上门拜访。”小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酸意。
“真是可喜可贺啊,陈秘书长!”杨副市长的话语中带着诚挚,双手拱起,笑意盈盈。“我早有耳闻,那位人称郑半城的先生,架子可不小,寻常厅级官员,他都不轻易登门造访呢。”
“杨市长真是太客气了。”大伯的面容宛如宁静的湖面,波澜不惊,涵养深厚。
然而,大伯母脸上那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却如同初升的朝阳,明媚而耀眼,让人无法忽视。
王晓云在一旁看得心生羡慕,目光转向自己的丈夫陈洛西,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无奈与懊恼。
陈洛西啊陈洛西,你样样都好,偏偏这性格太过刚直,否则,今日的荣耀与风光,又怎会轮不到你呢?
“陈安大哥家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堂弟陈旭的话语中满是羡慕与敬仰。
连身份地位远超自家的郑九龄,都不远千里,专程前来拜访,这让他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了两家之间的巨大差距。
陈安沉默不语,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得意与自豪。
唯有陈宁,心中的不安如同乌云蔽日,愈发浓重。“之前那个颜胖子,也是这样称呼陈小凡的……”
她暗暗思量,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陈小凡身上。
只见陈小凡低头品汤,神情自若,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与纷扰,都与他无关。
“难道是我多想了?”陈宁心中疑惑丛生。
就在这时,郑半城轻轻摇了摇头,语出惊人:“我不是来祝贺陈秘书长的,我是专程来给陈小凡陈先生拜年的。”
“什么?陈小凡?!”陈谦行的笑容瞬间凝固,在场的陈家人也都愣住了。
陈旭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陈安更是手一滑,筷子“啪”地一声掉在了桌上。
陈宁心中暗叹一声,果然,她的直觉没有错。
宾客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陈小凡是谁?陈家还有这号人物?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难道是陈老爷子的远房亲戚?以郑九龄的年龄来算,也说得过去啊。”有人猜测道。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陈小凡是我三哥,他还在读高三呢。”
“这怎么可能?郑九龄郑半城,怎么可能千里迢迢从楚州赶到金陵,只为了给一个高中生拜年呢?”宾客们纷纷摇头,表示不信。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只见郑九龄推开人群,走到陈小凡桌前,恭恭敬敬地抱拳道:“陈先生,九龄来给您拜年了。”
他虽已年近七旬,头发花白,但在陈小凡面前,却如同一个谦逊的学生,面对着自己敬仰的师长。
“哦,你来了。”陈小凡淡然一笑,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陈小凡轻轻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然,仿佛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自颜世高踏入门槛的那一刻起,他便心知,今日注定不会是一潭静水。
“这份伪装,怕是难以维持太久了。”他在心底默默叹息,却也并未过分挂怀。
父母在陈家所承受的冷漠与嘲笑,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若能借此机会,让这群陈家人刮目相看,哪怕身份暴露,又有何妨?
更何况,他正盘算着如何向年迈体衰的爷爷透露真相,爷爷的身体,已如风中残烛,时日无多。
“请坐。”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
“遵命!”郑九龄应声而坐,姿态谦卑,宛如面对一位尊贵的长者。
陈旭见状,慌忙起身让座,目光在陈小凡与郑九龄之间来回游移,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剧情反转得太快了吧!”他在心里嘀咕着。
原本应是向大伯拜年的场景,却因陈小凡的出现而变得扑朔迷离。
陈谦行同样一头雾水,他难以置信地问道:“郑老爷子,您此行是为了我这侄子?”
“陈先生才华横溢,地位显赫,新年之际,我等自当前来道贺。”郑九龄的话语中充满了敬意,仿佛陈小凡真的是一位值得敬仰的大人物。
“他?陈先生?地位显赫?”二伯闻言,眉头紧锁,满脸的不屑。
他打心眼里不相信陈小凡能有这番能耐。
不仅是他,小叔、小姑父、陈旭、陈安等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在他们眼中,陈小凡不过是那个被宠溺过度的孩子,从未有过什么出类拔萃的表现。
“小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连安雅也感到困惑不解。
对于颜老板,她或许并不熟悉,但郑九龄可是楚州响当当的人物,她小时候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的身影。
自己这个弟弟,究竟何时与郑九龄有了交集?
“陈先生于我,有再造之恩,九龄此生铭记于心。”郑九龄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什么?”众人虽然听清了郑九龄的话,却依然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再造之恩”究竟是何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如何能对一个身价数十亿的富豪有如此之恩?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自从见识过陈小凡的神通广大后,郑九龄便对他充满了敬畏。
后来,陈小凡更是赠予他法器与灵水,使得原本病弱的他重获新生,身体强健如青年。
这份恩情,又怎能不称之为“再造之恩”?
……
此刻,陈家的大厅内,气氛微妙而复杂,每个人的心中都涌动着不同的思绪。
在那宽敞明亮的大堂之中,每一位宾客的眼神都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陈政行与陈小凡一家人的身上,带着几分不解,几分诧异。
先前还热情洋溢地向陈政行一家道贺的杨市长,此刻竟默默地闭上了双眼,仿佛要将之前的话语一并封存。
陈政行,这位历经风雨、坐镇高位的智者,尽管表面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但内心的波澜却如潮水般难以平息。
他暗自思量:“三弟一家,究竟是如何与那位身价斐然的郑九龄搭上线的?而郑九龄此刻的举止,分明并非冲着家族中的佼佼者而来。
这其中的奥秘,愈发让人捉摸不透。陈小凡,我那侄子,他究竟有何等魅力,能让一位亿万富翁刮目相看?”
陈洛西与王晓云,这对深知儿子底细的夫妻,心中的惊讶与疑惑丝毫不亚于他人。
他们望着陈小凡,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探寻。
“这郑九龄,莫非是糊涂了?真正的主角在此,他却去跟一个高中生套近乎?”大伯母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满,几分不甘,她的脸颊因羞赧而微微泛红,远没有陈政行那般深沉内敛。
这时,老爷子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或许,真是来找小凡的呢?”
他心中隐隐有个预感,觉得陈小凡这几日的言行并非空穴来风,或许今天,就能揭开他背后的秘密。
“找陈小凡?就凭他?”大伯母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她的笑声尖锐而刺耳。
然而,不等她的笑声落下,门口再次传来了门童洪亮的通报声,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楚州天冷娱乐公司的掌舵人,周铁冷周总驾到!”
“清水市华盛地产的领航者,刘国栋刘董光临!”
“天河市远港集团的领航人物,韩天生韩董事长莅临!”
……
“海州东湾集团的创始人,徐钢徐董驾临!”
前几个名字,众人虽略有耳闻,却并未太过动容。
但当“徐钢”这个名字响起时,整个大堂瞬间沸腾了。
就连一向沉稳的杨副市长也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徐钢?他怎么也会来?”
这一刻,大堂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微妙,每个人的心中都涌动着难以言喻的震撼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