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柱学府教学楼三楼,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已然进入白热化。
t拖着一个保镖挡在身前,保镖身上的防弹衣已经密麻麻染红了一大片,他将这个奄奄一息的家伙随意往旁边一扔。
砰一声,保镖那颗头颅如同爆开的西瓜把地面染红了一大片。
“苏木德,阎王叫你三更死,谁能留人到五更,你躲了这么久,现在还能到哪去?”
有没有眉毛的青年人带着张狂的笑容,他从破损的墙壁踏入屋内,眼神锁定在墙角的苏木德身上。
吼!
回应他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一条黑龙从阴影中如闪电般扑出,正是老K所化。
黑龙贴着教室地面疾驰而过,坚硬的龙躯刮得水泥地一片糟烂,裂痕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
与此同时,G先生身形一闪,如一道黑色的幻影,挥出如钢铁般坚硬的爪牙,硬生生将老K拦了下来。
两具同样坚硬的身躯激烈碰撞,刹那间,竟溅射出大片的火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还不死心啊!”
t先生见状,咧嘴一笑,那笑容里透着狠厉。
他迅速从口袋里抓出一大把钢珠,手臂一挥,钢珠如撒豆子一般朝着黑龙和苏木德的方向甩去。
钢珠噼里啪啦溅了一地,紧接着便是一连串轰轰烈烈的爆破声。
强大的冲击力让整个楼面不堪重负,开始剧烈摇晃,水泥块纷纷剥落。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楼面直接坍塌。
随着楼层迅速衰落到地面,乱七八糟的水泥块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一时间,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G先生反应迅速,他的爪牙在空中挥舞,将坠落的地板切成数个平滑的面,随后与t先生稳稳地站定,目光直直地盯着墙角。
苏木德此刻灰头土脸,好在老K用坚硬的龙鳞护住了他。
但即便如此,苏穆德还是因为撞击受了伤,他的手臂无力地垂着,明显已经骨折。
楼板已经坍塌,他们从三楼坠落到了学楼大堂,地面上的纯白瓷砖大片龟裂,犹如碎裂的蜘蛛网。
G先生趁着混乱对t说了什么 这个没有眉毛的年轻人冷着脸,但到底是没有再发动进攻。
苏木德也得以喘息。
老K愤怒异常,但他无法全力进攻,因为苏木德太脆弱了,如果没有保护,几乎瞬间就会死亡。
“不要装死!”
t冷着脸甩出了一枚钢珠,钢珠飞出一道弧线击中那一堆混凝土,一声剧烈的爆炸混凝土下显露出一片漆黑的龙鳞。
苏木德踉跄着后退,后颈撞上断墙的瞬间才惊觉已无退路。
老K探出的龙爪正扣住半截承重柱,钢筋水泥在他掌心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月光穿透硝烟,照见这位黑蛟化形者额角暴起的黑鳞。
瓦砾簌簌坠落声中,蛟尾突然炸开碎石横扫千军。
当烟尘稍散,只见老K的喉间滚动的低吼裹挟着硫磺气息,扬起的右爪骤然挥出。
一块足有墓碑大小的混凝土块竟如炮弹般撕裂空气。
\"啊呦!\"t不闪不避,站在废墟上嘲讽的笑着。
G先生嶙峋的脊骨已弓成诡异的弧度。这位食尸鬼十指暴涨出森白骨刃,原地炸开的刃齿风暴将飞石绞作齑粉。
碎石雨中,他佝偻身影鬼魅般穿过烟幕,浑浊血瞳死死咬住苏木德太阳穴跳动的青筋。
“你们哪个先死呀?”
t手中再次抛出一大片金属钢珠,老K再次化作黑龙裹住苏木德。
好在这些钢珠密密麻麻的落了一地,却没有再次发生爆炸。
苏木德倚着断墙艰难支起身子,左臂垂落的弧度明显异常。
冷汗混着血水滑入眼角,他却突然扯出嗓子大喊:\"双倍酬劳!三倍!我给你们三倍,谁让你们来杀我的,放我一马!\"
嘶哑的尾音在废墟间激起空旷回响。
这家伙自然知道对方不是金钱可以收买的,但他需要拖时间或者尽量离死亡远一点。
老K鳞爪相击迸出火星,粗壮的龙尾将地上的砖石瓦砾和钢珠一起推开。
苏木德话未说完,G先生枯爪已如离弦之箭突刺而来,血色目光如钢钉将猎物钉死在原地。
\"你的脑袋...更值钱。\"t恶狠狠的大喊。
\"且慢!\"
苏木德突然暴喝,染血的西装前襟随喘息剧烈起伏,\"我是苏木德,我想知道,谁让我死?李家?还是夏族人,还是其他什么人?\"
他背在身后的左手正只是握着手机,上面还有发给虞蓁蓁的求救信息。
在教学楼对面的宿舍楼楼顶,赵休与一个年轻人并肩而立,目光看着不远处那场激烈的战斗。
“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学习了,馆长先生。”赵休微微侧身,带着几分歉意说道。
药师和夜狐狸安静地站在赵休身后,他们的眼神中满是好奇与疑惑,不住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人。
眼前的馆长马绍瑜,身着一件略显陈旧的校服,身形清瘦,脸上还架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内敛的气质。
若不是知晓他的身份,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不过是个趁着夜晚刻苦读书的普通高中生,与这充满硝烟和危险的战斗场景格格不入。
虞蓁蓁曾说,天柱山会所的幕后老板是个高中生,眼前这学生,正是马绍瑜。
他能自由穿梭灰雾与现实世界,想必是个不逊色于丝线的厉害角色。
“没关系,我的论文已经完成了,这次奖学金很丰厚,希望导师能给我个名额。”马绍瑜眯着眼,望向远处的办公楼。
t正随意地扔着钢珠,一枚又一枚的剧烈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就像玩耍的鞭炮。
老K只能被动防御,鳞片翻动,将苏木德护得严严实实,每当他想要扑出去撕咬,t便会扔出一枚钢珠,迫使他回防
“赵休,你的手下很忠心,你不需要它了?”马绍瑜问道,他看得出来是老K投鼠忌器,给别人这般继续炸下去,早晚扛不住。
赵休摇头:“我需要苏木德,可他还能思考,得再等等。”
马绍瑜听到赵休的话,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你是说救人于危难,对方才会感恩戴德,是这意思吗?”
赵休说道:“馆长先生,多数人懂得感恩,但也有人不会。”
“苏木德这类人的下限是凭借本能行事,我并不指望他会感激我,我要激发出他的本能,让他惧怕危险。”
马绍瑜听完,皱起眉头,掏出笔记本,将赵休的话一字不差地记下。
“做人可真复杂。”
赵休摇头:“馆长先生,人类本质并不复杂。”
“身处这个无意义的世界,本能填补不了人的内心空虚,便需要情感来充实,所以他们故作复杂,可说到底,不过是一群动物。”
马绍瑜琢磨片刻:“赵休,你对这世界似乎很悲观?“
赵休看着毫无反抗之力的老K和绝境中的苏木德,挥了挥手。
药师徐自凌立刻飞速掠去。
“马先生,把生命的结局,融入生活的每处细节。如此一来,人便不会怀揣过于炽热的希望,也就不会被痛苦纠缠。”
马绍瑜回过头看着赵休“赵休,记得吗?你我说过你缺失了一部分,这很危险,你最好把它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