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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本宫只信死人,颂心,还不快拉下去。”

颂心招来两个宫女,拿帕子堵住盼巧的嘴,将她拖了下去。

耳根子清净了,梁德妃也满意了。

——

午后时分,沈念溪正在给屋内的一盆绣球花浇水便听见敛秋的声音。

“主子,皇上刚刚派孙公公送来了一盒冰梨蜜中香。”

“冰梨蜜中香?”

沈念溪不知此物的贵重,但是打开却闻到了沁人心脾的香味,果真是好闻。

秋嬷嬷解释了一句,“主子,这冰梨蜜中香是用上好的梨子、去岁埋于地下的纯净雪水和清甜蜂蜜调制,不仅味道好闻,涂抹在脸颊更可使肌肤柔顺平滑,容颜永固。”

“此乃外藩进贡之物,每年宫中不超十盒,皇上将此物送给主子,可见主子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是吗?那这还真是好东西。”沈念溪倒是对这冰梨蜜中香有些爱不释手了。

“秋嬷嬷,你去打探一下,看看这香都被送去给了哪些人。”

秋嬷嬷回道,“奴婢无需打探也知道,今年的冰梨蜜中香只得了四盒,其余三盒分别在德妃、栗昭仪和宛嫔的手里。”

德妃位分高加之膝下有大皇子,栗昭仪虽无子嗣却也位分颇高,宛嫔育有二公主,如此看来,沈念溪确实是例外偏爱。

“冰梨蜜中香贵重,敛秋,好生收着。”

“是。”

四人得到冰梨蜜中香的事很快传遍满宫上下,四人中也唯有沈念溪颇受争议。

纯嫔正巴巴地等着素桃送上冰梨蜜中香,见她神色不对劲便问了一句。

“这是怎么了?本宫的冰梨蜜中香呢?”

“娘娘,冰梨蜜中香确实被送到了长信宫,只是……”

“只是却送去了昭阳殿。”

“什么?”纯嫔一下子碰倒了桌上的一盒胭脂,“你是说,长信宫只有她沈贵姬有,本宫没有?”

“是。”

纯嫔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些,“往年本宫都是有冰梨蜜中香的份例的,今年怎会如此?”

“听说是今年冰梨蜜中香进贡得少,往年少说也有七八盒,今年却偏偏只有四盒,皇上只赏给了德妃、栗昭仪、宛嫔,再就是咱们宫里的那一位了。”

“岂有此理,冰梨蜜中香少也就少了,偏偏本宫这个主位嫔妃都没有,倒是让她一个小小的贵姬踩到了本宫的头上?外面的人定是都在看本宫的笑话。”

纯嫔越想越气,“本宫若是不给她一点教训,哪日她就要爬到本宫的头上了,去把付贵人叫来。”

付瑶琴很快来到纯嫔的面前,低眉顺眼地行礼问安。

“付妹妹,本宫都有好些时日不曾瞧见你了。”

“都是嫔妾不好,应该早点来向娘娘问安的。”

纯嫔朝她伸出手,“无妨无妨,你如今住在长信宫可还习惯?”

“一切都好,劳娘娘记挂。”

纯嫔的视线落在付瑶琴白皙的手腕处,多看了几眼。

“付妹妹,你可是不喜欢本宫之前送你的白银缠丝双扣镯?要不,怎么没见妹妹戴着?”

“娘娘送的东西,嫔妾岂会不喜?真因为嫔妾看重,才要收至锦匣中好生珍藏起来。”

纯嫔哪里没看出付瑶琴压根不会戴那镯子,只是眼下不好多言。

“对了,如今你与沈贵姬皆获荣宠,真是给长信宫也长了脸面,连带着本宫都沾了光。”

付瑶琴谦虚了一句,“嫔妾不及沈姐姐得宠,只是不至于叫皇上冷落而已。”

“此话却也不假,你可知晓,外藩今年就进贡了四盒冰梨蜜中香,本宫与妹妹都不及沈妹妹得皇上待见,这不,沈妹妹都有的冰梨蜜中香,你与本宫却只能眼看着。”

这事宫里早传开了,要说不嫉妒沈念溪,那自是假的。

这些时日她与白婉音轮流侍寝,平分秋色,没想到,皇上却依旧记挂沈念溪。

“皇上惦念沈姐姐,这是好事,嫔妾素来不喜香,冰梨蜜中香于嫔妾,不过是可有可无。”

付瑶琴站了起来,“娘娘,嫔妾还有事,先告退了。”

看着付瑶琴离开的背影,纯嫔也收起了笑。

“娘娘,这付贵人好似并不将娘娘所言放在心上?”

“放不放心上不重要,只要心存芥蒂便好,日久天长,那芥蒂就是心底的刺,到那时,本宫不信她不会对付沈念溪。”

回去之后,付瑶琴脑海中回荡着的始终是纯嫔的那几句话。

“宝琦,你说,我当真是比不过沈念溪吗?”

“主子何出此言?”

“这些时日后宫唯我与白良娣独得恩宠,皇上却不记得我们任何一个,独独将这样的恩赐给了沈念溪。”

付瑶琴越想便越觉得,只要有沈念溪在,她永远不可能得到皇上的真心。

“主子莫要再介怀,沈贵姬再得宠,也不可能长久,就连与皇上青梅竹马的端答应都不会永是妃位,何况她一个贵姬?”

“此话,有理。”

她攥紧手心,她得等,等到沈念溪终遭皇上厌弃的那一日。

——

“主子,出事了。”

小全子慌慌张张跑到沈念溪的跟前,直吓了她一跳。

敛秋低声训斥,“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吓着主子可是大罪过,还不快说来,出什么事了?”

“主子,柔贵嫔娘娘身边的宫女盼巧投湖自尽了。”

沈念溪惊讶地放下书,“好端端的,她怎么就想不开跳湖了?”

“他们都说盼巧对柔贵嫔娘娘忠心耿耿,见着柔贵嫔娘娘如今的惨状实在不忍,悲伤过度才跳湖的。”

“如此说来,倒也情有可原。”

小全子深呼了一口气,“但是主子,奴才今早偷偷跑去卉兰池瞧了瞧,在附近的一片草地发现了拖拽痕迹。”

“若盼巧真是自己投湖的,那些草不会被压弯,奴才觉着盼巧是被人打晕之后丢进卉兰池的。”

沈念溪和敛秋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如出一辙的讶异。

“果真?”

“奴才不会看错的。”

沈念溪迅速定了心神,“盼巧定是知道了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才被人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