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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不曾听过我们的名讳,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百闻不如一见,今天,就由我来借用霍家的盛宴,为大家好好介绍一下,我应家的各位成员。”

封清凝向外伸出的掌心最先落到,人在副位居坐,已有两个近身下属,为她梳妆打扮的时忬身上。

“这位,是我儿子应知屹与他发妻洛姝所生的应家嫡女。”

言及此,封清凝话锋一转,再度看回旁边,穿着体面的霍靇。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她为何要叫时忬?正如从前,应珩儿时最常与你玩过的文字游戏。时为顺,忬为应,所以,她叫应时忬,乃我应家得天独厚,顺应天命,求神拜佛,所得的应家嫡女。”

话落,时忬朝向众人,微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本该是为她欢歌如潮的时刻,可不知为何,当霍九州再度看向女人国色天香的那张脸,只觉得羞于面对。

为什么呢?

就因为她从时忬摇身一变,成了应时忬?

男人自嘲的笑笑。

不,是因为人生第一次,向来运筹帷幄的霍九州,也有在人前失算的时候,尤其对方,还是他心中挚爱的女人。

若非碍于人多,他都想上去抓过她来好好问问: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霍靇听过封清凝的话,却沉默良久,要不是她今日偶然提起,他们幼时常玩的文字游戏,他甚至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无视他茅塞顿开的神情,封清凝按照顺位依次介绍下去。

“这位是沈茗星,应家蛟龙堂少堂主,她身后,是堂主沈连溪及其夫人,周诗沅。”

沈茗星跟自家爸妈长的很像,尤其那对勾魂摄魄的媚眼,像极了沈连溪目光如炬的凤眸;而那细长高挑,媚骨天成的曲线,又像人到中年,依旧丰满匀称的周诗沅。

沈茗星带着身后的爸妈朝向众人,也一颔首。

“这位是夏栀,应家蜃龙堂少堂主,她身后,是堂主夏乘风及其夫人,白予暄。”

外人看来,夏栀长得跟自家母亲那副婉约纯情的面相,简直一模一样;玉软花柔的小嘴,也跟夏乘风的唇方口正,有七八分相似。

夏栀带着身后的爸妈朝向众人,又一颔首。

“这位是季心月,应家夔龙堂少堂主,她身后,是堂主季昇凯及其夫人,安云。”

宋骞辰就说,怎么季心月长相如此妖艳妩媚,总能勾的他心痒难耐,原是传承了父母二人各自的优点,汇聚到自己身上,长大成人的结果。

季心月带着身后的爸妈朝向众人,还一颔首。

“最后,是我的庶长孙,应时央。他今晚路上有事耽搁了,估计很快就能过来。他是我儿子应知屹在20岁那年,酒后行房家中女仆黎甜甜,所得的私生子。”

在众人行为一致,投来异样的眼神注视下,封清凝毫不避讳的娓娓道来。

“应家本不看重家世门第,最初也说好,待她顺利产子,便让知屹娶她过门。哪知,甜甜那孩子命不好,生下央儿时,遇上难产,便就这么撒手人寰。”

“后来知屹在江南一带,偶遇洛家嫡女洛姝,一见倾心,便在她知情的前提下,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奉回应家,生了忬儿。说起来,央儿跟忬儿,是一对同父异母的血缘兄妹。”

梳妆到一半的时忬抬头,正对上封清凝宠爱有加的视线,弯起嘴角,冲她甜甜一笑。

“祖母说的是。”

封清凝和悦的嗔她一眼,指尖也点了点时忬人在的方向,满面疼惜。

“可是啊,没有妈的孩子看在外人眼里,终归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为了央儿能够免受世人的指摘,便在他6岁时,送入津城时家,与其谈妥,做他们明面上的养子。后来家中有了忬儿,天生就是个不省心的女娃娃,她爷爷只要稍微放纵她一点,就能作上天去。”

“噗嗤…”

沈茗星听到封清凝对时忬儿时的评价,当场笑出声来。

时忬闻言,也跟着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为了让忬儿长大后,成为应家的主心骨,具有能独当一面的能力。应家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为她专门制定了全套的特别训练。”

“她从3岁起,就已经开始跟她爷爷学习戏曲,唱腔吊嗓了,4岁起,习练武戏功底,5岁起,已懂唱戏听曲,才6岁,就像个小大人似的,每天只能休息3小时,剩余的时间,都在不断接受应家的历练。”

说到这里,封清凝的眼眶,不自觉的聚满晶莹的泪花,看得出来,对于时忬的过往,她当真是感到愧疚万分。

“没办法啊,应家孙子辈的人,一共只得两子,央儿自幼又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便只能让忬儿后来居上。忬儿12岁那年,她父母死于空难意外,为了避免她伤心分神,每天要学的东西就更多了。”

“好在这孩子天赋异禀,无论应家在她习练的道路上,为她制造多少坎坷磨难,她都能迎风而上。”

“想想应珩也真是心狠,她今年也才只是个22岁的孩子,可她却比一个,已经混迹半生的等闲之辈,懂得多多了。”

封清凝眶中的泪花,并未如期落下,只是口中原本平静的语气,掺杂了几丝微不可察的颤音。

“后来,忬儿终于在16岁那年,学成归来,可她爷爷也由于操劳过度,离她而去,她既难过又失落,人也在回到东城应家的途中,在津城的深山老林间迷了路,但当时,她却遇到了4个人。”

封清凝话说到这,戛然而止,起身,她走下高位的主座,并亲自拿了个软垫,放在脚边的地面。

“忬儿,你过来坐。”

时忬素手一扬,挥退身边还在帮她梳妆的部下,依言起身走过去,端正跪坐。

“你们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她堂堂东城应家嫡女,高人一等,却偏要借用他人的世族身份,以冒充顶替,隐姓埋名的方式,出现在北城众人的视野里。那是因为,她别无选择,是我当年固执已见,硬要与她立下,5年之约的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