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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灼沿着一条曲径小路,蜿蜒而上,路过几处景致,转过几个弯头,悄悄的来到后花园的一个角落。

角落里几枝遒劲的蜡梅,正吐着黄色的花蕊,在瑟瑟寒光中,倔强的开放。

在腊梅旁边,有一凉亭,凉亭典雅而精致,一个正值芳龄的少女,正俯在凉亭的一个石桌上,画着一幅精美的工笔画。

少女衣装华贵,面色含春,神韵天成,在漫天大雪里,犹如谪世仙子。

少女画风甚妙,调色均匀,一棵开着黄花,遒劲的腊梅,赫然浮现在纸上,已画完躯干,少女调好颜料,正在精心的点缀花蕊,一幅美轮美奂的工笔腊梅图,即将画成。

“小妹,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专心致志的少女,忽然被朱慈灼熟悉的声音吸引,她回过头来,只见朱慈灼手上正拿着一个糖画,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

少女“噗嗤”一声,便开心的从朱慈灼手中接过了糖画。

这少女乃是德王朱由枢的嫡女,栖霞郡主朱婉容,大明秦王诸子封为郡王,诸女皆封郡主。

朱婉蓉和朱慈灼是同母兄妹,平时就属和朱慈灼关系最为亲密,和朱慈灼走的太近,难免也会惹上朱慈灼放浪不羁的叛逆性格。

“二哥,知道你喜欢这些东西,特意带给你的。”朱慈灼见到婉容惬意的样子,开心的说道。

“咦!二哥又偷偷的出宫了。”婉容手拿糖画恍然不悟,“哼……你偷偷的出宫也不带上我,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

朱慈灼忙上前一本正经地说道:“二哥的确是出城了,可这次不是我偷偷溜出去的,我是奉了父王之命出宫办事,所以不便带上小妹你。”

“胡说,父王一直怕你给他闯祸,怎么会派你出宫办事?”栖霞郡主一脸不屑的说道。

朱慈灼微微一笑,“这次可不同了,我出宫去是办的大事,不信的话,稍后您自己去问父王。”

“哼……我就信你这一回,若是下次再出宫,敢不带我出去,我可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栖霞郡主佯装嗔怒。

栖霞郡主是德藩嫡子女中年龄最小的一位,平时最受兄弟姐妹们疼爱,她知道她的二哥朱慈灼从未骗过他。

“不敢,不敢,下次出宫,我一定会带上你。”朱慈灼讨好的说道。

“那可一言为定,无论是你自己偷偷的出宫,还是奉父王王命出宫,你都需带上我。”栖霞郡主不依不饶。

“一定,一定,”朱慈灼忙打着哈哈。

说完他俯身去看了一眼石桌上的工笔腊梅图,故意憋了憋嘴,

“这腊月花的确是很像,但我怎么老觉得缺点神韵,只怕小妹你是画的太像了吧!”

“胡言!我本画的就是工笔,何来什么神韵。”

栖霞郡主再次佯装嗔怒,他其实知道朱慈灼是故意这样说,来找刺头的,但是她依旧不输丝毫气势。

“算了说不赢你,我的糖画好吃吗?”朱慈灼看着眼前栖霞郡主,像个小馋猫一般的吃着糖画,糊得粉嘴到处都是,顿觉得好笑。

“嗯!好吃,二哥下次出宫,一定要记得再跟我带好吃的东西回来。”

“不对,二哥下次出宫,一定要带着我亲自去买好吃的东西。”

栖霞郡主话刚出口,像犯错的小孩子一样,急忙重新改口。

“放心吧!二哥下次出宫,准带上你。”朱慈灼哭笑不得地说道。

“嗯……”栖霞郡主拼命的点着玉琢般的小脑袋。

“小妹,看这是什么东西。”

正在栖霞郡主津津有味地吃糖画,忽然朱慈灼拿出一个精美的东西,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的荷包!”栖霞郡主眼前一亮,欣喜若狂的放下糖画,双手将朱慈灼手中的荷包抢来,“二哥,您究竟是如何寻回的。”

栖霞郡主双手紧握荷包,喜极而泣。

“打开看看,看看母后的东西是否还在。”朱慈灼欣慰地说道。

“嗯……”栖息郡主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荷包,拿出一只价值连城的玉镯来,那玉镯由上好的和田玉所制,晶莹剔透,通体无瑕。

“二哥,里面的东西都在。”栖霞郡主再次喜极而泣。

朱慈灼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现在物归原主,还哭什么。”

栖霞郡主道:“我太高兴了,所以哭起来了。”

“太高兴,不是该笑吗?你哭什么啊!你哭起来可是不好看啊!”

女子皆爱美,何况是摽梅时节的少女,一听自己哭起来不好看,栖霞郡主忙擦干了眼泪。

“二哥,你还没跟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寻得这个荷包的。”栖霞郡主再次问道。

朱慈灼哈哈一笑,“此事说来话长,小妹,你可知道我们在临清茶馆里,遇到的那个少年好汉是什么人吗?”

“不就是一群镖师嘛!”栖霞郡主满不其然地答道。

“错,他就是登州参将李俊业,在高阳大败杜度,在巨鹿击败岳讬的李俊业。”朱慈灼钦佩至极地说道。

“他就是李俊业。”栖霞郡主也诧异万分,心中暗念:“原来大名鼎鼎的李俊业竟然这么年轻啊!”

当时李俊业拆穿玄常子的表现实在是太精彩了,栖霞郡主牢牢的记住了他的相貌,一切宛如昨日。

“对,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李俊业,这荷包就是他给我的。”

“原来是李将军为我寻回的荷包。”栖霞郡主猛然醒悟,脸上尽是仰慕之情。

“对,你二哥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朱慈灼悻悻地说道。

“二哥,你有没替我好好的谢谢人家啊!”栖霞郡主满脸春风地问道。

朱慈灼挠了挠头,尴尬地道:“今日见他,只顾得谈正事去了,我还真忘了酬谢他了。”

“哼……二哥你还天天教训我,可受人以情,当还之以礼,这般道理,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你这样岂是丢了我们德藩的脸面。”栖霞郡主明眸一瞟,装作一嗔怪的神情。

朱慈灼忙陪不是,“二哥我错了,妹子教训的及时,这样吧!稍后我便带金银前去酬谢。”

栖霞郡主俊脸一冷,板着脸道:“光送去送银子,这算怎么回事,理应和兄妹俩亲自同去登门拜访,方现礼诚。”

朱慈灼再次轻拍了一下栖霞郡主的脑袋,“这哪是登门拜访,方现礼诚,我看你是少女怀春了吧!”

“放屁!”栖霞郡主勃然大怒,嗔目厉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