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潇顾和赢楚离开地下交易市场后,身影如风,径直出城西去寻找齐飞了。
齐飞目前正遁入红尘之中,尽情体验着人生百态。半年前来到天星岛后,齐飞便在一家酒楼谋事。凭借着远超常人的体力和超高的情商,他很快便赢得了酒店老板的赏识。
如今,这家酒楼已经完全交由他来管理,生意在他的操持下愈发红火。
醉仙楼,这座齐飞工作的酒楼,飞檐翘角,朱红色的大门在灯笼的映照下显得庄重而神秘。门口挂着的招牌上,“醉仙楼”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金漆剥落,透着岁月的痕迹。
此时,何潇顾二人来到酒楼门口,尽管已经深夜,可这醉仙楼依旧热闹非凡。楼内灯火通明,透过雕花的窗户,可以看到大堂里人头攒动。
许多人世间的江湖豪杰在此处开怀畅饮、作乐逍遥,并高声阔论。大堂中央,几张大圆桌围坐着一群群豪放不羁的人物。
一个黑脸男子,身着粗布黑袍,腰间系着一根宽大的黑色腰带,上面镶嵌着几颗铜扣,显得粗犷豪放。他紧紧搂着一个面容姣好、身材火爆的红衣女子。那女子身着一袭艳丽的红色罗裙,裙摆上绣着精美的花朵图案,腰间束着一条粉色丝带,更显婀娜多姿。她的领口开得较低,露出白皙的肌肤和迷人的锁骨。
黑脸男子似乎有些用力,红衣女子娇嗔着用粉拳拍了他几下。
黑脸男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咧开大嘴亲了红衣女子几口。
顿时,惹得现场一阵喧闹。红衣女子也娇羞地转身,把脸靠在黑脸男子身上,脸上泛起如晚霞般的红晕。
何潇顾望着人世间的这一切,心中颇为感慨。这些年,他不是在激烈的战斗中浴血拼杀,就是在狼狈的逃跑路上疲于奔命。
看到眼前这些温馨而平凡的场景,总是让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当年和大师姐玉琉璃一起生活修炼的美好日子。
大师姐非常照顾何潇顾这些师弟师妹,有事都是她一人扛着,毫无怨言。她外出修炼所得的灵石灵宝,都会毫无保留地分给众人。但凡有谁欺负了她的师弟师妹,她总是第一个挺身而出,为大家讨回公道。
大师姐的天赋更是惊人得让人咋舌。后面被圣主收为关门弟子,那可是无上的荣耀。
之后,各大长老都纷纷亲自指教过她,可见宗门对她的重视程度之高。
有传言说大师姐的天赋,甚至超过了圣主。要知道,圣主修为可是达到了圣人境,由此可见,大师姐玉琉璃的天赋是多么的可怕。
“你在干嘛?进去呀。”赢楚望着眼神有些迷离、明显走神的何潇顾,提高音量开口叫道。
何潇顾瞬间从那纷繁的过往回忆中挣脱出来,他微微一怔,而后摇头一笑,和赢楚一起走进了酒楼。
他们选了个较为安静的角落位置坐下,很快便点了些醇香的好酒。
何潇顾二话不说,直接拿起一坛酒,豪爽地对赢楚说道:“来,喝了它。”
赢楚看了看何潇顾,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也毫不犹豫地举起酒坛,大声说道:“好,干!”
于是,两人便开怀畅饮起来,在这难得放松的日子里,他们皆心有默契,只想痛快饮酒,暂时将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
齐飞遁入红尘中便自封了神识,因而直到此时才注意到了他们。
他快步往柜台一处角落走去,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坛珍藏许久的好酒,而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向何潇顾二人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那酒坛被稳稳地放在了二人桌前。
“这坛好酒,我可是放了好久,就等二位来,一起品这坛好酒。”齐飞微笑着说道,说完便熟练地把酒倒入碗中。
何潇顾举起酒碗喝了一口。
美酒入喉,温润醇厚,如丝般顺滑,余味回甘,令人陶醉其中,难以自拔。
“好酒。”他大声赞叹道,脸上满是满足的神情。
赢楚也拿起酒碗一饮而下。
“好酒,这种好酒真的难得。”赢楚也不断赞叹。
忽然,酒店门口传来一阵喧闹的吵闹声。
“你这小娘子还挺凶的。”一个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大声叫嚷着。只见他身着一件褐色的粗布长袍,腰间系着一根黑色的腰带,腰带松松垮垮地挂着,显得极为邋遢。他的眼睛不大,却透着一股凶狠的光芒,蒜头鼻子下面一张大嘴正唾沫横飞。
被他拖拽着的是一个妙龄少女,她面容娇美,肌肤如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充满了惊恐和愤怒。她的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几缕发丝在挣扎中凌乱地贴在脸上。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处有些许褶皱和污渍,显然是在挣扎中造成的。
“你可是老子买来的,花了我 100 块灵石,给我老实点。”李元然怒喝道,脸上的横肉随着他的怒吼不停地抖动,那模样甚是狰狞。
何潇顾眉头紧皱,正欲起身相助,赢楚却已身形一闪,瞬间瞬移到李元然身边。
赢楚身材修长,一袭青衣随风飘动,他剑眉星目,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果敢。此刻,他正冷冷地盯着李元然。
赢楚神识探出,仔细观察李元然。
只见李元然身材矮胖,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脖子短粗,满脸油腻。
筑基修为,赢楚瞬间了解到对方的修为。随后,他从容地拿出 1000 块灵石。
“这一千块灵石,和你换这姑娘如何。”赢楚神色平静地说道,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李元然看到那一堆灵石,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激动得双手都有些颤抖,他那粗糙的大手不停地搓着。
不过他很快便快速整理了心情,回道:“这件事呢,我得考虑考虑,毕竟这女子可是人间界的皇室中人,非常难得的。”
“1500 块灵石,不然免谈。”李元然贪婪地伸出一只手,比划出一个“五”的手势,那副贪婪的嘴脸让人厌恶。
赢楚也不想和李元然多费口舌,只见他神色一凛,直接爆发金丹期威压,如汹涌澎湃的巨浪般向李元然压去。
李元然不过只是筑基修为,在这强大的金丹期威压下,他的双腿一颤,根本无力支撑,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整个人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死死压住,动弹不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赢楚见此,冷哼一声,收回了修为威压。压在李元然身上好似千钧巨石的压力顿时消失。
此时,李元然已经清楚地知道对方的修为远超自己。他内心不禁一阵慌乱,猜想对方一定是大人物,自己万万得罪不起。于是连忙开口:“小的同意。小的一个灵石都不要。这女子就送给大人。”
赢楚神情冷漠,语气毫无波澜地开口:“不用,说了多少就是多少。”
说完,只见他抬手一挥,1000 灵石就精准地飞到了李元然手里。
而后,赢楚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带着女子转身离去。何潇顾也赶紧快步跟上。齐飞则留在原地,安抚那些被这场风波惊扰的店里客人。
李元然则满脸欣喜,那点羞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赶紧把灵石小心翼翼地放入空间袋中,然后匆匆离开酒店。他要以最快速度回到自己的宗门。
半个时辰后,何潇顾和赢楚已经回到了山间竹屋。
年轻姑娘看着把他带回来的二位,娇弱的身躯不禁微微颤抖,感到十分害怕。她迅速窝在角落,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双手紧紧护在自己的胸前,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
赢楚看着她这副模样,微微一笑说道:“小燕子是我呀。”说完,赢楚变回自己原本的模样。
燕若雨望着赢楚熟悉的面容,先是一愣,随后惊喜地说道:“王爷。”紧接着,她直接起身扑过去抱住赢楚,“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过来许久,哭声渐停。
“王爷,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燕若雨带着哭腔问道,声音中还带着一丝颤抖。
“说来话长,不过也是被异族所迫,你呢怎么也来这里了。还有玉漱公主呢?”赢楚问道,眉头微皱,目光中透着关切。
“当初公主带着我和胡练游历四方寻找传说中仙门,想入修炼一途。而后突闻京中变故,我们就急忙回京,在出云城休息时,就遇到那些号称地下交易会所的人,就把我们抓了,等我们醒来就在地牢了。”燕若雨解释道,眼神中流露出恐惧和委屈。
赢楚不解道:“他们费那么大劲,抓你们干嘛!”
“好像说公主身上的玉佩是很强大的东西,他们到现在还没解开玉佩的秘密。”
“公主和胡练现在还在那里的地牢,而他们还没解开玉佩的秘密,他们非常郁闷,就把我卖给那汉子出气。”燕若雨说道,说完低下头,轻轻抽泣着。
赢楚和何潇顾听到这番话,顿时感到无语,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的无奈。
不过已经知道玉漱公主的下落,何潇顾二人开始计划如果把公主救出
人间界,广袤无垠,辽阔至极,其广阔程度至今还没有人能够将所有区域探索完毕。而已知的区域细致划分下来,共分为七州。
此时,在七州之一的雨婆州,天炎王朝境内的天荒山,此刻空中乌云滚滚密布,仿佛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遮天蔽日。所有生灵皆感受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纷纷不顾一切地往外逃窜。即便是素有百兽之王称号的老虎,此刻也在仓皇外逃的群体之中,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风。空中的鸟群更是如密集的乌云一般,一波波拼命地飞向外面。
在天荒外围地区生活的山民们,看到如此骇人的情况,一个个面色惊恐。他们也纷纷手忙脚乱地收拾家当,牵着自家的家畜,拖儿带女,加入了向外逃难的队伍之中。
而如今,早与天炎王朝达成合作的仙界潜雨宗,已经派出数位金丹期修士在天荒山外围区域观察情况。
此时的天荒山,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四周的树木在狂风中剧烈摇曳,仿佛随时都会被连根拔起。天空中乌云如墨,沉沉地压下来,让人感到无比压抑。
“这种威压,我们如同蝼蚁,看来会有重宝出世。”为首的白发老者出声说道。他面容沧桑,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更显凝重。一双眼睛却透着精明与沉稳。他有着金丹期巅峰的修为,在天荒山外围区域,尽管远离那件重宝,依旧感到那股可怕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袭来。
“要不,我们祭出,姑苏师叔赐予的灵宝。”一个名为魏明的青年修士说道。他面容青涩,眼神中却透着急切与渴望。周围狂风卷起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那件灵宝可是有着大乘的威能,是现在我们在人间界的底牌,不能动用。”白发老者丁生严肃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狂风中时断时续。
“那怎么办,目前我们能从仙界下来最强修士也就丁师叔你了,大修士想过来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们的阵法还得两年才能完成,那时候宗门高手才能过来。”另外一名秋君无奈地说道,他眉头紧锁,满脸愁容。脚下的沙石被他烦躁地踢得四处飞溅。
“撤吧,我有预感这件灵宝,非圣人不可近。”老者丁山说道,他的语气坚定而果决。
丁山修为虽然一般,只有金丹期巅峰。可是办事稳重,智商出众。所以这次潜雨宗也让他下界,帮助核心弟子太书东流。
说完,丁山转身离开,其余几人见此,也只好跟上。在这天荒山里重宝的威压下,他们都不能御空飞行,只能迈着沉重的步伐,在狂风肆虐、沙石漫天的艰难环境中徒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