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巧云从正屋招唤:“守财姥姥,快来!”
“正愁没人给我看看这花样呢,你来帮我瞧瞧。”
“我寻思给花儿肚里的娃做点肚兜啥的,绣些样子上去呢。”
“来啦来啦!”赵姥姥一听这个,瞬间不累了,赶紧进屋去了。
剩下沈大牛满脸失望地仰头看着段虎。
“瞅啥瞅?再瞅给你小鸡鸡揪下来!”
段虎横眉立目的吓唬他。
怎想,沈大牛却不像之前了,他眨巴着眼睛盯着段虎看,然后叉腰道:“大牛不怕虎子叔了。”
“虎子叔没用!都没揪坏叔叔,小鸡鸡!”
“你也不敢揪大牛的!”
段虎一愣,嘶一声俯身捞起他,直接挂在臂弯隔着裤子就打,“嘿你个小犊子,还敢埋汰你叔了啊?”
“长能耐了是不?”
“行,老子放过你小鸡鸡,老子把你屁蛋打开花!”
“啊!啊!你!虎子叔坏!”
段虎都没使啥劲,就是声音可大,听着还怪吓人。
大牛脑子也转不过弯,就听这动静都吓得不行,
“虎子叔坏,打大牛屁股呜呜呜,我要告 ...”
“... ...”
他才要哭呢,就瞅见段虎胳膊上红红的抓痕,
忽然瞪大眼,顿住了。
段虎:“??”
“哭啊?咋不哭了?老子等着呢!”
大牛:“嘿嘿嘿...”
段虎听得直纳闷,忍不住又把他撂地上,“有毛病?不是要哭么,咋又改笑了?”
大牛指指他胳膊:“你让春花姨姨挠的吧?”
“春花姨姨教训你了,是不?虎子叔做错事了,对不?”
段虎:“... ...”
大牛捂嘴乐,断定道:“嘿嘿,虎子叔白天就知道跟人凶巴巴,夜里就让春花姨姨,关起门收拾。”
“我爸说啦,这就叫妻管严!哈哈哈!”
段虎:“... ...”
……
“小姚啊?你今天是咋嘞,我看你总敲后背,是后背疼吗?”
扫盲部办公室,刘大姐忍不住问了一句。
姚亭轩倒也没隐瞒,笑道:“昨儿睡觉没睡好,那土炕我睡不习惯。”
他说的坦诚,刘大姐也不忍哈哈道:“正常,这太正常啦。”
“你搁家里肯定是爹疼娘爱的宝贝疙瘩呢,哪能睡过我们乡下这种土炕呢?”
“不过小姚我跟你说实在的,不扒瞎啊,睡这个硬点的床反倒是对腰好呢,真的!”
姚亭轩呵呵道:“是吗?那我再习惯几天试试...”
语罢,眼神就开始往季春花那瞟,冷不丁的搭茬:“春花姐?你家也是睡土炕吗?”
季春花正练字呢,点点头随口答:“是嘞,咱们这基本每家都是炕。”
“主要是天冷的时候还能烧火取暖,也方便呀。”
“诶呀吗,你还用烧炕?”刘大姐不忍调侃,“你家段虎寒冬腊月都穿个单褂子单裤,得火力多壮?”
“有他在你哪还用着烧炕?直接叫他给你把被窝捂好!哈哈哈!”
季春花听得一愣,然后忍不住小小声的嘿嘿了一下。
刘大姐听见这个可来了精神,端着茶杯走过去靠在季春花办公桌旁边,“呦呦呦,瞅瞅我们季小队长,这得多稀罕自家爷们儿呀,”
“光这么想想人家就乐这样呢?”
“哎...真好,瞅着就叫人眼热。都说人比人气死人,我是真不想寻思我家那口子,可就是忍不住。”
“你说你姐夫,哪管有你家段虎一半也行啊。”
娘们儿家凑在一起基本逃不开这些话题。
原先季春花被这些年长些的大姐们调侃,那简直是臊得不行,
眼下一个是结婚久了些,一个也是因为要当妈了,虽然还觉得有点羞,但也放开了不少。
她们俩都是结了婚的,一个娃都老大了,一个是娃在肚里呢,自然而然的就把旁边的姚亭轩当个小孩子。
刘大姐还提点姚亭轩:“小姚啊,你现在还年轻,还来得及进步,不行你回头叫你春花姐她爷们儿给你先唠唠,该咋当个好爷们儿。”
“往后你结了婚,可得知道心疼自家媳妇儿嗷!”
姚亭轩从刚才就听得牙酸嗓子也酸,当即轻轻嗤笑声:“您听您说这话,刘大姐,说的就好像您就认准我不能疼自己的女人似的。”
“那您也没跟我搞过对象啊,是不?”
“...诶呀妈你这孩子!”刘大姐脸上一热,忍不住冲季春花埋怨,“看见了嘛?看见了吧?”
“我都跟你说了,这娃是个油嘴滑舌的,才不会吃半点亏的主儿呢。”
季春花也忍不住笑起来,“那不是您先逗得人家小姚嘛。”
姚亭轩听到季春花帮他说话,腰板子挺挺,“就是的就是的,还是我春花姐护着我,我以后就跟春花姐好。”
“不跟你们好了。”
“嘿呦呵,”刘大姐一缩脖子,坐回自己的位置,吸溜茶水摇头叹息:“行啊,有能耐你就往你姐夫跟前说这话去,你看他给不给你骂回家?”
“哎...要不说还是年轻呢,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
“... ...”
“... ...”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姚亭轩都寻思着刘大姐的这个话,觉得心里像是堵了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完了又想起何书记也拿话旁敲侧击过,还有...还有村委会门口那个傻乎乎的小屁孩儿。
他们为啥把那个段虎说的那么厉害?
到底是个啥样的人,得叫他们提起来都心惊胆战的?
也太夸张了吧...难不成是村霸啥的??
不能!
姚亭轩瞬间就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如今已经清楚了,春花姐虽然瞅着软乎的,挺好欺负,但可是脾气很大的。
都说一山容不得二虎,啥除非一公一母,姚亭轩可不这么觉得。
那种老横老霸道的男人都非常大男子主义,根本不会允许自家娘们儿骑他脑瓜上去。
再说,比如他妈脾气特大,就是她爸那个软了咕咚的性子给惯的。
依他看,那个段虎...
顶多是个外强中干,外硬内软的软瓜蛋子!
姚亭轩转悠转悠眼珠子,转身就往何书记那屋跑。
敲敲门得到首肯后便等不及往里进,“何书记!”
他嬉皮笑脸的道:“那个啥...您这两天是发我伙食费,可咱村附近就那俩摊子,一点都不好吃。”
“我寻思,能不能跟我们季小队长回她家吃个午饭呢?我可以把钱直接给她。”
“顺便跟她...哦对,还有她婆婆取取经嘛,我昨儿听刘大姐说,他们家做饭老香的,每天一到饭点从附近走过去都能闻见呢!”
“我也想学着自己开火做饭呢,这天天吃不好...可是个大事儿,整得我还怪难受的呢!”
何书记:“... ...”
姚亭轩:“何书记?”
何书记抠了抠耳朵,脸发白,“不好意思,我刚可能没听清...”
“你,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