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大夏？大夏神明？不，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我们赢不了祂们的！祂们太强大了！强大到我们根本无法理解！”
“这些年，我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祂们的声音！祂们用父亲和爷爷的声音在我耳边疯狂低语，将关于祂们的一切都灌输在我脑海中！”
“相信我吧，左青！我们赢不了的，没有人能够战胜祂们！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祂们的恐怖！”
“当群星归位之时，伟大的克苏鲁将从天而降，带给这个世界救赎与新生！！！！”
陈麓双眼布满了猩红的血丝，被铁链锁住的双手疯狂抖动，竭尽全力想要向上举起，甚至把双手勒成一片血肉模糊。
他向着天空发出阵阵歇斯底里的疯狂喊叫，那声音尖锐而凄厉，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疯狂旋涡之中无法自拔。
“克苏鲁神明？！！！”左青并未被陈麓的疯狂所震慑到，只是微微皱眉，用匪夷所思的口吻继续问道。
“这不可能！克苏鲁神明根本没有随着迷雾而降临地球，除了几座遗迹之外，世界各地都没有发现祂们的踪迹。”
“是吗？那，在地球之外呢？”陈麓嘶哑的嗓音似乎要剥开那潜藏在历史深处的恐怖事实。
“你真的以为，我们头顶上的月球，是真实的吗？”
“米迦勒，为什么会一直守在月球上，从未离开过？”
深海中，面对周蒙的反问，正乘坐在小克头顶半高丝绸礼帽上的夜幕小队都有些愕然。
自从第一次在外界召唤小克以来，林七夜忽然发现其实小克的境界是可以随着他的境界而变动的，如果他承载神明灵魂，自然就可以召唤克莱因境的小克，而如果他是无量境的话，召唤的自然就是无量境的小克。
为什么炽天使米迦勒一直守在月球上？林七夜确实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自从自己小时候被米迦勒凝视，眼睛瞎了之后，米迦勒的身影或者声音再也没有在林七夜耳边响起过。
与王面交流过神明代理人相关的情报后，更让林七夜怀疑，米迦勒究竟为什么会挑选自己作为代理人，为什么从来不在自己面前出现。
也没有像时间之神柯罗诺斯，或者堕天使路西法一样要求代理人做什么事情，完成什么任务。
“七夜，我顺便再问你一句，你们的月亮，应该是这种颜色吗？”
林七夜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猛然抬头向上看去。
从幽深的海面下向上望去，隐藏在乌云背后的月亮缓缓露出一角，一道赤红色的光芒猛然穿过云层，洒向整座渔村。
那缓缓显现的赤红色月亮如同染血的巨大眼眸，冷漠地凝视着下方，如同鲜血一般的猩红在海水中蔓延开来。
怎么会这样？月亮怎么会是红色的？难道就是这个月亮搞的鬼？
夜幕小队众人虽然不再受到这猩红的，如同眼瞳一般月亮的影响，但仍然感到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周蒙的话，被蒙在鼓里的他们现在究竟会做出些什么事情，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敢想象。
“继续向下吧，我们的目标不远了。”
周蒙的声音唤回了处于沉思之中的林七夜。
混沌浑浊的深海中，红色的月光隐约照亮了夜幕下潜的通路，随着夜幕小队的接近，深海底端的一道巨型轮廓逐渐显现出来。
“你们此行的目的地到了。”
当然，我的目的地，也到了。
不过，在此之前，周蒙还有另外一些事情要处理。
让林七夜等人一起潜入深海，有东西让他们看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当然是周蒙有些事情在这渔村里要处理。
虽然周蒙一再强调，这渔村里的人没救了，林七夜等人也都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是周蒙可没说过这村里的人没用了。
没救了和没用了，是两个概念。
既然他们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从这时间的循环中脱离出去，那还不如最后发挥一些价值。
每个村民的体内都有微量的精神污染，外界的时间已经过了长达五十年之久，这里的人也循环了五十年之久，因此，他们每个人的体内，都相当于积攒了五十年的污染。
这些污染看似不起眼，但是对于周蒙来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这些污染，既然你们不要，那我可就要毫不客气地笑纳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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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古老的渔村中，码头旁，停泊的渔船边，一位佝偻着背的老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苍老的背影像极了一座被遗忘的雕塑。
他名叫陈苟，一丝不苟的苟。
自从自己的儿子陈麓出去当兵以来，他感觉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全都被打乱了。
他的父亲，陈阳荣，听说孙子去当兵了，非要出海给他捕几条大鱼回来，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
不仅如此，他这两天还一直在做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天上的月亮变成了血红色，渔村里遍地都是自相残杀的渔民尸体，父亲的残肢从大海中爬出，疯狂地跪拜着那轮红月！
不仅如此，每一次父亲都会离自己更进一步，最近的这次甚至会按住自己的头，让自己一起跟他祭拜这轮疯狂的月亮！
陈苟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他总有一些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马上要发生了。
渔民们的船只从海上返回了码头，正在一网一网往下卸货，将那些大鱼甩在岸上。
“真是怪了，今天的鱼比往常少了好多。”
“难道是附近有鲨鱼虎鲸之类的掠食者？”
“不知道啊，诶我说，你能不能轻点！鱼本来就不多，你这么扔全都要摔烂了！”
“你怎么这么多事？我从来都是这么干活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小兔崽子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我tm就这么跟你说话！你个老不死的！要不是你手脚不利落，我们今天的收获至于就只有这点吗！”
不知为何，早上出海时原本还嬉笑打闹，互相问候的渔民们，此时却因为一件莫名其妙的小事开始彼此指责了起来。
其他的渔民们原本还想要上去劝架，但莫名其妙地也全都卷入了这场纷争之中，瞳孔蒙上了一片血雾的渔民们抄起船桨和鱼钩砸向了最近的脊背。
月亮不知何时已经从云间探出头来，一片诡异的红色完全笼罩了整座渔村，整片海滩已浸没在血月之下。
原本还在回忆自己梦境的陈苟猛然间从回忆之中惊醒，瞳孔骤然放大，梦中的场景，似乎正活生生地在他眼前上演。
猛然间，一只手从背后攀上了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