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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炉窑里的温度再一次升高,我能感觉那些砕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坩埚里融化。

过了多久估计二十五分钟以后,我顶着热浪把那口陶罐用一根带钩的木棍从炉窑里勾住陶罐的裂缝小心提了出来。

此刻可以看见通红的铜水像水一样随着陶罐的晃动而晃动着,这一次也很成功,我的炉窑超过了一千多摄氏度将铜完全融合成铜水。

我开始依次在那些模具里浇灌,一罐子不够我又继续融了几罐,反正现在我也不缺材料,只是多花一些时间罢了。

最后也就是铸造那口铜锅,这口锅因为不能分次铸造,必须的一次性成型才可以,所以我特意单独把它放在最后来铸造。

这一锅的砕铜也是放得最多的一锅,待到砕铜完全融化以后那铜液几乎就要达到陶罐缺口的位置。

我屏住呼吸小心的取出这一灌铜水,然后趁着这极热的铜水赶紧往几个灌注口一一倒了下去。

随着炙热的铜水流入,那里面填充的干茅草哪里能承受这一千多度的高温。立即冒出一股浓烟,附近的边缘也直接燃起火苗来。

铜汁完全倒入以后,这些冒火的边缘也溢出了铜汁出来。

我知道,这一定是里面的空间已经被这铜水全部填满,我的铜锅应该是不会有太大悬念。

在没有看到成品前,我还是不敢保证这锅一定成功。于是我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往那表面的黏土上倒了一些水来降温。

随着水的倒入,瞬间被高温烤干的黏土发出呲的一声响,一股浓重的白雾升了起来。

我把那一层表面的浮土全部扫去,这时我的心也随着一起快速的跳动了起来。

我感觉此刻激动,还有一些担心已经占据了我的脑海。

随着泥土和那白色的草木灰被一一扒开,下面金黄色的金属曲面展现在我的眼前。

这个曲面虽然没有像失蜡法铸造的铜锅那样光滑,甚至是还有不少凹凸不平的茅草压过的印记,可是它却是一只完整的金属锅!

我看着这只锅心情十分的复杂激动。

我怎么也想不到,当初一个两手空空甚至连底裤都没有一条的人,今天居然能在这荒野之中再次看到人类文明的产物。

我把这只锅彻底提了起来,也不管那些铸造口多余的铜疙瘩美不美观,直接把这只刚刚出炉的锅架在了一旁的火堆上,又往里面倒入一竹筒的水进去。

今天高低要用这口锅来做一餐吃食,要不是我手头没有猪油之类的油料可以用。

我真恨不得立即把我的鱼肉和一些野菜拿来搭配在一起,炒一盘炒菜出来。

不过现在我有了金属锅,用它来吃一顿真正意义上的火锅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口锅虽然笨重,但是好在体积够大。我和猴子托普吃起火锅来,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麻烦不断把煮熟的东西捞出来,再加入新的食材煮。

我们现在完全可以一边吃,一边往里面加入我们想吃的东西,根本不用担心食材熟不快跟不上我们吃饭速度的这一不足的问题。

锅很成功,我又去看了其他的几个模具。我想大件的东西都可以做成,小件的应该就更不成问题了。

我把所有的模具一一敲开,把里面铸造的东西全部都拿了出来。

我这一次的收获几乎让我感觉有点飘,铸造出来的工具一共有一个炒菜用的锅,一把待装手柄的斧头,一把一体小刀,一把锅铲,还有一只有些歪的碗和一个勺子。

此刻我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奢侈的土豪,在荒野之中一下子拥有这么多工具,那简直是在大街上捡到一百万那么离谱。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是在明亮的火光下,我已经完全沉浸在这喜悦之中,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我见水已经烧开,于是把准备的鱼肉干和一些野菜都加了进去。今天的家伙事都齐全了,可以试试用碗吃饭的感觉。

话说我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正儿八经拿碗吃过饭了。

猴子托普依旧是坐在一边等我做饭,它早就已经习惯和我一同吃住,所以晚一点它倒是也无所谓。

只是它对我做出来的大锅也有些好奇,于是便伸手向大锅摸去。

我正欲阻止它的行为,那猴子却是惊恐的大叫一声赶紧缩回自己的手放进嘴里吮吸起来。

身体更是离那口锅远远的,它之前也拿过我的竹锅。

可是它就想不明白了,今天这个古怪的玩意怎么这么凶,只是摸一下,就被它咬了一口。

我看着猴子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不过好在我之前用来涂绳子用的蛇油还有一些,我取了一点过来让托普伸出手来给我。

托普一开始很抗拒那玩意,可能是那味实在是太大。最后我不断安抚,它才勉强同意把手递出来。

我把蛇油抹在它有些烫红的皮肤上,它刚抹上就把手凑近自己的鼻子前闻了闻,然后一脸嫌弃的吐着舌头,头更是摇得跟一个拨浪鼓一样。

它是在告诉我,你这玩意最好下次不要再拿给我用,真的是太臭,太臭!

我见此,哈哈大笑一阵。随即给猴子身边的芭蕉叶里又夹了不少的鱼块和野菜,

“托普,多吃一点。最近多亏你和我一起工作,不然我们可得不到这些好东西。”

托普见我和它说话依旧是礼貌的咧嘴露出它的笑容,手里进食的动作却是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我今天得到不少东西,明天还需要把那些刀和斧头之类的器物,找一块合适的岩石来打磨一番,今后去砍点竹子什么的就方便多了。

吃过晚饭,我把火堆依旧搬到了庇护所下面。上树以后,住了许久的窝棚里垫着我最初杀死的那只豹子的豹皮。

窝棚依旧是温暖而舒适,但是此刻一些思绪却是如潮水一般再次从大脑深处涌出。

我来这个地方已经有一个半月有余了,其实我每天晚上都期盼着夜空中会有一架飞机路过。

为此我还特意准备了一堆干树枝,做求生信号的燃烧物,可是我一次都没有看到过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