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一听这话,立刻大声道:“是不是反锁,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吗?锁子此刻还赫然挂在门上,铁证如山!你为了掩盖自己的恶行,竟然颠倒黑白,反咬一口,真是无耻至极!”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门鼻上,锁扣的反光在阳光下格外刺眼,确实证明着门是被反锁的。
这一刻,周浩宇的心猛地一沉,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夏雨的圈套之中。
他刚才被夏雨一顿骚操作搅得心神不宁,竟然忘记了将兽舍门打开这一关键步骤,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夏云康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怒视着周浩宇,质问道:“周浩宇,你身为兽园管事,本应负责宗门弟子的安全,为何却要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将门关上?难道你不知道妖兽发狂的后果吗?若真有人因此受伤,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周浩宇的眼神闪烁不定,开始狡辩道:“这锁是风狼死后我才挂上去的,我……我也是出于无奈啊!夏雨姑娘是亲传弟子,身份尊贵,万一她不承认打死了风狼,我这小小的杂役峰管事,哪里敢得罪她呢?我也是为了自保啊!”
夏雨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说,直接激活了手中的留影石。
随着灵气的涌动,一个清晰无比的影像浮现在半空,从夏雨踏入狼舍的那一刻起,到风狼突然发狂,再到周浩宇鬼鬼祟地将门锁上,直至执法堂弟子闻讯赶来,整个过程被完整无缺地投放了出来。
影像播放完毕,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哗然之声。
“没想到这个周浩宇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简直就是个魔修!”“就是,明明看见风狼发狂了,还将人反锁在里面,这不是谋杀是什么?”
“难怪每年打扫兽舍的弟子都会莫名其妙地死几个,原来根源在这里!”
“杂役弟子也就罢了,连亲传弟子他们也敢下黑手,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这件事必须要严肃处理,否则下一次还不知道会轮到谁遭殃呢!”
围观的众人愤怒异常,声讨之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周浩宇见状,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如筛糠般颤抖。
完了,这下全完了!
这么多人都知道了,自己若想遮掩过去,只怕比登天还难!
陈信峰的脸色此刻也黑得如同锅底一般。
他狠狠地瞪了周浩宇一眼,心中暗自咒骂: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被人当众抖搂出来,真是愚蠢至极!
夏云康的目光如同寒冰一般冷冽:“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周浩宇,你谋害宗门弟子,其罪当诛!”
“我……我冤枉啊!”周浩宇浑身一颤,脑门上的冷汗就没断过。
他紧张得连擦拭都不敢,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天说不出一句有利的辩解之词。
夏雨见状,趁热打铁,讥讽道:“冤枉?难道影像中的人不是你?大家看看他那熟练的操作和冷静的表情,做这种事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昨天我哥也在这个兽舍里受了伤,至今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我们去找他消除任务,他非但不肯,还要求我们族长弟子代替我哥完成任务。巧的是,又是在这间兽舍,风狼再次发狂,而且我还被反锁了起来。要说这里没有什么阴谋,我夏雨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又炸开了锅。
“对啊!要是说在不同的兽舍发生类似的事,还勉强能接受,可这是在同一个地方,仅仅隔了一天,这也太巧合了吧?”
“什么不可思议,分明就是他搞的鬼!”
“真不知夏家的弟子哪里得罪了他,竟下如此狠手!”
“这人心肠也太黑了,看着他熟练的操作,都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弟子悄无声息地死在他手里了!”
周浩宇的脸色由红转紫,额头青筋暴起,语无伦次地辩解着:“不,不是这样的,她……她这完全是污蔑,这留影石,这留影石肯定被做了手脚,真相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夏雨冷哼道:“留影石还能被做手脚?你还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居然连这种狡辩的话都能说出来,难道你以为在场的各位都是瞎子吗?假如我今天也受了伤或者不幸遇难,你是不是还要故技重施,让我们夏家再派一人来,直到将我们夏家的弟子全部清除干净?我们夏家究竟何处得罪了你,竟让你如此心狠手辣,欲除之而后快?你用这卑劣的手段残害了多少家族的弟子?”
“你……你胡说!你……你这是血口喷人!”周浩宇大惊失色,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惊恐。
这帽子要是被扣在他脑袋上,自己肯定必死无疑。
夏雨继续火上浇油:“什么叫血口喷人?你一个兽园管事,不在前院分派任务,怎么鬼鬼祟祟地跑到后院来了?难道后院就没有其他管事和弟子了吗?非得劳烦你一个管事亲自跑过来,还要明明看到风狼狂化,而将我反锁起来?你这不是蓄谋已久的谋杀,又是什么?”
“我没有,我不是,你胡说!”周浩宇心虚至极,额头上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他一边慌乱地擦拭着汗水,一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只是过来检查弟子们的工作情况,正好看见你没关兽舍门就在里面打扫卫生,我也是害怕妖兽跑了,为了其他人的安全,我才顺手将门关上的!”
夏雨继续步步紧逼地质问道:“哦?周管事还真是敬业啊!今天偏偏就检查到这片兽舍来了?偏偏就看到我打扫兽舍没关门?又偏偏发现风狼狂暴,然后才将我反锁在其中?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巧事凑在一起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周浩宇被一连串的质问噎得满脸通红,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求救般地看向一旁的陈信峰。
陈信峰心底很是失望,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冲着夏雨道:“这只是一次意外,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风狼突然发狂,谁也无法预料。既然风狼发狂,你制服它便是,为何非要置它于死地?再者说,兽园的任务本就充满了危险,你们在接任务时就应该有所预料。如今出了这种事,怎能一味地将责任推给兽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