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觉得是我打的,你不妨过来试试看!我也给你来上一下,瞧瞧你是否能变得和她一样!哼,明明就是自己心中有鬼、做下了见不得人的亏心事才会被恶鬼附身,居然还敢反过来污蔑于我!”只见阮柒禾气呼呼地一把抓起身旁那根粗实的木棍,双手灵活地舞动起来,瞬间便挽出了一个漂亮的花儿。接着,她用木棍直直地指向阮云山,怒目圆睁,那架势仿佛真要动手一般。
“你!”阮云山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阮柒禾。只见阮柒禾手持那根棍子,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丝毫没有生疏之感。这架势就像他死去的那个爹一样会武啊!就连阮云山自己拿着这根棍子舞动起来,恐怕都未必能像她这般得心应手。
难道说,这小子当真继承了他爹的本事不成?想到此处,阮云山心中不禁犯起嘀咕来。一时间,他竟有些踌躇不前,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上前与阮柒禾对峙。
就在这时,阮云山猛地转过头去,目光恶狠狠地盯着仍在不远处跳大神的张梨花。一看到那跳得四不像的舞,他顿时怒火中烧。若不是这个女人执意要来向阮柒禾他们讨要钱财,他又怎会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在这里当众出丑,丢尽脸面!而此刻,他在此处遭受着屈辱,可她却依旧在那边不知所谓地跳着舞,全然不顾及他的感受!
越想越是气愤,阮云山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扬起手掌便是狠狠一记耳光扇在了张梨花的脸上。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张梨花猝不及防之下挨了这重重的一巴掌,口中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叫:“哎哟!”
这一巴掌倒像是真的把张梨花打醒了,她茫然地捂着脸,感受到脸上火辣辣地疼,看着眼前阮云山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阮云山打了!
“阮云山!你是不是吃错药啦!竟然敢对老娘动手!你不给我说清楚咱俩没完!”张梨花嘴里骂骂咧咧地叫嚷着,同时伸出双手,径直朝着阮云山的脸颊狠狠地抓了过去。
阮云山瞧着张梨花似乎已经恢复了神智,不再像之前那般疯癫痴狂,于是连忙伸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地解释道:“媳妇儿啊!你先别冲动,听我说。刚才你可不是你自己呀,分明就是有恶鬼附在了你的身上,控制住了你。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救你啊!”
然而,张梨花根本不吃他这套,用力挣脱着被阮云山抓住的手臂,口中愤愤不平地吼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老娘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被什么鬼给附身!哪来的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全都是用来糊弄人的把戏罢了!你在我面前耍大刀呢!”
尽管被阮云山牢牢抓住,但张梨花依旧不肯罢休,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束缚。她一边挣扎,一边继续大声叫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居然敢编出这种瞎话来哄骗老娘!这世上有没有鬼老娘比你清楚!”
听到这话,阮云山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猛地一甩手,直接将张梨花重重地推倒在地上,然后转身面向四周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高声喊道:“大家都看到了你又是搔首弄姿的又是跳舞的,整个人就跟失心疯了一样,难道不是被鬼上身了吗?”
周围的人只觉得今日阮云山也不正常,平时看起来多么憨厚老实的一个人,今日却对着自家媳妇发起火来,怕不是他也被恶鬼上了身!一个个都纷纷往后退,就怕那恶鬼万一上了自己的身可怎么办?
只见全场鸦雀无声,竟无一人回应阮云山刚才所说之话。张梨花见状,心中对于阮云山欺骗自己一事愈发笃定。她怒不可遏,双手如雨点般不停地捶打着阮云山,口中愤愤不平道:“你瞧瞧!你竟然还敢撒谎!大家都没看到我被鬼上身!呜呜呜......阮云山啊!你莫非是变心了不成?开始嫌弃起我来了!如今你居然还动手打起我来啦!”说到此处,张梨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泪水如决堤之洪一般汹涌而出,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毫无顾忌地撒泼大哭起来。
面对张梨花这般哭闹不休的模样,阮云山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他呆呆地望着张梨花那因悲伤而扭曲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最终,他无奈地长叹一声,但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之色,狠狠地瞪了一旁的阮柒禾一眼后,俯身一把将张梨花扛在了肩上。任凭张梨花如何奋力挣扎、哭喊,阮云山全然不顾,径直朝着家中走去。
这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至此总算是落下了帷幕。一直站在旁边观战的李翠云眼见着阮云山扛着张梨花渐行渐远,终于是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她转过身来,面带歉意地对仍围观看戏的众人说道:“实在抱歉啊各位,今日在这个时辰闹出这么一场乱子,惊扰到大家伙儿了。”
众人纷纷摆手,表示并无大碍,并七嘴八舌地安慰着李翠云几句之后,便各自散去,返回到自家去了。原本喧闹嘈杂的场院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阮柒禾目光敏锐,捕捉到了阮云山刚才看向她时的那个眼神,那里面蕴含着毫不掩饰的狠厉之色,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从这凶狠的眼神之中,可以明显看出阮云山对她怀有深深的杀意,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除之而后快。
俗话说得好,“会咬人的狗不叫”,而刚才的阮云山就像是那种隐藏极深、看似沉默寡言但实际上却阴险狡诈的恶犬。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不知在谋划着怎样恶毒的阴谋来对付她。想到这里,阮柒禾的眸色一沉,这个人不能留!
没错,此次阮柒禾归来,心中早有盘算。她一心想要寻找一个万全之策,能够让那可恶至极的一家人消失得合情合理合法。这一家子从前可没少欺凌她的父母双亲,甚至害得父亲与至亲之人离散长达三十载之久!如此深仇大恨,若不报之,怎配为人子?
此刻,走在前边的李翠云回头望见阮柒禾落在身后,步履缓慢,不禁催促起来:“柒禾啊,你究竟在磨蹭些什么呢?还不赶紧进来!糖糖都在喊你啦!”
听到呼唤声,阮柒禾猛地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只见可爱的方糖正一路小跑着朝自己奔来。待到近前,小姑娘一把拉住他的衣角,仰起那张粉雕玉琢般的小脸,眨巴着大眼睛有些委屈地问道:“柒禾哥哥,你在想什么啊?人家连唤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回应我!”
阮柒禾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方糖,心头不由一软,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柔声回答道:“刚刚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别担心。好了,咱们快进去吧。”说着,她拉起方糖的手,又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小脑瓜,然后一同迈步走进屋内。
夜幕笼罩之下,月色黯淡,狂风呼啸而过。月黑风高,恰是杀……呃,不对,正是他们打探消息的好时机!
柒禾与伏乐清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先派方睿前往阮家附近进行一番探查,摸清是否有人在那里把守监视。果不其然当方睿靠近阮家时,他捕捉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仔细一数,足足有三个人!而且这三人显然并非等闲之辈,他们有条不紊地轮流值守,眼睛始终紧紧盯着阮家那紧闭的大门,丝毫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