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样的性格才不会吃亏?和您一样高高在上指点乾坤?”
姜夫人也不动怒,在她看来,我的愤怒也许就是下等人的咆哮,雷声大雨点小。
“你对我这种态度,不合适,以后我是你的婆母,你应该尊重我一点。”
我想到这几天为来见她所做的准备,咬着牙道:“尊重是相互的。”
姜夫人皱了皱眉:“你对着我剑拔弩张的不合适吧?我儿子供着你,可都是我家里出的钱和资源。换句话说,你现在仰仗着我家,应该对我客气些。”
这话说得活脱脱像是我在吃软饭,我觉得她简直疯了:“我和姜西楼谈恋爱在经济上都是有来有往的,你才应该对我尊重一点!”
“有来有往?”姜夫人就像是听见了个笑话:“以你家里的经济基础,恐怕我儿子带你去的很多地方,不认识他的话,你这辈子都没机会涉足吧?”
她立刻摆了摆手,不给我反驳的机会:“行了,看你这斤斤计较的穷酸样,我也没说他这样不对,只是你多少该对我保有该有的尊重。”
“你日后嫁进姜家,还有许多要仰仗我们帮衬你的地方,现在闹得太难看,无非是让我儿子为难。”
“我对你的要求也不多,你应该改改你那小门小户出来的样子,我身边哪个大家闺秀像你一样拿不出手?”
我看着她,只觉得像是认识了什么奇行种:“阿姨,大清早亡了,你在这里强调门第是不是太离谱了?”
“离谱?”姜夫人像是困惑极了,她的嗓音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静:“你以为门当户对是假话?”
“以你的出身,你能帮西楼什么?灵毓的父亲是银行高管,如果西楼需要融资,灵毓可以帮他疏通关系。我朋友家也有个和你一样大小的女儿,人家现在是国际有名的舞蹈家,自己事业有成。我还认识……”
姜夫人在细数豪门里的大小姐,她们的世界是我未曾接触过华丽而又毫无瑕疵。
这就是钱权堆砌的完美作品,在她眼里,每一个人的价值都比我高很多。
“你以为我对你要求严苛是害了你吗?”姜夫人冷笑一声:“西楼日后再混不吝,也是要继承他父亲的企业的,你要是这样,别说当他的贤内助,和其他太太打好交道,连能不能融入他的圈子都成问题。”
“本来我今天对你还有些好感,之前的表现算是差强人意,但你要是觉得我在羞辱你,恕我直言,冯知小姐,你不太适合西楼。”
她说完这番话就走了,留我一个人瘫在椅子上,周围的侍应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撤了出去,偌大包厢里只剩下我和一桌子价值不菲的海鲜。
我曾经以为爱情是绕床弄青梅,两小无嫌猜;也是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但今天,我好像明白了,爱情也是冰凉华丽的珠翠,被匠人寸寸磨去没有价值的瑕疵。
要摘下怒放的红梅,必先忍受北海的彻骨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