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愿意帮我,”谭元元带着她的父母给微生磬鞠了躬表示感谢,吓得微生磬连连摆手表示不用谢。
“应该的,”谭元元那张依旧有几分憔悴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容,如果不是微生磬主动过来帮忙她也不会有机会给卢守拙一个重击。
“后续就是接着上诉吗?”微生磬又问,“如果还需要帮忙……”
“不用了不用了,”谭元元打断了她的话,随后对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帮我们家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我自己可以解决。”
“行吧,那就祝你摆脱平芜、看尽春山了,”微生磬点点头,既然不需要她出手那她也不再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
“谢谢,”谭元元眸中含泪,努力扬起笑脸来,“也祝你未来一片光明!”
微生磬笑着点点头,对着谭元元一家人摆了摆手后走进了夕阳里,余晖将她修长的背影拉得更长,像是一条永远都走不到头的路。
五月底的风还带着白天太阳的余热,道旁栽种的木棉轻轻摇曳着叶片,缅桂花借着熏风将清香挥洒在每一个人身上,微生磬找了地铁口打算乘地铁回小区。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她也该好好休息了,六月七号八号九号三天是高考,她刚好去给两个朋友送饭去,没得到了高考还要受学校食堂的窝囊气。
“喂,”微生磬刚到小区门口就接到了温秋瑜的电话,她一边往电梯走一边同温秋瑜打电话,“怎么了?学校又出什么骚操作了?”
“没事,就是问问你情况如何?”温秋瑜问的是今天庭审的结果,她还是挺好奇这个卢主任是个什么下场的。
“判三缓一,”微生磬语气里也是郁闷,就这种人枪毙也不为过,偏偏法律不能从重判,真是寒心。
“害了这么多人才判三缓一?!”温秋瑜语气也是不可置信,根本没想到做了这么多恶的卢主任居然只得到这一个后果,那那些无辜的往届学哥学姐和谭元元算什么?他们之中可是有一辈子都被卢守拙毁得差不多的人啊!
“嗯,”微生磬闷闷地应声,“反正还要继续上诉的,他跑不了,”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个卢守拙落网了还有他背后的人呢,届时就是不判重点都对不起他这么多年做的“好事”了。
“叮——”微生磬走出了电梯往自己家走,“你也别管太多了,还有一个星期就要高考了,你们要加油啊!”
她笑着鼓励道,高考一向是重中之重,她也不希望这些烂事让好友分心以至于影响高考,要知道华国多少学生都是靠着高考逆天改命的。
“知道了知道了,”温秋瑜撇撇嘴,这话她都听了不下十遍了,早就听腻了。
“我做完饭去了,挂了?”微生磬打开房门后换鞋进了厨房,厨房里白子画一身居家服在炒菜,察觉到她回来后还对着她笑了笑。
“啊?行、行,”温秋瑜有些诧异,没想到一向多话的微生磬要提前挂电话,“那你也要注意身体。”
“好,”微生磬笑了笑,她离开学校有一段时间了,跟温秋瑜等人也没什么话题可聊,反正又聊不出什么花样来,为了避免尬聊还不如给温秋瑜一点私人空间呢。
她和温秋瑜、裴瑾华的友谊也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牢固,也就借着初中三年的情分玩的比较好而已,他们都是尖子班的学生,而微生磬是艺术班,自然也没有多少共同话题,能不冷场都算好了。
“回来了?再做两个菜就可以吃饭了,”白子画察觉到她挂了电话后说道,手中的锅铲不断翻炒着锅里的排骨。
“好香啊,师父你这个手艺是厨神转世吧?”微生磬拍着马屁,反正不用自己下厨,提供点情绪价值怎么了?
“胡言乱语,”白子画摇摇头,只是微微上扬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这段时间他已经摸清了微生磬的性子,面上佛系死人感内里却是个疯子,一旦惹到她就完蛋了,爱能爱到底,恨也能恨到底,道德感时高时低,但不是完全的坏人,总而言之还有教好的余地。
真心对待她的人也会得到她的真心,白子画作为她目前的监护人得到了她大部分的信任,关系已经超越了她身边的大部分人。
“今日此行可顺利?”白子画也知道她今天出去是作为证人的,有那么多人指认卢守拙怕是难逃法网了。
“判轻了,准备二次上诉呢,”微生磬帮着他把菜端到餐桌上。
“按照目前的法律肯定没办法把他弄进去蹲个十年八年,”白子画虽然早有预感却也为微生磬感到一丝失望,如此罪孽无法重罚实难服众。
“但凡恢复秦律卢守拙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得被撕下块肉来,”微生磬冷哼,以前觉得秦始皇是暴政,现在觉得这秦律可太棒了,就该罚狠一点让那些人不敢再犯。
“太超前了,”白子画接了话茬,他也知道微生磬的潜台词,“你也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不适应经济基础的时候可不就让那么一个庞大的国家覆灭吗?”
“依我看换换才好呢,”微生磬嘀咕道,就这个情况秦始皇来了可不得判死他?
“越说越不着调了,”白子画轻笑,对她的态度却没有驳斥。
“明日要去检查,今晚可得早些睡,你的病历本不要忘了拿,”白子画嘱咐道,怕她玩过头影响第二日的检查结果。
她这个情况医生嘱咐是一个星期复查一次,上次复查就是因为她玩得太晚检查结果不太好,因此白子画特地给她下了通牒不许她再折腾自己的身体。
“知道啦,”微生磬心虚地点头,还不是手机太好玩了,一下就玩过头了,谁知道这个也影响检查结果啊?
“你的朋友们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去高考了是吗?”白子画方才听到她跟温秋瑜打电话故有此问,上次温秋瑜和裴瑾华来的时候他也是隐身见过了。
“是,记得这么清楚,”微生磬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对她的朋友这么关心,有猫腻啊!
“方才你不是刚同你朋友打完电话?”白子画胸有成竹并不怕她的询问。
“是呀,不过你怎么比我都关心?”微生磬一只手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看着他,等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据她这段时间的观察,白子画可不是一个喜欢关心外物的人,突然提起来必定有古怪。
白子画听了暗暗叫苦,谁知道微生磬驴脾气上来了喜欢刨根究底的,这牛角尖钻的,也不知道是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