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这话是何意?”
景仁义一脸的莫名。
闻言景洛看着老爹,“爹,这事儿咱们回去再说,此处人多眼杂的,传出去叫陛下听到了不好!”
他赶忙扯住老爹的衣袖,就想将人带走。
赵渊这会儿也是反应过来,“国公爷还是先回永安街上瞧瞧父皇赏赐的府邸,具体是何缘由洛儿自会告知!”
说罢他一拱手便告别父子二人。
出了宫门后,王锐赶着的马车就等在宫门外,一行人一路前往永安街。
半刻钟都不到的功夫,几人便抵达了新府邸的门前。
只见管家早早就站在府门前等候,瞧见几人脸上瞬间笑的褶子都加深了几分。
“国公爷,小公爷,你们可回来了!”
他赶忙上前候着,连带着门房的小厮一个个也都笑着跟过来。
“这是?”
景仁义一脸的奇怪,“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据他所知,这些人不该是都去避祸了?
怎得圣上刚赐下新府邸,他们都已经在了?
思及此他看向景洛,就见他一副早就知晓的模样解释道“咱们原来的国公府不是被抄没了嘛?圣上前两日便同我商议赐下宅邸,也提前将咱们府上原先的老人都给找了回来,将府邸全部洒扫一遍,好迎接咱们国公爷回家啊!”
说起这事儿他就觉得圣上玩的挺花啊。
还特意嘱咐让他千万别让老爹知道,这是要给老爹一个惊喜?
得知事情经过的景仁义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从北地回来至今。
他被剃成光头的脑袋上已经冒出了一茬碎发,方才上朝之时因为带着官帽所以看不出来,但回了自家,他早就将碍事的帽子摘下,此刻露出的头发叫管家和王锐等府上伺候的人都是一脸惊讶。
随即几乎所有人都眼眶通红。
“国公爷这回受苦了!”
在这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时代,一个人的头发被剃掉可以说是比让他死还要更为羞辱人!
但景仁义见他们这一个个想哭不敢哭的模样大掌一挥道“老子这是在蛮人那鬼地方出家当了一段时间的和尚,可不是被人给侮辱了!”
闻言管家即将流出来的泪水瞬间止住。
他抬起袖子掖了掖眼角问道“出家?”
景仁义咳嗽两声颇为不自在,也懒得解释,“咳咳,这事情说来话长,总之大概过不了多久你们就知道了,是好事,你们赶紧的给老子把那点儿马尿给收起来,哭哭啼啼的也不嫌晦气!”
见他还是往常那个行事作风不拘一格的样子。
所有人直到这会儿才渐渐找回熟悉的感觉。
“唉!主子们快进来,老奴带您瞧瞧这府上的院子,嚯,那可是比咱们原来的国公府大了不是一星半点哟!”
所有人瞬间一扫阴霾,转而又欢欢喜喜起来。
一路上。
所有人在见到景仁义和景洛父子二人时,都是一脸的喜色。
国公府被抄家带来的阴霾,似乎也从众人心间抹去。
景洛自进来起,张着的嘴就没合拢过。
光是前厅前的院子就大的他咋舌。
“这得有一个足球场大了吧!”
他目光环视一圈,嘴里自言自语的感叹着。
只见自朱红色大门跨进来后,便是一睹雕刻了他看不懂是什么动物的影壁矗立在正中央,不过就算是他看不懂,也不妨碍他上前摸了摸精美繁复的雕工。
绕过影壁后是一汪清池,其中悠哉游动的肥胖鱼儿看着便十分讨巧。
“这是宫里人送来的锦鲤,说是从御花园的池子里捞上来的,特意命人送到咱们府上来的,不止是这儿,咱们府上花园的池子里也有呢!”
管家因为比父子俩早几日过来,所以对府上的摆设等等都一清二楚。
这几日他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四处巡视。
越过锦鲤池,正前方才是前厅,只见一根根足有一人环抱粗细的柱子矗立在前厅连廊前,抬头可以瞧见同样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匾额悬挂在最上方。
“爹,这可比咱们原先国公府气派!”
父子俩皆是抬头看了良久。
“嗯,当初你爹我那宅子还是圣上当太子时掏银子买来赠予的,自然是不能和这处比!”
闻言景洛还不知道原先的宅邸是怎么来的。
“圣上对您还挺关心?知道咱家该鸟枪换炮,换个更好的了?”
景洛咂咂嘴摸着下巴嘴里咕哝着,下一瞬就被景仁义那无情的大巴掌将心里的小九九瞬间拍飞。
“你还敢议论起陛下了?你小子是不找抽?”
别看声势大,但拍下来的力度却是拿捏的恰到好处。
景洛摸着后脑勺笑的一脸谄媚,“错了错了。”
正当说话间,一道由远及近的苍老女声便传了过来,不过却是从大门处传来的。
“哎哟,可算是回来了!”
父子俩寻声望去,原来是嬷嬷。
“嬷嬷?!”
景洛一脸的惊喜,对于这位他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
不过也算是自己穿越来后的第一位待自己如同亲子的长辈,他难免还是对人较为亲近。
“先前我便从王锐他们口中得知嬷嬷您被皇后娘娘接回了宫里。”
闻言嬷嬷已经哭开了,“可不是么,老奴是宫里的人,自然有皇后娘娘接回去没受牵连,但瞧着那些人将咱们府上的东西全都搜刮了,老奴这心里哟,就气的不行!”
说着,景洛拍拍了嬷嬷的肩头安慰,“好了嬷嬷,咱们这不都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今儿是圣上赏赐新府邸的好日子,可不能哭!”
这么一说,嬷嬷也是反应过来。
慌忙擦干了眼泪。
“是是,不能哭,今儿是好日子!”
经过这么一打岔,众人也没了慢慢细看的心思,经由管家带路熟悉了书房和两处院子的路线后,便各自去休息了。
兵荒马乱这么些天,人人几乎都没睡上一个好觉。
所以景仁义在回房不久后便扯起了鼾。
景洛则是丝毫睡衣也无,草草换了身衣裳后,便吩咐王锐备马车要出府去。
王锐也知道要去何处,一声不吭的便带着人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