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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总,这边都搜过了,没有。”

“我这边也是。”

厉璟渊听着手下人的汇报,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了,他双目赤红,盯着前面那一栋楼,上面写着“住宿”二字。

他有感觉,听听一定就在这里的某个地方,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随我来。”

宾馆老板娘本来以为不会有客人来了,所以正躺在椅子上打盹呢。

突然一道阴影印了下来,她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一道阴鸷的声音,“这有没有见过她?”

面前的阵仗直接给老板娘吓懵了,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浑身都透着一个“贵”字,模样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俊美。

而他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嫣然是一个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女孩。

她坐在阳台上,沐浴在阳光中,回眸的一瞬间笑得明媚又温柔。

“这……应该是没见过的,我这今晚入住了挺多人的,也没留意。”老板娘虽然这样说着,但脸上却满是心虚。

她的手不安地搓着,刚刚有一伙凶神恶煞的人扶着一个神志不清的女子进来了,她没看清那女子的容貌,但看穿着和眼前这个男人有得一比。

他们这种底层的生意人,哪里敢得罪那些小混混?

分分钟钟被找麻烦不说,很有可能还会丢命的,所以什么都不说才是明智的。

厉璟渊已经没了耐心,直接吩咐道:“给我挨个搜。”

“哎呀,求求你们别啊!你们这样做,以后我还怎么做生意啊?”老板娘直接跪了下来,哭得声泪俱下。

看得出来她是靠这个宾馆为生的,本来开在这个地方生意就差,若是再闹出点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她估计就不用活了。

厉璟渊:“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要找的人若是在你这里出了事,你也别想好过。”

老板娘被吓得浑身抖了抖,也忘记哭了。

谢池提醒道:“如果你有什么线索提供的话,我们找到人自然就会走,不会打扰你的其他客人。”

老板娘权衡了一下利弊,然后还是把那伙人的异常和所住的房间告诉了他们。

厉璟渊二话不说就抬腿上楼去了。

老板娘给的房间号是303,他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就把门踹开了。

里面空气稀薄,闷闷的还带着点潮。

厉璟渊曾经可是上过战场的人,他对血腥味极其敏感,哪怕并不浓,他也闻到了浑浊空气中的那一点血腥气。

这一瞬间,他的心跳停止了,整个人就宛如坠入了冰窟,与这个世界脱离了联系。

“谁?”里面的房间里传来一道男声。

紧接着就是另一道夹杂着恐惧的声音,“是不是有人来救这个贱人了?”

“你出去看看。”

厉璟渊整个人的眼睛里都布满了红血丝,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理智,没等人出来,他就直接踹开了房门,整个人的气场就宛如来索命的阎王。

更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厉璟渊杀心肆虐,但下一秒就愣住了。

房间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鲜血浸染了他身下的床单。

而沈听榆被一个人掐住了脖子,她的手上全是血,连带衣服和脸上都被溅到了,她一脸的绝望让厉璟渊心脏狠狠一揪。

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心疼、担忧混杂在一起,让他再难自控。

房间里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厉璟渊就掐住了那个伤害沈听榆的人的脖子,他丝毫没有收力,一个大男人的脸就在一瞬间涨红了起来,然后变得铁青。

厉璟渊原本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他的,他内心也是想的。

但在最后关头,他想起了曾经答应过沈听榆的话,于是力道稍微一松,再把人给甩了出去。

谢池和其他保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看到夫人的样子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厉总的情况也很不好,他看着快疯了!

谢池冷声下令道:“报警,伤者送医,其余人给我往死里打,留口气就行。”

他们不打,如果厉总动手的话,不一定能留下那口气。

沈听榆整个人都是死机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视线是猩红的。

刚刚她亲手把那把刀插进了那个男人的胸膛,鲜血飞溅出来的时候,是温热的,不仅流到了她的手上,还溅到了她的脸上。

厉璟渊一直在喊她,“听听,是我,我来了,别害怕,有我在呢,会没事的。”

他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直和冰凉。

沈听榆衣服的领子被扯烂了,那群男人都光着膀子,更甚者已经全脱了,这一幕昭告了所有。

厉璟渊的杀意和戾气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当他看到架着的摄像头时,他直接把它砸了。

大家都知道,这里面存着的是证据。

但这个证据若是流传出去,厉璟渊会疯的,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他应该陪她回家的。

谢池真的很怕厉总再留在这里会受到刺激,于是赶紧道:“厉总,夫人状态不好,你先带她离开吧。”

厉璟渊这才猛然回神,抱起沈听榆就往外走。

但只要细心一点就能发现,一向雷厉风行、不管面对什么都能保持冷静和理智的厉总,此刻连腿都是抖的。

沈听榆一直处于自己杀了人的恐惧中,耳朵里只能听到嘈杂的声音。

但是这种嘈杂的声音很快就被一只温柔的大掌隔绝了。

厉璟渊在门口处停了下来,他捂住沈听榆的耳朵后,冰冷又决然地说:“这群人,一个都别放过。”

谢池认真回复,“是。”

厉璟渊抱着人快步离开了。

一直到上了车,沈听榆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厉璟渊心里是既无措又害怕,他此生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他很想做点什么,但又感觉现在做什么都晚了。

他只能反复地告诉沈听榆,“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

司机非常有眼力见地打了电话给年司桓,然后启程回家。

如此失控的厉总,他们都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