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曹柚宁无措地喊了句。
沈渡舟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回头,想看看是谁偷袭了他。
一个妇女举着一个铁锹站在他身后,眼神阴鸷地盯着他,天空上再次划过一个闪电,照亮了她那淬满了阴毒的三角眼。
是陈兰!
沈渡舟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陈兰又毫不犹豫地挥下铁锹,这下比刚刚那一下还要决然和用力,沈渡舟直接倒在了地上。
曹柚宁赶紧冲过去阻住了陈兰,“你干什么?你想杀人吗?”
“不解决了他,死的就是我们!”
曹柚宁一时之间失言了。
陈兰:“你马上给我五百万,我要离开这里。”
说完后,她忍不住给了曹柚宁一巴掌,“你特么让我得罪了什么人,啊?那乌压压的一群人找过来,要不是我走得快,我就死在那里了。”
曹柚宁莫名委屈,“不是你说要帮我出口恶气的吗?”
“然后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拿命给你出是吧?按我的要求做,否则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好过。”
陈兰拿起那把铁锹,看到四处无人后就离开了。
磅礴大雨说下就下,曹柚宁站在原地,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是冰凉的。
这周围一片地方都没有摄像头,就算能查到她的头上也没有证据,
可……这是她喊了十几年的哥哥啊!
曹柚宁看着地上已经没了动静的人,内心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离开了。
……
沈听榆做了个噩梦,梦里真假参半。
厉璟渊看着额头上全是冷汗的她,一直在不停地唤她的名字,试图让她醒过来。
沈听榆在梦里感觉自己快要被鲜血淹没之时,听到了阿渊的声音,于是她猛地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是干净的,没有血。
厉璟渊一脸的担忧,失而复得地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他的体温让沈听榆渐渐地缓了过来。
沈听榆的心里全是无助,“阿渊,我是不是杀人了?”
“没有,人没事。”
“你没有骗我吧?”沈听榆小心翼翼地抬头询问。
厉璟渊摸了摸她的头,“没有,有我在,不用担心。”
沈听榆的心这才逐渐平复了下来,她埋首到厉璟渊的怀里,贪恋他身上的味道和温度。
厉璟渊又心疼又自责,“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关你的事。”沈听榆声音闷闷的,突然她想起来问:“对了,钟叔怎么样?”
“他伤得有点重,但所幸没有性命之忧。”
沈听榆眼里浮现出怨恨,“是曹柚宁的母亲害我。”
厉璟渊:“我知道,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他们母女俩了。”
沈听榆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和他十指相扣,“这会不会很麻烦你?要不我自己来解决。”
厉璟渊无奈轻笑,“你是不是还没有适应厉夫人的身份?怎么同我如此见外?”
他满脸认真地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沈听榆看到了他眼里的认真,还夹杂了一点难过。
她心一软,赶紧主动抱住了他,慌忙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厉璟渊轻拍她的后背,“那你下次要改。”
“嗯。”
厉璟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谢池,所以他直接接了。
“厉总。”谢池的声音有些急切,气也很喘。
“慢慢说。”
“没有找到陈兰和曹柚宁,但在小区垃圾桶里找到了疑似陈兰的衣物,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沈少爷出事了!”
厉璟渊和沈听榆同时瞳孔一震,“说清楚。”
谢池:“我们在找到疑似陈兰衣物的垃圾桶旁边,看到了沈少爷,他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加上下雨的缘故,他现在的状况有点不乐观。”
沈听榆的心一痛,双手紧紧地抓着厉璟渊的手臂。
厉璟渊单手抱着她,问:“送医院了吗?”
“正在路上。”
“让年司桓去。”
谢池:“是。”
沈听榆的脑海里全是哥哥的脸,还有之前相处的点点滴滴。
“阿渊,我想去医院。”
厉璟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知道留她在这里她心也不会安,于是道:“好,我们一起去。”
……
等厉璟渊和沈听榆赶到医院的时候,沈渡舟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
谢池和一些人正在门外等着,厉璟渊问:“司桓来了吗?”
“他那边马上就结束了,一会儿就过来。”
沈听榆心神不宁,一张小脸都是惨白无血色的。
厉璟渊扶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把她拥入怀里安慰道:“放心,会没事的。”
没过多久,电梯门打开,沈径和宋瑾欣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两人脸色沧桑,宋瑾欣差点腿软跌倒在沈听榆的面前,幸好沈听榆及时扶住了她。
宋瑾欣牢牢地抓着她的手,颤抖着唇问:“听听,你哥哥他怎么样了?”
沈听榆动了动唇,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前这个虽然是她的亲生母亲,可终究感觉有生疏感。
“他一定会没事的。”她像是安慰宋瑾欣,又像是安慰自己。
宋瑾欣抓着她手的力道重了几分,就像是在攥一棵救命稻草。
沈径勉强还能保持冷静,但那鬓间的白发比沈听榆初见他时多了不少。
“瑾欣,我们先坐着等,别攥疼了听听。”
经过沈径的提醒,宋瑾欣赶紧送了手,看着女儿手腕上的红痕,她面露懊悔。
沈听榆终究心软,看着她这副样子,还是开口道:“没关系。”
沈径扶着妻子坐了下来,他看向厉璟渊问:“厉总,到底发生了什么?”
厉璟渊看了他一眼,“这件事要从当年曹明宗舍命救沈夫人开始说起,故事太长了,还是等沈少爷醒了后由他和你们说吧,而且现在还有件事,我没有确定。”
沈听榆看向他,四目相对间,她又看到了他的默默付出。
年司桓刚结束那边的手术就赶了过来。
他累得气喘不已,“不是,今晚是什么世界末日吗?怎么那么多人需要医治?厉璟渊,你是不是想累死我?”
沈听榆见厉璟渊被说,急忙道:“对不起年医生,这些事都是因我而起的,但现在里面躺着的是我的哥哥,请你救救他,辛苦了。”
年司桓见沈听榆快急哭了,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夫人,我就是嘴贱开个玩笑,我现在马上救,放心吧!”
说完后他就丝毫不含糊地去换衣服消毒,然后进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