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浣卿原本就因为出了人命而感到害怕,然后又听见有人在走廊上大喊,于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跑过去猫眼上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看见了谢闻枭,也看到了他肆无忌惮擦血的举动。
她很害怕,但他救过自己。
柳浣卿脑子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已经打开了门。
谢闻枭不动声色,在等她先开口说话。
柳浣卿深呼吸了几下,然后道:“血迹干涸了,是不容易擦掉的,你进来洗洗吧。”
说完后她就往旁边站了站,给谢闻枭让出位置。
谢闻枭眉头一挑,眼睛里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他明明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想办法离开这里的,但还是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柳浣卿赶紧把门关上了。
谢闻枭直接问:“你不怕?”
“怕。”柳浣卿很实诚,“但你帮过我。”
她垂下眼帘,内心其实是挣扎的。
她这样应该算是包庇罪犯了吧?
“所以你这是在还我的恩情。”谢闻枭边说边走进了洗手间。
柳浣请也鼓起勇气走了过去,站在门口道:“没错,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杀人可是犯法的,你不怕?”
“这是我怕也要做的事。”
“为什么?”柳浣卿不理解。
谢闻枭看向她,眸色很深,“你就这么想了解我?”
“才不是。”柳浣卿失声反驳,着急解释道:“如果你这么做是因为厉凌州伤害了你,那这还值得原谅一点,我也可以少点罪恶感。”
知道了真实原因的谢闻枭,莫名不爽。
“哦。”
柳浣卿:“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报恩。”
柳浣卿疑惑。
谢闻枭不知为何,对她会有倾诉的欲望,“我是厉璟渊的小姨养大的,她恨厉家,我和厉璟渊一样,都是她培养的复仇工具,如今厉璟渊有了自己的追求,靠不住了,所以这个责任,最后还是回到了我的身上。”
“她让你来的?”
谢闻枭摇头,“没有,她更希望做这件事的人是厉璟渊,毕竟这样更能重创厉家。”
柳浣卿听完更加疑惑了,“那你为何……”
“因为我不想小姨每天郁郁寡欢,也不想厉璟渊为难,小姨让我喊她小姨,所以我也早把厉璟渊当亲弟弟了。”
“你们的小姨恨厉家、恨厉凌州,是和厉璟渊的母亲有关吗?”
谢闻枭点了点头。
柳浣卿就算再傻,此刻也能意识到点什么了,估计厉凌州前妻的死并不简单。
只不过看他们筹划这么多年,最后还要用刺杀的手段来行事,约莫是什么都查不出来,被逼无奈了。
谢闻枭不想连累柳浣卿,于是便道:“我先走了。”
柳浣卿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手腕,“你要去哪?外面都是警察。”
“我也不能留在这里连累你啊。”
谢闻枭此话一出,柳浣卿沉默了。
随后她抿了抿唇,沉思了一番后道:“你可以先暂时留在这里,我给你做人证,但你事后必须向我证明,厉凌州他罪该万死,否则,我就报警抓你。”
谢闻枭短暂地愣了一下,然后就被逗笑了,
但还没来得及说话,走廊上就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警察找过来了。
他们正在一间一间房地敲门,但这个点,商会才刚开始不久,没什么人在上面休息。
约莫很快就会敲到他们这间了。
柳浣卿紧张地牵住了谢闻枭的手,“一会儿我们假装是情侣,你看我眼色行事。”
“情侣?”
“怎么了?你不愿意吗?”
谢闻枭戏谑地勾了勾唇,“这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啊,主要是我们看着也不像啊。”
柳浣卿:?
“你见过谁家情侣,都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了,却什么都不干的?”
柳浣卿醍醐灌顶,“你说得对!”
她伸出手弄皱了自己的礼服,还抹开了唇上的口红。
头发也弄了弄,然后仰着头问谢闻枭,“现在呢?”
谢闻枭的眸色暗了暗,喉结滚动。“还是差了点。”
柳浣卿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模样,都快要急死了,“还差什么?你快说啊!”
话音刚落,她就被谢闻枭扣住了后脑勺,随即腰上一紧,整个人都被他带入了怀里。
柳浣卿刚想惊呼出声,自己的唇瓣就亲在了他的脖颈上。
炽热的触感让她感到唇瓣发麻,霎时间红了耳根。
她下意识地想退开,但后脑勺上的手不给她行动的机会。
谢闻枭喉结滚动,说:“还差点这个。”
他都这样说了,柳浣卿也不好意思动了,毕竟是自己说要帮他的,总不能言而无信。
谢闻枭动了动脖子,让柳浣卿的嘴唇游离在他的喉结附近。
他声音暗哑地道:“乖,咬一口。”
这一句话,比肢体接触还要让柳浣卿感到羞耻,她的脑海里轰隆一声,全身的肌肤都泛起了粉红色。
她还在做着心理斗争,但门外的警察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了。
敲门声让她心头一紧,张口就咬了下去。
谢闻枭从喉间溢出了一道闷哼声,像是因为痛的,又像是……爽的!
柳浣卿一把推开了他,呼吸紊乱,根本不敢去看谢闻枭的样子。
谢闻枭伸手摸了摸被咬的地方,上面还沾着一些唾液。
他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然后把柳浣卿拉到身后,打开了门。
“警官,你好!”
警察愣了愣,男人身形高大,估计有一米八五,把身后的女孩挡得严严实实的。
他的衣服算不上整齐,颈间的暧昧痕迹让众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看了。
警察也是男人,看得懂他眼里未得尽兴的欲望。
他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两声,然后问:“刚刚你们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谢闻枭摇了摇头,“我们没看,但是我们听到有人喊了。”
这时候柳浣卿躲在谢闻枭的身后,低声说:“我有点害怕,就没让他去看。”
警察点了点头,看见女孩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是红的,他们有种打搅了别人好事的尴尬感。
谢闻枭假装不解地指着远处那个监控说:“你们想查的话,看监控不就好了?”
“我们倒是想,但一个小时前,这里大部分的摄像头都被黑了,剩下那几个一点有用的画面都没拍到。”警察无奈地叹气。
谢闻枭拧眉,“竟如此可怕。”
他装的好像罪魁祸首不是他一样。
柳浣卿眉毛跳了跳,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就是谢闻枭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