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芒明白了。
真正的张明华在镜子里是吧？
难道她一直跟着她？
宋芒眯了眯眼眸说，“你就是张明华？你跟着我干什么？”
她说，“我是你，你就是我。”
镜子里的女人，直勾勾地看着宋芒，笑容越来越大，唇角裂到了耳朵边。
宋芒皱了一下眉心说，“既然如此，我没笑你笑什么？呲着个大牙丑死了，闭上！”
听到她这话，镜子里的东西动作停滞了一下，紧接着眼神变得阴冷。
哗啦啦的一声。
宋芒眼前的镜子突然碎开了，镜子里面照出来的红衣女人消失了，但是镜子碎裂的碎片却没有掉在地上，而是漂浮在半空中。
封闭的洗手间里，突然刮过来一阵阴风，镜子碎片全朝着宋芒袭来。
宋芒往后退了一步，抬手一挥，手中的鬼刃瞬间出手。
鬼刃上携带很强的鬼力，直接把大部分镜子碎片给砍成了粉末。
但是还有两片最大的镜子碎片，如同刀刃一般，裹挟更一阵血红色的怨气，朝着宋芒两侧肩膀和手臂的连接处砍过来。
“把手，给我！”
阴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宋芒的眼眸沉了沉，使用了一次威慑功能，那股血红色的怨气就停止了前进，两片如刀刃一般的镜子碎片也停在了半空中。
宋芒看着那股怨气，冷声说，“什么叫还你，这是我的手！”
宋芒重复使用了好几次威慑功能，张明华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声音变得格外尖利。
“你的身体是我的，你身上的所有零件都是我的，给我！”
宋芒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在镜子中的样子。
不仅断了两条手臂，她的脖子处还有一条血线，血线处皮肉翻飞，像是被砍下的头颅重新安装了回去。
大部分诡异是这种恐怖的样子，基本是因为死亡的时候，死状很惨。
难道她是被分尸而死？
宋芒想起了那辆车子后备箱的尸体，听说就是被分尸成了好几块，装在了行李箱里，然后被诡异抬到了精神病院里面。
当时他们在郊外，距离这个精神病院很远，按理来说不会进入相关副本。
但回来的路上，竟然遇上了精神病院的诡异，愣是给他们抬到了精神病院。
那就只能是，他们身边有什么东西和精神病院有关，引来了那些诡异，所以他们才会被抬到精神病院。
看来触发这个副本的关键因素，就是车子后备箱里面的碎尸！
那是张明华的碎尸！
威慑功能再度失去了效果，宋芒身边的血红色怨气越来越重，她的身周像是笼罩这一层红色的血雾。
她的阻止让女鬼更加愤怒了。
“把身体还我！”
悬浮在半空中的镜子碎片，再度朝着她砍了过来。
但这一次，宋芒没有再用威慑鬼牌，而是用手中的鬼刃挡住了两片碎片。
咔嚓一声，她手中的鬼刃竟然传来了碎裂的声音！
没多久，鬼刃崩溃了！
这把鬼刃是厉鬼级的鬼牌，却连女鬼的一击都挡不住，说明这个张明华的鬼魂比厉鬼还要强悍很多！
说不定比玛丽还要强！
宋芒连忙蹲下身，躲开袭击过来的镜子碎片，并且大喊道，“这不是你的身体，这是我自己的。
你的身体被一群诡异拿到了精神病院里面，我可以帮你找回来，你先冷静一点！”
女鬼发现她躲开了，冷哼一声，再度操控镜子碎片朝着宋芒袭来。
“有完没完啊你！我就想上个厕所，到现在都没上成，我都要憋死了！”
宋芒拿出一叠冥币，看着镜子碎片的方向说，“我有这么多存款，你有吗？别看到一个身体就说是你的，你要不要脸？”
宋芒手里的冥币非常厚，而且都是一千面额的冥币，粗略估计有几十万！
她还从里面抽了几张冥币出来，挡在镜子碎片前面说，“给我冷静点，马上从洗手间滚出去，别偷看我上厕所，这些冥币就是你的。”
镜子碎片停在了半空中。
虽然宋芒看不到女鬼的样子，但是从她停滞的动作，可以感受到她的犹豫。
“想要身体是吧？我这里多的是，我先送你一个。”
宋芒又从储物空间里面，拿出了一个现代女性模样的纸扎人。
“你自己进到这个纸扎人里面，你就有身体了，可以使用双手了。”
大部分诡异都难以抵挡纸扎身体的诱惑，不到十秒钟，纸扎人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滴溜溜地盯着洗手间看了一圈。
最后，纸扎人的视线落在了宋芒的身上，突然惊呼了一声。
“你……你怎么变样子了！”
是刚才那个女鬼的声音。
宋芒挑了一下眉梢说，“什么叫我变样子了？我现在和你刚才看到的不一样？”
“对！”
纸扎人说，“刚才你和我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才会想要你的身体！
但现在我看到你，发现你和我长得完全不一样！”
宋芒摸了摸自己的脸，面露思索，“难道是我进副本的时候，副本的力量改变了我在诡异眼中的样子？”
宋芒猜测副本是在她的身上施展了某种幻术，迷惑其他诡异，让其他诡异看到的样子和她认知中不一样。
因为她的纸扎人不是副本里面的东西，所以女鬼进到纸扎人里面，副本力量对她的影响就消失了。
“小手段还挺多。”
宋芒轻嗤了一声，心想这估计是副本给她提升难度的一种方式。
目的嘛，很显而易见。
那就是让张明华的鬼魂以为这是她的身体，从而缠着她，置她于死地。
另外，在其他诡异眼中，她是张明华。张明华曾经是这个精神病院的医生，这个身份可能还会在医院触发某种未知的危险。
“这些钱给我的吗？”
纸扎人的声音再度传来。
宋芒抬头看去，就见她站在自己面前，眼巴巴地看着她手里的冥币。
宋芒的嘴角抽了一下，就把冥币递给她了，然后问道，“你知道你自己死了吧？而且还是死得很惨的那种。”
“我知道啊，我被分尸了。”
“我能理解你想霸占一具和你一模一样的身体，但为什么砍我？你把我砍坏了，岂不是就不能用完整的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