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城堡现在缺人,能感化尽量感化。
可晏惜寒压根就没想到,黄毛毛和姚泰森两人犯了众怒,众怒难犯,民意不可违。
但他看着两人涕泗横流的可怜相,心里动了恻隐之心,把他们两人撵出城堡,只有死路一条。
“堡主,黄毛毛和姚泰森两人,在你和欧阳教官刚刚讲完城堡纪律,他们两人就顶风作案。”
“一是无视你和教官权威,二是顶风作案性质恶劣。”
“而且这些天他们天天在犯错,犯的根本不是一个错,而是大把大把的错,把这样的人留在城堡,只能成为害群之马。”
“在他们内心深处隐藏着邪恶的想法,明人不放暗屁,我坚持把他们两人清理出城堡。”
朱嘉燕大声嚷嚷完,随后众口一词地响应,要把两人清出城堡,喊声此起彼伏,地动山摇。
看来不做通大家工作,两人的结局会很惨。
“各位堡员,我们大家都深受其害,我们因为犯罪被八荒大陆流放至此,根本不给我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晏惜寒这么一说,大家立马闭嘴,仿佛心灵相通似的。
“其实仔细一想,也不尽然。”
“我们被流放到这个地方就是让我们自己改过,当然这个过程是非常残酷的,我们可能必须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现在,即使我们从心底有了想做好人的愿望,也没有办法实现了,这对我们来说简直太遗憾了。”
“所以我想,既然黄毛毛和姚泰森两人有了做好人的愿望,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们两人一把机会呢?”
“他们两人的机会或者说命运吧,掌握在大家手中。如果他们两人不能履行诺言,我们大家随时随地都可以把他们两人撵出城堡。”
晏惜寒说话声音不高,然而当他开口说话时,心里再不愿意的人都会安静倾听。
他的神情凝重得出奇,好像有什么东西困扰着他,极少有人能看出他眼神里那丝倔强。
“堡主说得很对,黄毛毛和姚泰森真的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了。”
欧阳惊雷随声附和。
老大定了调子,老二必须赶紧跟上。
这样那些随风倒的人们就会被两人所左右,其实根本不用他们发声力挺,只要他们默不作声就是站在堡主这一边了。
“如果他们两人做的不能让希望城堡众人满意,大家就可以把他们两人轰出去。”
“我看我们就按照堡主的意见办,再给他们两人一把机会,如若再犯必清除出城堡。”
若想当好二把手,必须与老大时刻保持一致,还要细心揣摩老大的意思,维护老大的权威。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维护老大权威,就是维护老二权威,两者相辅相成。
欧阳惊雷的及时跟进和表态,这件事就算按照晏惜寒的意见定了下来。
城堡里的每个人心里都明镜似的,反对谁,都不能反对堡主的意见,尤其不能明着反对。
因为这个城堡是人家堡主晏惜寒创建的,他想让谁留下和不让谁留下,当然是他说得算了,别人可以随声附和。
他们的命都是晏惜寒舍生忘死救回来的,为什么就不能舍弃一下自己的意见呢?
没有晏惜寒,哪儿来的希望城堡?
没有晏惜寒,怎么会有他们的今天?
可黄毛毛和姚泰森怎么就看不明白这一点呢?
也不是两人看不明白,其实,两人看得非常明白,两人骨子里固有的那种劣根性让他们根本就做不了好人。
不信?拭目以待。
也是,如果这个世上没有坏人,又怎么能显出好人呢?
一开始嚷嚷最欢的朱嘉燕沉默起来。
她赞成清除出黄毛毛和姚泰森两人,是因为如厕后面站着人他们太膈应人了。
希望城堡有这两个人,你看吧,不会消停的。
但既然堡主做出了给两人一把机会的决定,她绝对服从。
她认为堡主是对的,她支持。
只要达到了教育目的,这场戏就可以收场了。
除了坐在饭桌上的几个人,其他人都蒙在鼓里。
其实演这样的戏对其他人也起到震慑作用,毕竟被赶出城堡就是死路一条。
“黄毛毛、姚泰森,你们两人给我听好了,要是依大家意见就应该把你们两人赶出城堡,但大家意见毕竟都带着个人情绪。”
“堡主一向宽以待人,与人为善,不忍看到你们被撵出城堡后的悲惨结局。所以你们两人要珍惜这次机会。”
“为了让你们两人真正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们两人从今天开始可能就得付出辛苦了,具体工作由贾总管在饭后安排。”
黄毛毛和姚泰森两人虚惊一场,忙不迭地跪着给晏惜寒磕头、给欧阳惊雷磕头、给围观的其他堡员磕头。
黄毛毛一边磕着头,一边心里发着狠,走着瞧,这件事没完,这奇耻大辱我一定要找回来的。
等他和姚泰森磕了一圈头,再抬起头,大家早已经走光了,谁都懒得看两人的丑恶嘴脸。
黄毛毛和姚泰森站起来,看见大家都往饭桌前聚集,两人便跑到远离桌子的地方,扑落干净膝盖上的灰尘,返回到饭桌前。
两人看见大家都有说有笑,唯独冷落了他们两人,两人知趣地躲到桌子一角,闷声不响地吃起饭来。
上午饭后,整个希望城堡都在忙碌。
嘴快的,已经在训练场喊上了,嘴慢的也放下手中饭碗,往训练场走去。几个教官跟了过去,他们要对一些动作不规范的新人进行指导,尽快把他们培养成成手。
厨房里的人和干杂活的人都在忙着往水池那边端用过的碗碟和锅盆,准备清洗。
饭后躺在床上半睡半醒中的朴妈似乎感觉有个女人溜进了房间,女人映在墙上的影子很瘦弱和矮小,仿佛小矮人一般。
恍惚之间,朴妈感觉有人轻手轻脚地摘下她脖颈间的贝壳项链,于是睁开眼睛刚想看个究竟,却突然感觉不对劲,来人脸上露出很奇怪的笑容,没等她问什么,顿感脖颈下一凉,像是有把锋利的刀子在她细弱的脖颈下轻轻划了一下,充满了褶皱的松弛皮肤像粗糙的棉布被划了一道口子,她本能地用干瘦而黝黑的双手捂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