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驰皱眉，看着克丽丝：“我做了什么卑鄙无耻的事？”
克丽丝：“江棠什么都跟说了，你跟她求复合的事。包括让她打掉孩子和封凌离婚。”
“……”
陈驰脸色变的很难看。
他没想到，江棠会跟克丽丝说这些。
他了解江棠，他以为以江棠的性格，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可没想到，她告诉了克丽丝。
“陈驰，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克丽丝说。
陈驰沉默。
他可以辩解。
就像其他男人那样，辩解说我爱的其实是你，我对其他人只是什么什么的。
依克丽丝对他的感情，他认真辩解，她也许会相信他。
但是，他不想辩解。
他是真的爱江棠。
他可以辩解任何东西任何事，但唯独对江棠的爱，他不会辩解。
“对不起。”陈驰说。
克丽丝看着陈驰。问：“不辩解？”
陈驰摇头。
克丽丝红了眼睛，瞪着陈驰，问：“陈驰，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陈驰沉默。
他的沉默已经代表了答案。
但克丽丝还是不甘心。
她不是一个对待感情特别忠贞的人，她爱玩爱闹，因为身份，数不清的顶流明星富豪公子哥儿这些贴上来。
她游戏人间。把感情当做生活的调味剂。
但对陈驰，她是真心的。是真的有用心的在经营他们的感情，平时关心体贴他，为了他，很努力的学习中文，在事业上也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他，给他资源。
不管是爱陈驰的脸，还是爱陈驰的才能野心，她都是爱他的。
“哪怕是一点点的动心，都没有？”克丽丝问。
陈驰沉默不语。
克丽丝红着眼睛倔强的看着陈驰。
她非要等到一个答案。
许久，陈驰垂眸，低语：“对不起。”
克丽丝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转过头，不让陈驰看到自己流泪的模样，说：“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陈驰看着克丽丝的背影，沉默了几秒，最后，转身离开。
听见关门的声音，克丽丝再也忍不住，双手捂着脸，崩溃大哭。
门外，陈驰听着克丽丝的哭泣声，许久之后，才离开。
——
陈驰回到公司，安雅集团总部的处罚就下来了。
他被降职了。
从安雅日化集团中国区总裁降职成了安雅日化集团旗下某个不知名品牌在中国的负责人。
这个品牌，在安雅集团排不上号，在国内也没什么知名度。
在以往，他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品牌。
他把资料调出来看，这个品牌，在中国区的员工只有三十多个人。
这二十多个人，还包括五个专柜的员工售货员等等。
对，这家品牌在中国就只有五家专卖店。
是一个非常小众的品牌。
陈驰坦然接受了。
其实，在利用职务之便要求品牌和江氏娱乐的艺人解约的时候，他就有想过这个结果。
他做事一直未雨绸缪，会想最好的结果，也会想最坏的结果。
他想，最坏的结果是被开除。
现在这个结果，和被开除比起来，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即使想过最坏的结果，他心中也抱有侥幸，想着有克丽丝帮他，再坏也不坏不到哪里去。
克丽丝会帮他扛住一切的。
他其实一直都清楚，他在安雅日化能有今天，全靠克丽丝。
但是，他自欺欺人。
他骗别人也骗自己。
告诉自己他能有今天，靠的都是自己，但内心深处，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陈驰没有时间悲伤春秋，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搬走了。
他捧着东西走出办公室，许多员工都好奇的打量着。
关于总部下发的文件，已经在公司里传开了。
陈驰回头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在心底暗暗发誓，有一天，他会重新回到这个办公室的。
——
克丽丝自己哭了哭了，心里还是不好受，想找个哭诉倾诉，可在这里，除了江棠。
她没有朋友。
她就直接去找江棠了。
去江棠的公司找她。
一到她的办公室，看见她，在路上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决堤了。
江棠问：“怎么了？”
心里清楚，大概是跟陈驰有关系。
“陈驰不爱我。”克丽丝哭着说。
江棠：“……”
她没有劝。就让克丽丝哭，哭出来会好受些。
女人，有情绪，就是要发泄出来，不发泄出来憋在心里，容易憋出病。
克丽丝坐在那哭，她就在一旁看着克丽丝哭。
克丽丝：“……你怎么不安慰我？”
江棠笑着说：“你确定要你男朋友的前女友来安慰你？”
克丽丝：“……”
更想哭了。
江棠还笑。
她怎么这么可恶？
陈驰为什么会喜欢这么可恶的女人？
克丽丝又哭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止住。
但哭的太凶了，停下来之后还一抽一抽的。
“其实，我不是陈驰女朋友。”克丽丝说。
江棠：“……嗯？”
克丽丝说：“我喜欢陈驰，我和陈驰，我们会做情侣之间的事，一起吃饭，约会，拥抱，牵手，接吻……当然，我们还没上过床。”
江棠：“……”
“除了没上过床，情侣之间的事我们都做了，陈驰没有说过喜欢我，也没有说过要和我在一起的话，但在我心里，我认为我们是男女朋友的。”
“我默认我们是男女朋友。”克丽丝说。
约会，牵手，拥抱，接吻，什么都做了，不是男女朋友是什么？
“这是报应吧。”克丽丝自嘲一笑：“你知道吗？我以前也是这样对其他男人的，我贪图他们的美色，温柔，对我的情谊，甚至，我利用他们来为安雅集团谋利。”
“我和他们约会，牵手，拥抱，接吻，甚至是发生关系，但我从来不承认他们是我的男朋友。”
“我以前怎样对别的男人，陈驰，就怎样对我。”
“所以，江棠你看，这世上，真的有报应。”
“嗯。”江棠点头：“真是报应。”
克丽丝：“……”
她瞪着江棠：“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安慰我的，不是在我伤口上撒盐的。”
江棠笑着说：“这个，我还真的没法安慰你，辜负真心的人，是要吞一万根针的。”
克丽丝：“……”
江棠笑着问：“你现在，是不是就像吞了一万根针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