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怔，问道：“他的身份怎么了？”
“他现在是九幽殿的人。”
听了博渊的回答，我有些不敢相信：“九幽殿！你……你确定？”
“这是我们的人拍摄到的他的照片。”
博渊说着，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我打开信封，里面是几张照片。
照片上都是同一个人，这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脸色戴着墨镜口罩，脑袋上还顶着一顶绅士帽，从上到下完全遮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脸。
我说道：“这压根就看不到脸，怎么确定他就是老墨的父亲呢。”
“我们调查过他的身份，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墨云轩。至于他的脸，就算他把口罩摘下来，只怕也看不到。”
“什么意思？”
“因为他已经不是活人。”
听博渊这么说，我心头一紧。
之前我就推断，老墨的父亲很可能已经不是活人，但无论如何，我还是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没想到真是这样。
“所以他已经死了，然后鬼魂继续为九幽殿效力？”
“不，也不能说他已经死了。”
“你刚才不是说他已经不是活人了么？”
“他的情况比较复杂。你可以理解他是一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他现在有个新的身份，叫鬼先生。”
“他就是鬼先生！”我脱口而出。
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这么说，也就意味着我曾听说过鬼先生。这势必引起博渊的怀疑。
果然如我所料，博渊眉头微微一皱，冲我问道：“怎么，你知道鬼先生？”
“听说过。”
“你听谁说过？”
“之前被困在东郊那座工厂里，听九幽殿的人说的，听说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我不能告诉博渊龙云海死之前曾跟我见过面，只能瞎扯。
好在博渊似乎没对我说的话产生怀疑，没有继续追问，他顺着我的话说：“他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我们之前抓了九幽殿一位十分重要的人物，派人保护了起来，结果还是被他杀了。而且我怀疑龙云海很可能也是死于他手。”
“您说鬼先生就是老墨的父亲，有啥根据么？”
“我们在九幽殿安插了内线，确定了鬼先生的真实身份，就是墨云轩。他的经历，也堪称神奇。”
“怎么个神奇法？”
“七年前他之所以失踪，其实是入了鬼门，去往了阴间。至于他去阴间的目的是什么，暂时还不得而知。然后他就被困在了那儿。后来九幽殿一位长老前往阴间拜会九幽冥王，碰到了他，便把他带回了阳间，从此他就成了九幽殿的执法官，专杀背叛九幽殿的人。”
“七年前他还真是入了鬼门。”
“你知道他入鬼门这事？”
“原本不知道，只是老墨推断他有可能是入了鬼门，老墨有个弟弟，患有早衰症，他父亲听说生长在黄泉路旁的彼岸花能让人返老还童，曾经提过要去采摘彼岸花，老墨本以为他就随口那么一说，谁知没过多久他就失踪了，老墨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就怀疑他是不是入了鬼门。”
听我说完，博渊说道：“那就对上了。原本我们就是一直没弄明白，他为何要以身犯险，踏入鬼门，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博队，能不能求您件事？”
“你说。”
“你们要是知道了墨云轩在哪儿，或者抓住了他，能不能跟我说一声。”
“怎么，你想见见你这位师兄？”
“不是我想见他，是老墨，老墨找了他父亲七年，这都已经成为他一大心结了。我是想帮他把心结给解了。”
博渊微微一笑：“你对你这位师侄，倒是还蛮有心的。”
“那当然，我俩可是共过生死的人，论辈分他是我师侄，实际上他是我兄弟。”
“没想到你还是性情中人。”
“总之这事就拜托啦。”
“我尽力而为吧，有些事也不是我能掌控的。而且实际上我们现在没把握能抓住他，他一向独来独往，像幽灵一样，甚至不与组织内的其他任何人联系，比龙云海可要难对付得多。”
“那这事现在我能跟老墨说么？不违反你们的规定吧。”
“你自己看着办，虽然是机密，不过对方毕竟是老墨的父亲，他有知情权。”
“行。我想想怎么跟他说。”
我说着，话锋一转：“其实我也正好有事想问您，既然您今天来了，我就一并问了好了。”
“什么事？”
“您知道灵兽黑市么？”
一听“灵兽黑市”，博渊脸色微微一沉，他冲我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弄样东西，但不知道该上哪弄去，然后听沈老爷子说，也许在灵兽黑市能买到，问题是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接触到这灵兽黑市，所以问问您。”
“你知道灵兽黑市是专门交易什么的么？”博渊冲我反问道。
“听沈老爷子说了，是专门交易各种灵兽器官的场所，因为有钱人认为，吃了灵兽器官能够长生不老。”
“那么你要买的是什么东西？”博渊问。
“麒麟角，博队您应该知道是啥吧？”
“一些活了上百年的灵兽头顶会长出坚硬犄角，在这犄角当中蕴藏着十分充沛的灵气，这犄角便被称为麒麟角，是一味极好的灵药，可用于增补元阳，或是提升灵气修为。”
“不愧是博队，真是见多识广，知识不是一般的渊博。”
“所以你买这麒麟角，是为了提升修为？”
“不，我是为了沈老爷子。”
“为了他？”
“您知道的，沈老爷子遭人暗算，身体出了状况，什么药都用过了，就是不见好。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听说麒麟角能治他的病症，所以想弄一支麒麟角来试试。”
“他是被人用锁魄钉封住了魄穴，这种情况麒麟角当真能治么？”博渊将信将疑。
我笑了笑，说道：“谁知道呢，试试看吧，万一能治呢。”
博渊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也不知他是在想啥。
我又冲他问道：“博队，您到底知不知道灵兽黑市？”